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二卷:惘行即跑
第三十一章:未会行,何以跑(六:枉矢南流)
第二天醒来,正值早上7点,本华伦起床后,一如既往地先到侧边的大树下,捡了一根小树枝,找了一片空旷而平整的硬地,在地上画了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的星象,然后做了个记号,以便自己今晚能找到此处,对照今晚的夜空星象,来查看当前的星象轨迹。
正欲离开,骤感气流乱阵,下意识抬头看了看顶上树叶,能看出风所刮的方向,由北向南,下望溪水,水流方向由南朝北,是以觉得不妙,本华伦猛地爬上高处,奈着风寒,眺望天空,但见一团火流星在天空中一掠而过,惊恐大喊道。
“枉矢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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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楼顶上淋花的大副阎虹,淋着淋着突然觉得气喘,干咳了几下,还是觉得心跳加速,无意间抬头想要大咳爽肺,一抬头,也正好发现了天空上有一道微亮的火团,像是流星,一掠而过,稍纵即逝。
阎虹想起以前学二十八星宿的知识时,记得在司马迁的《天官书》中看到过有记载类似这样的火团流星,便急急走下楼顶,回到自己房间中,打开电脑去查,查到确实有一种火流星被称作“枉矢星”,而根据网上的描述,枉矢星的出现,昭示着动乱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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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的一栋别墅,坐落在人烟稀疏的山脚处。别墅内的露天平台上,伫立着一个身材矫健的红发男子。该人身穿米黄色中长修身连帽外套,外套的帽子上,印着一个大大的红色“藏”字。红发男子此时正俯首盯着手中的照片,看得十分入神,神情却黯然无悦。突然男子下意识昂首望着天空,正好瞧见一团头白尾黑、形同火炬之光的流星,在空中斜斜地急速滑下,速度快如闪电,一眨眼间又消失了。
男子把照片收入怀中,笑道:“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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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华伦再次跑到杜若的住所,“咚咚咚”的猛拍门。
一会儿后,杜若来迎,开门见到本华伦,脸板立刻竖起来,凶道:“又是你!干嘛!”
“邹姑娘可在?”本华伦急切地问。
杜若好不客气地回说:“你找她干嘛?不许找我的瓷娃娃!滚!”
本华伦也不爽回道:“何来的瓷娃娃牛娃娃,让洒家见她!”
“哟?~”杜若双手交叉在胸,作势反嚣道,“本事了哈?我就不让你见她,怎么滴?打我呀?”
道毕,杜若用力摔门,又拒本华伦于门外,不作理睬。
本华伦心有不甘,自道自己没错,怎的得罪了泼妇,隔门喊话道:“泼妇!你不让洒家见她,洒家就不走了!”
杜若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一下身段,又准备回去睡觉了。房内的邹灵凌却有点担心,粘牙问道:“为什么不让他见我?或许他是有急事呢?”
杜若轻松回道:“他能有什么急事,我跟你说,灵凌,千万不要跟他有接触,他这个人会带来厄运的!”
本华伦郁闷地坐到门外地下,百无聊赖地等着,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12点,打坐在门外的本华伦,无聊得差点睡着,坐的太久的他,双脚有点发麻,就站起来到五米外的阳台伸展一下筋骨,正好听闻楼下有些动静,像是有人在上楼梯时扑了一跤的声音,困意绵绵的本华伦,认为是自己半睡半醒的幻听,就没有多留意去看。
没过多久,一名头戴鸭舌帽,身穿美团服装的送餐人员,携着两份快餐,来到杜若的门前敲门。
本华伦注意到这名送餐员,但送餐员没发现到他。本华伦在背后细看了一番送餐人员,看到送餐员的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个脸,但从背影的长发和身材判断,应该是个苗条的女子,心下便很是佩服现今社会女子的可贵劳动精神。
本华伦昨天在餐厅被迫洗了一个下午的碗碟,也见过这种服装的人进进出出,知道他们是送餐人员,便料得是杜若她们叫了快餐。
本华伦觉得杜若似乎忘记了他在门外等很久了,还在若无其事地叫快餐,而自己却在门外饱受饥饿,心里很不是滋味。
闻得饭香,馋涎欲滴的他,决定再去那间餐厅吃个霸王餐,顶多再洗碗抵数。刚下到一楼,发现楼梯口的扶手柱子,有道新刮的凹痕,饥饿的本华伦没有多加细看,继续走出门外。
走了一段路,又觉得这么做不太对,捋胡犹豫间,也想起邹灵凌昨天对他说的,自己有手有脚,应该赚钱养活自己才对,怎能好吃懒做呢!
徘徊了一下,决定再上一次杜若的房间,问她借点钱。又走回到楼层,刚上楼梯才两步,似乎听到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从楼梯底下传来,觉得奇怪,又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便停住了脚步,屏息仔细再去听。
“哎呀~”
本华伦这下听清楚了,确实是一个男人的哀痛声,声音传来的方位,正好就是刚才发现的那道凹痕的楼梯下面。本华伦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拐入楼梯底,发现一个赤裸的男人正托头呻吟,头部还流着血,便急忙跑去扶起那人,问:“你没事吧?”
男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痛苦地眯眼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在这里?你是谁?我的衣服哪去了?”
本华伦听到那人这么说话,细想了一下,猛悟起来,狂冲上楼,跑到杜若租房门前,飞身踹踢了几下门,没料到门锁坚固得很,硬是踹不开,便隔门大叫:“杜姑娘!杜姑娘!!”
没有回应,本华伦急忙从头发里摸出两根细针,把针插入门上的锁孔,贴耳到门上,认真地一边挑锁一边去听。挑了十来秒,终于把锁挑开了,猛冲入室内,一进来就看见杜若被一条绳吊着脖子,凌空挂在天花板上。只见她被吊得面目发白的,双眼上翻,不能呼吸,正痛苦地挣扎着。本华伦低头一看,发现邹灵凌也被绑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嘴里还塞着一团布巾,喊不出声来。
本华伦赶忙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杜若脚下,好让杜若能踩住,借力透气。本华伦又快速找来一把刀,爬到杜若旁边的桌子上,一手按着天花,一手伸出去割吊着杜若的绳子,来回割了几下,终于把绳子割断。绳子一断,杜若就失重要摔倒下去。本华伦似乎早有准备,在绳子刚断的那瞬间,马上扔开了刀,双手把杜若捞了起来,没让她摔到地上。
本华伦把杜若轻轻放到地上,随后又去解开被绑在椅子上的邹灵凌,问道:“发生何事?”
杜若气急败坏地一边喘气一边拿下脖子上的绳子,气愤道:“是那个南茜!”
本华伦瞧着杜若,问:“为何不喊?”
“喊什么喊!咳咳~”杜若气道,“开始没认出来,以为是个送餐的,谁知一进来咳咳~咳咳咳咳~一进来就放倒我们两个了,根本没反应的空间!”
本华伦此时笑道:“真是弱不禁风。”
“她是偷袭好吗!”杜若气愤地把绳子摔到地上,爬起来说,“妈的!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她,咳咳~老娘要整死她!”
本华伦没直回她的话,下意识查看了一番房内环境,发现窗户正打开着,问:“她是怎么离开的?”
杜若摩擦着拳头说:“不知道!我被吊着没看到。”
邹灵凌此时回道:“她是从窗户跳下去的。”
本华伦和杜若两人走到窗前,俯身下去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但从窗户往下看,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杜若的房间在5楼,这样跳下去非摔成肉酱不可。
杜若喘着气问:“她怎么没摔死?”
邹灵凌回道:“我见她拿着一把伞就跳下去了。”
“什么伞?降落伞?”杜若问。
“不是。”邹灵凌回道,“就是一把雨伞。”
杜若也不管那么多,突然抓起本华伦的衣领,怒问:“哪里可以找到她?我叫我哥削了她!”
邹灵凌此时还心有余悸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报警···”
“不!”杜若来气喊道,“这是私人恩怨,她连我都敢动,不教训她一顿是不行的!”
本华伦对杜若说:“洒家觉得,事到如今,你应该躲起来。”
“我要躲起来?她才要躲起来!你知道我哥是谁吗?我哥分分钟教她做人!”杜若气道。
本华伦摇了摇头,对其言:“你可知道,伞女其实大可以直接杀了你?”
杜若毫不畏惧地回道:“就凭她?她算老几!”
本华伦说:“伞女就是喜欢如此,先玩弄猎物,把要杀之人先羞辱一番,继而大开杀戒,你斗不过她。”
“哦,你觉得她能玩得起?好啊,我就跟她玩到底!看谁厉害!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我哥来!”杜若说完,愤然拿出电话正要拨通号码。
本华伦拉住她道:“要是洒家告诉你,你和她两人,必有一死,你觉得,将死之人会是她,还是你?”
杜若听后停下了拨号码的动作,茫然道:“你什么意思?”
本华伦深呼吸一口气,无奈地从衣袖中掏出几张纸。
杜若不知道,其实本华伦掏出来的那些纸张,就是邹灵凌之前病发时画下的画。
本华伦把纸张平铺到地上,拼成一副完整的图出来。杜若一看到那图,吓得手机都没拿稳,“咚”一声失手把手机丢撇到地上。
原来拼出来的那副图,画着的正是杜若和南茜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