门开了,一道黑影窜出来,朝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跑去,刚跑几步,反身扔回一件东西:“给你克雷明,一个礼物。”
克雷明接住,打开一看,乖乖,一本小册子,书名《力学原理》,听着就头疼。
克雷明进门坐下翻开一看,还好,不是想象中的材料力学材、结构力学、弹性力学之类的催人欲睡的晦涩难懂的东西,而是一些原力技能的觉醒、训练和应用方面的基础知识。
克雷明几下的功夫将书翻了一遍,毕竟身怀米特拉的记忆,看着很普通,感觉没啥营养。
一套最古老,同时也是最基本的剑术类型,简单、多用、充满野性,威力强大,不过对于已经悟出未来剑术之路的克雷明没什么直到用,充其量熟悉一下做个参考。
原力战衣的制造是克雷明想要的,翻了几页,要用到的都不是普通的东西,他需要材料,要做自己做裁缝还需要工具,当然也可以考钱解决,暂时布莱恩的“蓑衣”将就能用,他也不着急。
光剑制造同样让克雷明心痒痒,他的光剑是红色光刃,不是凯伯水晶的本来颜色,因为凯伯水晶通常倾向原力的光明面,并且会排斥黑暗面,因此像西斯之类使用者都会不约而同地用的黑暗原力让水晶“屈服”,令剑刃变成鲜红色。
被屈服的水晶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净化,产生白色的剑刃,这一点,布莱恩提过一句,可是书上没有,看来只有去找那个老家伙了,免不了又要被敲诈勒索。
当然,布莱恩曾说有他一块凯伯水晶,他可以干脆创造一支新光剑,方法就在手上,困难跟制造原力战衣一样,只有水晶,其它都是空白,没材料,没工具,也没钱。
剩下的几样小技巧,运用原力实现隔空移物、控制心灵、预见未来、原力闪电等技能,按照书上所言,这些天赋都潜伏在力敏者体内,但有强有弱,力敏者需要觉醒它们,进行训练,使其熟练,强大。
克雷明搜索米特拉留下来的记忆,关于技能的觉醒和训练部分,大概经过漫长岁月的改进,书中所述更加通俗易懂也容易上手,而原力战衣和光剑的部分表明古法的制造原力战衣和创造光剑,更加强悍,只是花费的代价也更大,孰优孰劣,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材料受限自然是书中所述的方法比较适用,如果拥有足够的资源,米特拉的古法更加能够提升力敏者的战斗力。
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克雷明合上书,吃完霍蕾妮给他的点心,洗干净了,约好睡五个躺进睡眠舱,盖子合拢前,克雷明舒舒服服地叹息了一声,在原力训练室就把体力耗光了,这时,精神松懈下来便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霍蕾妮出去了,走前跟他说,吃完,洗洗,睡五个小时先办身份芯片,再去,黑豹突击队的营区跟独眼美女卡西安不见不散。
……
突击队聚会的一个好处就是比较安静,有部分原因是军纪潜移默化的影响,但对于突击队的队员们来说,更多的是经历了战场上的致命吵闹之后,倍加珍惜安静的环境。
克雷明和霍蕾妮提前十分钟赶到这家叫做“你家”的酒吧。
他们乘坐圣井电梯直接去最顶一层的黑豹突击队营区注册新兵之后,接待他们的队友一脸坏笑地说,队员们在酒吧等欢迎他们加入黑豹突击队。
说的冠冕堂皇,无非就是接欢迎的名义搞聚会,甚至有可能压榨新兵那点微不足道的军饷。
人还在霓虹闪烁的招牌下,克雷明手摸门框释放原力,找到了队长和队副的方向,两个人正压低声音交谈。
“居然招他进入突击队?”奎德抗议。
“嗯哼!”卡西安神情专注,敷衍了一句。
他们在玩游戏,类似投飞镖,只是镖盘会转动,或者吞云吐雾做出干扰玩家,命中难度很大。
奎德皱眉道:“可他公然抗拒执法,重伤执法人员,应该上法庭,应该付出代价。”
“当然!”美女队长的独眼盯着前方,目不转睛,右手立起有节奏的前后摆动,飞镖出手,命中,她才正眼看了一下奎德,“任何人做了错事都得付出代价,所以,本队长罚他担任一年侦察员,那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去了中间的审判环节,减少许多麻烦。”
队长也是好心,办这个聚会,希望大家酒杯一碰泯恩仇,但奎德吃了大亏找不回来心里十分憋屈,对这个处理结果不满意,满腹怨气,面色不悦。
“到你了!”卡西安道,“最后一投,沉住气,手要稳。”
“我会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初来乍到应该怎么做人。”奎德恨恨地道。
“不要惹事,他是自己人了。”独眼的目光的犀利,队长沉声警告,“而且他是力敏者……今天的聚会就会替你们安排的,酒桌上斗斗酒,息事宁人吧,以后就都是兄弟了。”
奎德没有回答卡西安,面色铁青地盯着镖靶,开始瞄准。
克雷明努力倾听两人谈话,注意力被吸引,推门的手稍微犹豫了一下。
门边侍者看在眼里,机械式地做一个请的动作,“请里边坐”四个字客客气气却毫无温度,看他的眼神带着嘲讽之意。
酒精自从诞生以来,就备受全宇宙人类推崇,不管哪个星球的大街小巷,价格便宜的小酒吧随处可见,但在地下城是另外一番情况,战事激烈,后勤吃紧,物资供应紧张,怎么可能提供大量酒精给突击队,所以它们稀少,于是它们就很贵,即所谓的物以稀为贵。
这种畏畏缩缩的新兵,犹犹豫豫的脚步,司空见惯,应该又是一个为了摆脱队中困境,来请顿酒讨好老兵,而且又是一个囊中羞涩,担心开销的的穷角色。
没得说,酒香确实令人陶醉,克雷明闭上眼睛,抽了抽鼻子。
这里人多热闹,略具城市生活的影子,退下军装,换上便装的男男女女,人来人往。
繁花酒吧里,不少爱好时髦的女士身着简单的彩色服装,给单调的生活增加许多活跃,也引起这个年龄段的少男少女们的原始悸动。
说是酒吧却不是个纯粹的酒吧,简单的娱乐设施也有,尽管钢琴手全神贯注,琴音热情奔放,但整个酒吧却烟雾弥漫,一半的桌子空着,另一半座位的人也三三两,稀稀拉拉的散开分布。
人们低声交谈,气氛沉闷颓废,缺乏朝气,不像年轻人应该待得地方,好像来这里的人都是来买醉,除了克雷明和即将加入突击队满心雀跃的霍蕾妮,没有一个人开心。
吧台边上围着一圈,十几个人人喝闷酒,两男两女四个酒保手忙脚乱的帮忙倒酒,每一杯都是高度数的白酒,他们手脚勤快又轻手轻脚,软语拒绝又不能怠慢,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把握火候,注意不要惹怒喝醉的家伙。
突击队员们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见过敌人的血,也见过自己人的血,甚至可能见过自己的血,这几天白兵的攻势猛烈,队友或伤或残损失惨重,队员心里怒火郁结,无处发泄,拼命往肚子里都灌了数量不菲的易燃酒精,整个人形易燃易爆的酒桶,随便一颗火星,一点就爆。
左手边一圈军官在打台球,每个人都夹着一支烟,烟雾朦胧,视线模糊,克雷明很怀疑他们能不能分清球和球杆,也搞不清他们到底实在享受香烟,还是享受打台球的乐趣。
隔壁包间衣服跟皮肤的摩擦声,男女间急促而满足的喘息,这让他瞬间感觉脸发烧,听得出来,他们在极力的控制声音不外溢,不是克雷明的耳朵太好,而是环境太安静,霍蕾妮也听到了,故意翘起下巴,四下张望,掩饰心里的慌乱,然后诚实的眼神出卖了她。
克雷明带着霍蕾妮朝卡西安他们靠过去。
他们赌十发十环连中,赌注五十铜子,这个数字可不低,相当于突击队新兵一天的军饷。
奎德正在投出最后一镖,如果命中十环,将得到赌注。
但是出手那一刻,克雷明进入原力态,用刚刚觉醒,运用起来还不怎么熟练的预见未来,预测了一下几秒钟后的情形:奎德过于在乎这一投,出手动作僵硬变形,流星镖投偏了一点点,九环。
他十分惋惜,情不自禁地砸吧了一下嘴。
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镖靶,这个声音并不引人注意,但是克雷明一进来奎德就看见了,所以这个小动作,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九环!
果然差一点点。
几个队员们响起惋惜的声音,但更多的人因为押对边而欢笑起来。
奎德猛地回头瞪了一眼克雷明,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手一指旁边的桌子道:“那里,有人找你,说你的礼物到了。”
旁边的桌子上趴着几个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家伙,其中有一个人仰面靠在沙发背上,嘴巴微张,打呼噜,嘴角泛白沫,真是醉生梦死。
克雷明记得他是那天晚上布莱恩带去的两位领路人之一的迈肯兹,对面的纳霍尔,则有品位多了,小口浅酌,状态还不错,看到克雷明进来,朝他举了一下手,克雷明也举手回应。
是他们啊!
那么我的礼物就是克雷特龙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