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二卷:惘行即跑
第二十七章:未会行,何以跑(二)
邹灵凌带着本华伦,跟城管玩了好一会“捉迷藏”,最后无奈的城管把邹灵凌的摊车没收就了事了。
“都怪你!害我摊车都被没收了!”
邹灵凌载怨道。
“怎能怪洒家,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本华伦无辜道。
“算了!反正姑妈说了她不要那辆摊车了。”虽说此话,但邹灵凌心下还在算计着如何试出本华伦与父亲的死是否有关,“现在正午了,我肚子也饿了,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本华伦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也就没有拒绝。
二人来到一家“90音乐主题餐厅”,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邹灵凌很少来这种地方,太多的目光,太多的交流。
但是,邹朋离世后,她深深明白到一点,如果还不改变自己,噩梦般的命运永远不会自行停止对她的蹂躏。
邹灵凌克服了恐惧,举起纤细的手,示意要点餐。谁料坐在自己对面的本华伦,一坐下就大声叫喝。
“小二!来碗上乘的女儿红!”
这一喊,餐厅内的所有顾客和服务员都望向他那边,用关爱智障的眼神审视着这对奇葩。邹灵凌尴尬得瞬间整个人好似石化了一般,不知如何是好,她对这种眼神非常熟悉,从小学一直到大学,她从未停止过面对这种眼神。
“你干什么?”邹灵凌抱怨道。
本华伦一副不好给力的模样,“叫酒啊,有何奇怪的?”
邹灵凌双手埋脸,无处遮丑,好想找个洞钻进去一了百了,指间露出憎恨的眼神,“你是故意找茬吗?”
此时来了一个服务员,好礼问道:“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姨妈巾,噗~”后又忍住了笑,“要不你点些其他吧?”
“什么姨妈巾?”本华伦疑道。
邹灵凌只好一手遮脸一手点了几个菜单上的菜,好让服务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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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的一条小街里,一间外饰装修破旧的侦探社,坐落在小街的尽头。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侦探社内的沉静,叶书宸揉了揉眼睛,极不愿意地甩开床单,起身接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王乐铎警官的声音,“喂,叶书宸?”
“是我。王警官吗?什么事?”
“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等等,是好的还是坏的?”
“呃···这个···我们派出去的搜救船,找打了你们所说的无罪岛。”
叶书宸一听,一扫颓气,整个人精神起来,“看来是好消息啊!”
然而电话那头的语气,却高兴不起来,“但我也没说是好消息···”
叶书宸脸上的高兴表情,骤然淡了下来,“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王乐铎,先是深呼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回道:“我们在无罪岛发现了上千条尸体···没有生还者···”
“你说什么?!”叶书宸的脸色立刻惨白起来。
王乐铎似乎没打算要安慰他,因为他的语气中也透露着愤怒,“听着叶书宸,我希望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我觉得···你们单熙号的船员,也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我···我很抱歉,真的···但是···请你转告一下你的船员同胞们这件事,好吗?然后···然后请你再来一趟调查组,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讨论一下,很抱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进,还要向上级报告这个发现,还要调查他们的死因,还要···所以···你要是准备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吧。打扰了。拜。”
“拜···”
叶书宸慢慢放下电话,悄悄低下头,闭上眼睛,颤抖着身体,力求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本想倒杯酒来缓解一下,可是颤抖的手把酒给洒出来了,一下激起心中躁火,怒然把酒杯摔碎在地,还不能解气,把酒瓶也狠狠扔到玻璃门上,把桌上的书籍全部扫开,把桌子用力掀翻,继而又疯了一般把贴满在墙上的证据和线索纸条狂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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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一顿饱吃足喝过后,餐厅内的邹灵凌,一脸猜疑地看着本华伦。
本华伦此时也十分迷茫,回道:“是你提议来这里进餐的,你怎么会指望洒家有钱买单?”
“但是你也很爽快地同意了啊,你要是没钱,你应该一开始就说啊!我以为你···”邹灵凌突然顿悟,“我的天!我是怎么想的?我竟然会天真的认为一个来收容所的人会请我吃饭!”
没过多久,餐厅内的经理就发现了他们吃霸王餐的事实。鉴于本华伦一进餐厅就大喊“小二”,经理认为他是惯犯,故意来找事的,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便严厉地要求他们两人洗碗抵数,否则就报警处理。
才克服了社交恐惧症不久的邹灵凌,怕得差点哭出来,只好强忍着泪水,接受了经理的要求。
于是,两人在餐厅的厨房里,互相窘态觑视着忙碌洗碗端菜,说也奇怪,平时没什么人光顾的餐厅,这天听闻有人吃了霸王餐,眨眼间就来了很多一边看戏一边就餐的顾客。
“邹姑娘,不是洒家说你,你下次要是···”
“闭嘴!”
邹灵凌活了25年,第一次无礼地毫不粘牙说出这两个字。
本华伦只好撅了一下嘴,忍气吞声不说话。
片刻过后,邹灵凌终于忍不住要问:“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怪,你是从小就这样,还是突然发神经才这样?”
本华伦却在东张西望,随意回答:“洒家不懂姑娘意思。”
邹灵凌凝眉问他:“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你整天洒家来洒家去的不烦吗?别人都觉得我烦,你竟然还比我烦,真是···你看来看去的,到底在看什么?我跟你说话呢!”
本华伦才解释问:“为何听得歌声,又不见歌者?”
“什么歌者···哦~我明白了!”邹灵凌此时顿悟他的话,原来他听到音乐餐厅里放着的音乐,一直在寻找音乐的来源,遂指着他头顶上的音响回道,“音响在上面啊!”
本华伦瞧那一看,不禁讥笑一声:“噗!姑娘,上面那个只不过是箱子,又不是人,如何歌唱?”
邹灵凌听了好想笑,又怕外面的经理看到,以为她还在儿戏,便愁眉低声质问他:“你是穿越过来的吗?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我看你不像是个神经病啊,你既然能占卜到我的过去,你智商应该有那么点水平才对···你是神经病吗?”
本华伦没有注意听,还在托腮仔细盯着头顶上的音响在看。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邹灵凌一时激怒,喝了他一声。
本华伦才回过神来,“甚么?”
“我问你···”
邹灵凌还没说完,此时厨房走进一位娉婷绰约的艳影女子,邹灵凌回头一看,发现此女竟然是自己的初中同学。
杜若!
杜若一进来就怪责邹灵凌说:“瓷娃娃,我不见你一天,你就成了抖音红人了,整个福州的抖音都在刷你的视频,先是街演叫卖,然后又是吃霸王餐的,粉丝一下涨到有我的一半了!你不是应该在褚舞的餐厅的吗?怎么···”又看到邹灵凌委屈得低头紧抓手袖,像个正在受训可怜家仆模样,让她想起旧时自己欺负邹灵凌时,邹灵凌那副模样,杜若立刻放下自己的悍态,转而温柔地说,“走吧,灵凌,我替你付过账单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好吗?”
邹灵凌还心有余悸地弱问:“去···去哪?”
杜若走到邹灵凌身边,轻轻握住她的双手,轻声说道:“先来我家,我做了很多很好吃的东西呢!我还泡了你喜欢喝的蜜桃菊花茶,你先来我家,我们再作打算,好吗?”
本华伦此时却慎色看着她俩,一言不发。
邹灵凌解下围裙,刚迈步跟杜若走了两步,突然拖住杜若的衫尾,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为了不走散而做的举动,然后指着本华伦,对杜若问说:“等一下啊若,你有没有帮他给饭钱?”
杜若马上对本华伦使了一个犀利眼色,回道:“他?呸!他这种人活该在这里打一辈子工!”
邹灵凌一听就觉得奇怪了,“你们认识?”
杜若又白了本华伦一眼,怒道:“我都不知道有多想说不认识!”
“你们···”
还没等邹灵凌问完,杜若就拖着邹灵凌往外走了。
本华伦此时才醒悟过来,自言自语道:“哦!哦!!洒家明白了,她是邹朋千金···”又看到厨房内的大厨和服务员一头雾水,便不再自我惊语了。
邹灵凌走了不久后,本华伦逮住一个没人的空隙时间,搬来一张台子,爬上台子去,凑近天花板上的音响,又托腮仔细研究起来。他明明清楚地听得出音乐的声音确实是从音响里发出,但又瞧不见音响里藏着有人,便怀疑是黑心的掌柜把声音优美的歌者关在大音响箱子内,就翻箱倒柜去找来工具,正在撬墙上的音响。
餐厅的经理本来想放过本华伦,毕竟因为他这么一闹,餐厅的顾客反而比平常多了许多,谁料一推开厨房的门,就看见本华伦在拆自己花了几千块买回来的新音响,性情立刻转安为愤,喝骂:“卧槽!你干什么?!你拆我的音响干什么?!那是新买回来的蝰蛇HIFI!你···你他么还在拆?停手!卧槽!滚下来!洗你的碗去!停手!!停!!!!”
本华伦一心认为就是他把歌者藏于音响内,不顾阻拦,硬是把音响拆了下来。经理唤来服务员和厨师,十几个人合力才把他制止住。
经理以为他是个疯子,想过放他走免得又惹麻烦,但是心疼自己掏钱买的贵价音响,后悔当初不该把音响放在厨房内,一怒之下掏出电话来想要报警,但见到他这么一闹后,又引来不少围观者,生意再次热闹起来,想了想就算了,要求他继续洗碗到晚上,不然就报警处理。
本华伦拆开音响后发现里面没人,只有一个他不熟悉的大喇叭,心里奇怪,忙道歉赔不是,但见经理十分心疼的表情,知道是自己错了,也就无奈接受了经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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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灵凌跟着杜若,来到杜若的租房。杜若回到自己房后,先到直播网请了一天的假,然后泡了杯蜜桃菊花茶给邹灵凌,就开始询问邹灵凌如何认识本华伦一事。
邹灵凌心知杜若也是关心,潜意识中觉得她已经和初中那时不同了,变得更为讲道理,就放下戒心,把事情说了一遍给杜若听,解释完后,就继续用粘牙的音质,反过来问杜若。
“那你又是怎么认识华伦的?”
杜若有些迷惘,深情地望着邹灵凌,说:“他真的接触过你的手后就知道了以前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对吖!他是不是很厉害?”邹灵凌开心回道。
杜若却托腮道:“嗯~~确实厉害,他认识你不到一天,就能摸你的手了,我记得初中那时,一个男生从你身边走过,只不过跟你擦肩一下,就因为这个,你回到宿舍后竟然就把外套脱下来要洗了。”
“哪有···”
邹灵凌心知确有此事,但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以往的娇气。
杜若看她不承认,又举例说:“怎么没有,还有那次运动会,人家梁信不过是摸摸你的头,你回去后连续洗了三遍头呢!还用了褚舞半瓶洗发水哦!”
邹灵凌瞬间像个河豚一样,鼓起嘴来抱怨她的话。杜若哈哈一笑,“好啦~你不知道吗?如果一个男生摸你的头,说明他喜欢你哦!可你初中三年都不跟别人说一句话。”
见邹灵凌的河豚嘴还不缩,杜若只好续言:“好啦~我只是想说,你现在能有勇气去到收容所工作,说明你不容易啊!要我我才不敢去那边工作呢!收容所都是些乞丐,脏兮兮的,谁想接近他们啊!”
邹灵凌喃喃道:“我···只是不想别人认为,我还是个没用的人···”
杜若搂着她的腰讨好说:“谁说你没用呢!我们瓷娃娃可是成绩全班第一的学霸哦!”
“可是···”邹灵凌衰颜道,“我现在连份正式的工作都没用······”
杜若轻柔地摸摸她的头说:“人嘛,总的有个成长的过程啊,还没学会走路,又怎么要跟别人赛跑呢?对不对?”
才说完,虽然有理,但杜若自己也觉得这句话的道理,如果应用到某个人身上,有些牵强,又说:“只不过,本华伦就是那种刚学会爬,就想要跑的人。”
邹灵凌甚是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杜若回道:“他连很多现今世界的很多东西都不懂,一回来就指责这个指责那个的不对,一副不可一世的讨厌样子,还要装得胸有成竹的,我还不如配合王乐铎,让王乐铎解决这件事算了,他算什么东西啊!”
邹灵凌听得一头雾水,问:“到底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杜若觉得整件事和邹灵凌也有些关系,毕竟她是轮机长的女儿,心想告诉她应该不算违反调查组的规定,就花了很多时间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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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的一条老街,一间欧式咖啡店里,坐着一个古风装饰女子,和老街的建筑风格形成强烈的违和感。
因为此女正是伞女南茜,而她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在一边吃瓜子一边刷着抖音。
一个身穿修身中长连帽外套的倒刺发型男性,迈步走进咖啡厅,来到南茜的桌前坐下,质问道:“你怎么还没动手?”
南茜早察觉到他的到来,头也没抬,咬着瓜子道:“急什么,商惠来叫我做我就做?我才不听他使唤呢!拖拖再说,我想看看这个本华伦到底还能闹出什么笑话,你看这条抖音,笑得我肚子疼!哈哈!”
倒刺发型男子压根没看南茜递过来的手机,说道:“本华伦是谁?”
“荷人啊!我听他自己说的。”
“一听就知道是他瞎编的,哪有人姓本的?”
南茜笑吟吟地道:“对啊!哎,那你说,藏主姓千始,会不会也是编的?”
倒刺发男回道:“要是点水师在,肯定又说你对藏主不敬了。”
“所以啊,我就是讨厌他这点,动不动就说我的问题,吐槽一下会死啊?”南茜感言道。
倒刺发男说:“千始是一个隐姓家族,就是因为长生岛,搞到千始家族的人基本都死光了,就剩下藏主,这就是藏主即使花光自己十几亿的积蓄,费了半辈子的时间,也要找到长生岛的原因。”
“隐姓是什么?”
“因为家族变故,从大姓分化出来的小姓,就叫隐姓。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拖太久不怕藏主怪罪?”
“明天再说,今天我就是想休息一天,商惠来能奈我何!况且那是商惠来的决定,我不觉得是藏主的决定。哦对了格修,我问你个问题,那本姓是不是隐姓?”
倒刺发男子摇摇头,起身双手插袋,说:“我懒得依你,怪不得点水师说你···”
“他说我什么?”
倒刺发男子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和南茜有点交情的,神情上显出有点舍不得。
“他到底说了我些什么?我跟你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要瞒着我的,说啊!”南茜逼道。
“唉~”倒刺发男子叹了口气,“逃吧,南茜。”
“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好一会,越看越是纠结,最后还是无奈泄密道。
“你真的认为是藏主在操控整个藏魂阁?千始旌他只不过是个傀儡,谁利用谁还说不定!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藏主三翻四次放生荷人?”
“那不是明摆着的吗?藏主要是杀了本华伦,谁带路去长生岛啊?”
“荷人宁愿死也不可能带路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会占星术,他根本没有利用的价值。千始旌他···”
“你怎么能直呼藏主的名字!”
倒刺发男一怔,随后摇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他?”
南茜的脸唰一下红了起来,幽道:“这个世上,除了他,还有谁对我好?有谁会喜欢我?我长得又不漂亮,从小就被人忽视,我讨厌那种感觉你知道吗?不管他做的事有多危险,有多错,有多坏,只要他对我好,我就跟到底,一生一世都跟着他,不离不弃,即使是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算了,我干嘛要跟你说那么多,格修,你不会明白的。”
倒刺发男子听得很心酸,眼中无神,费了一会时间才缓冲好自己这种情绪,凉凉地别了一句,“相信我,南茜,我明白,而且···我觉得你很漂亮。”
道毕,就扬长离去了,留下不晓得此话意思的南茜,仍在咖啡厅内独自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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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房内,邹灵凌惊呼道。
杜若苦心解释:“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是我们真的遇到过鬼魂登船!”
“等一下,本华伦真的是从宋朝来的?是穿越吗?”
杜若犹想一下,道:“应该不算是穿越吧,他没穿越过时间,是宋朝一直活到现在,在长生岛上。”
但见邹灵凌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一副猜疑的模样,杜若便转开话题道:“别说这些了,说说你吧,你不是跟褚舞一起的吗?怎么走去收容所了?”
邹灵凌回道:“我去到褚舞的餐厅才住不够一天,她叔叔老是说我白吃白住,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找工作,后来我就去了我姑妈那里,正好收容所缺人手,我就在那里工作了。”
杜若听后就火了,“褚胤待人就是差,活该他还单身呢!不明白他这种人怎么当上的船长。”随后又问,“那小舞知道你走了吗?”
“我留了一封信给她,她应该知道吧。”邹灵凌说。
“那你现在就住在收容所?和那些乞丐一起?”杜若担心问道。
“对啊,我也没其他地方可以去,没钱交房租,被房东赶出来了,现在又听你这么说,我爹爹可能是被人谋杀的,现在更加不敢回去再租了。”
杜若轻轻握着邹灵凌的手,提议说:“你以后就住我这里吧!放心,我永远欢迎你,绝对不会有人说你白吃白住的!你以后就跟我一起住,我们一起当主播,自己养活自己啊!”
邹灵凌不好意思接受,觉得还是住收容所自在,虽然是脏了点,但是没人会欺负她,在杜若这里,总觉得她会很霸道,就莞尔笑道:“还···还是不用了吧,我···其实小舞的叔叔说得对的,我这么大个人了,应该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我就住收容所可以了。”
“那怎么行,别觉得不好意思啊,就当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是真心的,我一直觉得初中那时欺负你是我的不对,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可以吗?”
“没事的,我还是不打扰你了,你已经帮我付了饭钱了,我不能再要求你为我做太多,那对你太不公平了,你又没欠我什么。而且初中的事已经过去很久啦,我没放在心上,我还是回去吧。”
杜若不愿放弃,双手握住她的手,盎然凝望着她,暖暖道:“灵凌,我是真心的,我希望你能在我这里住,我自己一个人住也很无聊,我保证我不再是那个欺负你的女生了,我现在和你一样,学会了感恩和照顾别人的感受,你知道吗?我一直想成为你一样的女孩子,并且努力去学你一样去感受世界,我以前经常欺负你,是因为我一直很喜欢你呢!”
邹灵凌被她那句“喜欢你”吓得手中的茶杯差点也打翻,杯中茶洒了自己一身。
杜若忙拿来纸巾替她擦去衣服上的茶水,动作很温柔,邹灵凌从未见过她如此的温柔,开始怀疑她的取向,但又有些感动,毕竟她清楚杜若是个很难捉摸的人,外表奔放,但是有时还是很细心的。
邹灵凌刚刚想说自己也很喜欢她,刚开口,突然眼前一黑,害她以为自己突然病发了,慌得不知所措,但听得杜若说了句,“有没有搞错,又停电了!”,她才知道原来不是病发,松了一大口气震静下来。
当杜若走去房间,刚找来蜡烛想要点上,此时房内的光管又亮起来了,电力恢复如初,可是杜若却看见,此时的邹灵凌一副紧张的模样,便担心问:“灵凌你没事吧?”
而邹灵凌却表现得像顿悟某事,急问道:“啊若现在几点了?”
杜若查看了自己手机,回道:“晚上8点30分,怎么了?”
邹灵凌突然起身,说:“我想起要到收容所分发食物了,我得走了。”
杜若放下蜡烛说:“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不用了,真的,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没事啊,我喜欢和你一起。”
邹灵凌此时却没有妥协,还在推却:“真的,真的不用了,我答应你住在这里啊,等我给流浪汉分发完食物,我就回来这里,你不用跟我去的,那里也用不着两个人,一个人就够了。”
杜若听得她答应了住在自己这里,也不多强求了,“那好吧,你路上要小心一点。”
“嗯。”
邹灵凌离开杜若租房后,回首好几次,在确定杜若没有跟上来后,迅速跑到河畔湾酒店,找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也见邹灵凌来到,看了看手表,便道:“邹女士,不太准时哦。要不是我派人关了你们那栋楼的电闸,你还不记得吧?”
邹灵凌丝毫没有感到歉意,反倒怒目直视着桌前这个带着黑色遮嘴围脖的男人,问:“你到底是谁?杜若房间墙上的字是你写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有这种怪病的?”
男子起身礼道:“还没正式介绍,你好,我的名字叫商惠来,你可以叫我点水师。”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邹灵凌也不绕弯了,直言道。
商惠来笑道:“我只是单纯的想跟你交个朋友。”
邹灵凌听到他说这样不善的话,直觉就觉得他不是好人,也不耗神了,转身就走。
商惠来却喊了一句:“想知道杀你父亲的人是谁吗?”
邹灵凌停住了脚步,恨然回身道:“你?”
商惠来“呵呵”一笑,道:“我没有杀你父亲,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是谁干的。”
“谁?”邹灵凌懒语问。
商惠来说:“你觉得我告诉你有用?”
“你什么意思?”
“邹女士,你是个聪明人,你明白我的意思的。以你现在的状况,即便我告诉了你凶手是谁,你也拿她没办法,单纯的知道凶手是谁,对你的复仇没有半点帮助,但是···”
商惠来顿话一阵,倒了一杯茶,递给邹灵凌。
邹灵凌毫不领情,让他递茶的手一直举着,也不接,只道:“别说话说到一半的,你到底想怎样!”
商惠来礼貌地放下茶杯,抬头正眼道:“加入我们,不仅能帮助你复仇,而且,只要你配合,我们能颠覆整个世界!”
“没兴趣!”邹灵凌横眉道。
“如果我能治好你的病呢?”
商惠来这么一道,邹灵凌开始有点犹豫了,问:“怎么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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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灵凌才离开不到半小时,杜若就开始担心了,怕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那些流浪汉会抢食,然后欺负邹灵凌,想到这里,就简单收拾了一下,穿了一件外套,还带了一件棉绒在身,就外出前往福州收容所了。
等杜若来到收容所,发现邹灵凌却不在,又问过所长,所长说没见到邹灵凌回来,杜若更是担心得急切,寻思一会儿,以为心善的邹灵凌回去找本华伦了,又连忙赶去“90音乐餐厅”。
杜若来到餐厅,果然发现了还在洗碗的本华伦。
此时本华伦也发现她的到来,但是刚被经理臭骂了一顿的他,脸上毫无悦色,冷言问:“作甚?”
杜若一来就仔细查看厨房,没发现邹灵凌,又走进卫生间,一道道门打开,也没发现她,跑回到厨房急问:“邹灵凌呢?”
本华伦洗碗洗到已经有点滞神了,冷言回:“洒家怎个知道?”
杜若一怒,上前揪起本华伦的领口,凶问:“你到底有没有看见过她?!”
本华伦不知因何事又惹到了她,回说:“你带她走后,没见过她回来啊!”
杜若看不出他有说谎的可能,松开手,问:“你还要洗多久?”
“怎个知道,记得宋时那回,洒家只吃了一顿,洗了五天才抵回个数。”
杜若没有同情他,仍是很担心邹灵凌,道:“你真的没看见邹灵凌?”
“你不信洒家,可以自行去问掌柜的。”
杜若觉得他没必要骗他,便急道:“那她去哪了?”
“洒家怎个知道,又不是洒家养的。”
“她会不会又跑去画画了?”杜若醒悟自问。
本华伦“呵”地一笑,“画个画还得跑去?你也是够痴的。洒家只听现今人说过尿急屎急,没听过有画急的。”
杜若白了他一眼,解释说:“她有个怪癖,就是很奇怪的爱好,经常晚上不睡觉,跑到外面去,在墙上画画。”
“她家人不让她画?”
“不是,就是她的一种突然爱好,而且她画在墙上的画···”杜若说到一半,又不敢再说了。
本华伦就奇了,他又没打断杜若的话,是杜若自己突然停住了嘴,便问:“她画的画怎么了?”
杜若没有续言,道了句“算了”,就急急地离开了餐厅,继续到街上去寻找邹灵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