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毁婚?表妹,这怎么能行?”
被阿彪捶了一拳的萧云,服下灵药,伤势已愈,此刻正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家表妹。
“算了,你与那温家小姐也不合适,等我回了太原府,与父亲大人说一声,为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真的吗?”萧云顿时双目放光,如果能有王家家主亲自为自己安排亲事,那绝对要比温家强上百倍,他本就对温婉没什么感情,只不过父亲想要与温家结成亲家,毕竟他们虎贲堡也缺粮。
如今既然王清惠都这么说了,他也乐的毁婚。
大厅内,温家堡堡主温九公端坐于主位之上,由始至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女儿接连两次被退婚,但他脸上竟然看不到一丁点生气的样子。
座下几人更是各怀鬼胎。
阿彪笑嘻嘻的说道:“伯父,温家堡土地肥沃,连年丰收,那稻香我在李家堡都能闻到,您与我父亲皆是羽林军出身,看在往日情面上,粮食还按以前的价格卖给我们吧?”
温九公面上毫无表情,悠哉说道:“若不是我与李老驴当年同在将军帐下效力,你觉得当初我会答应把女儿嫁给你?”
“是是是,伯父说的极是,可叹我与婉儿自小一起长大,光着屁股撒尿和泥,从来未将她当成女孩子对待,如何又能结为夫妻呢?”
一旁的温婉垂首看地,一言不答。
温九公冷哼一声,他心里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可叹自己的宝贝闺女一厢情愿,
阿彪这孩子,他也是看着长大,知道其人品不错,没什么心眼,与李老驴又是生死弟兄,这才在温婉央求之下,同意这桩婚事。
谁知道却被傻彪拒婚,他这张老脸还是第一次不知道往哪搁,
事情如果就这么算了,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而且他也清楚,女儿早已情根深种,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心中也不免叹息,
“你拒婚之事,已传遍连城堡,人人都在背后笑话我温老九,说什么天仙般的闺女非往癞蛤蟆身上蹭,你说,我只不过是跟你们多要了点山货,于情于理,过分吗?”
阿彪心知,此事本就是他理亏在前,求人办事一定要笑脸相迎,
“当然不过分,伯父您放心,只要你还按当初的价格卖给我们粮食,大侄一定会想办法弥补您的亏空。”
“嘴上无毛,口说无凭,”温九公断然道,他倒想听听,这傻彪拿什么弥补自己。
阿彪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王清惠,
“大哥,借我两千两银子使一使。”
王清惠顿时心头火起,“凭什么?”
“就凭咱俩是结义兄弟,你不是说了吗,福祸同当,兄弟今日有祸,你不得分担分担?”
真是蹬鼻子上脸,结义不结义,你心里没数吗?本姑娘若不是被要挟,岂会跟你称兄道弟。
王清惠也是心思透亮之辈,生平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所以她现在完全抱着猫逗老鼠的心态,打算将阿彪玩弄到底。
“好说,不过是两千两银子而已,只要你同我去一趟孤魂幽林,这钱我出了,当然,前提是,不要带这小子……噢,不对,是四弟,”说罢,指了指一旁的小昆狰。
王清惠不知道小昆狰什么来路,但却清楚对方不好对付,所以决定先将其撇开。
阿彪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猜到对方不怀好意,绝对是在给自己下套,但眼前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粮食问题。
“好,兄长所请,兄弟我自当听从。”
萧云诧异的看看表妹,又看看阿彪,这特么怎么回事?这两人什么时候成兄弟了?
温婉则是因听到孤魂幽林四字而色变,那地方终年黑暗,游荡着异鬼邪祟,几乎是人类禁地,没有一定的修为,进去那里无异于找死。
她忍不住偷偷拉了拉阿彪衣角,示意他不要答应。
但阿彪却不以为然,心想着到时候见招拆招,随机应变。
王冰惠见阿彪痛快答应,毫不犹豫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折成纸鹤,口中默念几句,那纸鹤竟扑打着翅膀,犹如活物一般飞出大厅。
阿彪知道这纸鹤,是这方世界中用以传递信息的信鹤,但因其纸昂贵,所以寻常人不能拥有。
“两千两银子和满车丹药,几日后,便会有人送来,而你,现在就得跟我走。”
“好!”
“伯父,这两千两银子,算是大侄赔给您的,以后还会再做弥补,你放心,我视婉儿如同手足,今生决不辜负。”
两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温九公得了这等好处,也不再勉强,
而虎贲堡求亲之事,少有外人知道,王清惠也答应绝不外泄,他也只当是没发生过。
于是,同意李家堡今后,还按当初的价格换取粮食。
小昆狰留在温府等他梦寐以求的丹药。
温婉则是提心吊胆的看着王冰惠和阿彪,策马出了温家堡。
当初脑子一热,做了阿彪绑架的帮凶,如今却知道无力阻止,毕竟人家王清惠不再计较绑架之事,已经是信守诺言了。
只能心里默默祈祷阿彪平安归来。
……
连城堡西南三百里,有一座绵延百里的奇异森林,林中巨树林立,华盖遮天,终年不见阳光。
王清惠身怀一颗“辟魔珠”,可掩盖周身五丈气息,寻常异兽难以发觉,
所以二人一路飞奔出了连城堡,身在野外,却也没有被异兽骚扰。
阿彪策马在后,脑中不断寻思,这娘们独让自己陪她来这闹鬼的鬼域,究竟是什么目的?
她也真是够胆大的,一个女孩子家,敢来这种地方?
“大哥,大哥,您慢点!”
王清惠倏然勒马,冷冷的看向阿彪,“怎么了?”
阿彪策马开至她一旁,“兄弟我先前绑架大哥,实属迫不得已,还望大哥见谅。”
他虽然相信有血誓束缚,王清惠不会明着对付自己,但对方绝对不肯就此罢休,究竟用什么手段现在还是未知,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妨先探探口风。
“呵呵,迫不得已?解我束带,乱我衣襟,也是迫不得已?”
“大哥说笑了,当时那种情形,小弟实在是想不到其它办法了。”
“是吗?李阿彪,你听清楚了,你那般辱我,本小姐之所以没有杀你,皆因遵守誓言,但若是你背誓在前,我会毫不犹豫结果了你,明白吗?”
切,你就是立了誓,老子照样不相信你。
“大哥你这话说的,小弟像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吗?”
“不是像,你就是。”
阿彪顿时无语,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