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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龛玄关》3:蓄谋

《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小分卷

《神龛玄关》3:蓄谋

本华伦说完,却得不到金城观和尤悟愈的惊讶反应。

金城观和尤悟愈两人,完全不觉得震惊,只是露出嫌弃的眼神。

顿时夜里的小道上,默然失声,只听得蟋蟀在吱吱的鸣。

尤悟愈教育他说:“哎呀本华伦,不是这样的,说鬼故事不能把别人的名字放进去,你这样搞代入感太强,但真实感就弱了。”

金城观附和:“对啊,你说,就说开头是你听来的,然后要说得很合理,中间要穿插多少恐怖气氛,这样才对。你一下就用我们熟知的名字代进去,太生硬。你看刚我和尤悟愈说的鬼故事,就有点真了。有点真但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这样的鬼故事才可怕。”

本华伦笑道:“你们是不信洒家所说的扶乩,还是不信邹灵凌是仙契?”

“都不信啊!”尤悟愈说,“笔仙的故事太多了,都是骗人的,你这个鬼故事说得太烂了。”

本华伦不驳,弃权道:“行,说的你们不信不怕,那恐怕要你们亲自经历过的才信才怕了。”

也不知为何,单熙的船员们,都以为本华伦有某种不可思议的法术能力。所以,尤悟愈怀着猜忌的担忧,问道:“你···这话说的···是不是要让我们看见鬼?你是不是有帮别人开阴阳眼的能力之类的?”

金城观嗤道:“尤悟愈你小说看多了吧?我就不信他有这么牛。”

本华伦笑笑,多有无奈,“呵~唉,洒家只和你们一样,没有那么神乎。既然两位都不多信洒家,那洒家也无需往下说了,继续行吧。”

尤悟愈却不忿,因为本华伦不说,那金城观执意继续前去美宜佳的念头,就无法被打消了。可也无可奈何,让本华伦继续说吧,他也不会说鬼故事,说的乱七八糟的。

可能是有点累了,三人的话慢慢就少,只继续前行。

前面的路,越来越黑,风越来越凉。

山区的夜风,和城市不同,又冷又静,像是故意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就吹过来冷你一哆嗦的感觉。

又走一段,本华伦突然停了下来,呆呆地站住,两眼深沉有虑,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尤悟愈回头看着他,问:“怎么了?华伦?怎么不走了?”

本华伦像是被尤悟愈叫醒了,顿应回神过来,表情又变得无异,轻说:“没事,继续走吧。”

不惯猜疑的金城观,也不多去问。他觉得夜晚出来和朋友走走,很是赋闲遐意。

他们走的路,是两旁靠山的羊肠村道,只得两条车道,而两边的山也不算高。

山并不连着道,村道离山脚,中间还隔着三亩田地,田地里种的多是水稻。

因此,村道给人的感觉并不压抑,相反却很阔朗,坦达自然。加上夜深人静,没有狗吠,也无流水,静得有如无墨白纸的空感。

“前面就是了。”尤悟愈忽然来了一句,指着左边的山头。

金城观出奇地看看手机,发觉不对,说:“哪里是哦!我手机显示还有700米才到美宜佳。”

“不是。”尤悟愈解释,“我说前面就是,我刚刚说的,帮李家寻的迷墓位置。”

尤悟愈又指着右边,说:“对面的那边,有几户人家,现在太黑看不到,那边的就是张家的地方。你看嘛,那个迷墓是在左边李家附近的山头上的,怎么可能是张家的?难道人家下葬会跑到别人的地方去葬吗?”

金城观点点头,觉得有理,后又觉疑:“哎~~~奇怪了,你说剪你家电线的人,可能是张家,他怎么跑这么远来剪你的电线,这么有空吗?”

尤悟愈也耸肩无奈,表示难以理解,却无意间发现,本华伦此时蹲在路边,好像在看道边下面的什么东西。

“你干嘛?”尤悟愈走道本华伦身边问。

本华伦只生笑而道:“蓄谋。”

“什么?”尤悟愈没听懂。

“呵呵,没甚么,洒家只是在看,这下面水田里的,是不是檵木。”本华伦觉得没必要解释,就简单地回答说。

金城观他也凑过来,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道边的下面。只见下面的路基边,长着好几棵矮细木丛,叶子深紫似血色,杆枝有粗有细,很是杂乱,却相当茂盛。

金城观又用手机照了照右边的小道路基,发现另一边也同样长者一模一样的檵木。

但互相对望去对比一下,又发觉右边的檵木丛不如左边的茂盛,两边的檵木生长情况差距很大。

“原来这就是檵木啊,你说的扶乩用到的檵木,就是这种植物吧?”尤悟愈问。

“对。”本华伦点点头,然后撸高衣袖。

金城观分别指了左右,也问:“怎么两边的檵木长得不一样?左边的长得很茂密,右边的好像快要枯死的样。”

正伸手向掏什么东西的本华伦,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果然和金城观说的一样,小道左边的檵木明显比右边的要茂盛。

本华伦皱着眉头,问两人:“有没有刀?”

“拿刀干嘛?”金城观摸了摸自己口袋问。

“洒家拿刀取几段檵木,以备不时之需。”

金城观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钥匙扣,把扣上的小折刀打开,递给本华伦,并叮嘱他要小心点。

尤悟愈用手机帮本华伦照着檵木,好让他看得清,“你截檵木干嘛用?”

本华伦小心地用刀截断几处分叉口的檵木,道:“洒家刚说了,以备不时之需,稍后便知。”

尤悟愈和金城观互相对望了一下,终于才觉得他的话有问题了。

金城观急问:“你等等,你等等,本华伦,我记得上次你说‘稍后便知’的时候,是在太平洋上,在我们船上。你说完‘稍后便知’之后,没多久就有鬼魂登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跟我们说?”

此时本华伦已经截了三段分叉檵木了,跨回到小道,回说:“你们认真听。”

尤悟愈煞有介事地屏息静听,却没听出有何不妥,问:“听什么?什么声都没有啊!”

“这就对了。”本华伦提点说,“还记不记得?我们刚来到小道路口那时,是有蟋蟀声叫的,但这里没有了。洒家刚才在路中稍停了片刻,就是因为发现蟋蟀声没了。”

金城观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奇怪的,有些地方有蟋蟀,有些地方没有,没什么稀奇的啊!”

“观兄此言差矣~夏之促织,避主而鸣···”

“哎你等等,说人话!”金城观打断他说。

本华伦无奈,改口:“夏天的促织···夏天的蟋蟀,会选择避开主人家,挖洞鸣叫。所以,我们经常听到室外有蟋蟀声,很少在室内听到。就是因为蟋蟀怕入主人家。”

本华伦又环指一周,“你看,方圆一里之内,没有人家。但却不闻蟋蟀声,这是为何?”

金城观一愣,学着本华伦的口吻:“为何?”

本华伦故意把声线压低,说:“那是因为,此处,有我们看不见的家!”

尤悟愈恍然喊道:“幕府?!”

本华伦怪叫道:“对了!所以洒家急急去取些檵木来,以防万一。来来来,你们一人拿檵木的一段,准备扶乩!”

金城观大惊,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你刚说了,要童子才能握着檵木扶乩的,我们不是童子啊!”

本华伦辩:“童子一说,意思是童子之身,只要你没与女人睡过,那还是童子。”

金城观和尤悟愈你我对望了一阵,慢慢的,金城观才说:“可是···我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了。”

尤悟愈一怔,“我去!你什么时候···牛啊,偶像啊兄弟!我还是童子之身呢!”

本华伦强忍笑意,急道:“没事,扶乩只需两人,金城观你拖着尤悟愈衫尾即可!洒家与悟愈来,你抓住檵木一头,洒家抓檵木一头,放在地下,等乩仙来,指明道路!要是我们胡乱再走下去,怕是走到了幕府旧址当中,那就麻烦了!”

尤悟愈吓得赶忙擦擦手掌,把手掌中的泥尘擦干净,再去握住朱红色的分叉檵木的一端。

“来,蹲下。”本华伦吩咐说。

尤悟愈不敢怠慢,怕得罪乩仙,连忙双膝跪到地方,和本华伦一起把朱红檵木水平握着,慢慢伸到去地面。

金城观也怕会在发生上次太平洋那样的事,慌张地紧拉尤悟愈的上衣,一同跪在地上。

刚截下来的朱红檵木,截口还有些枝汁溢流出来。

忽然,两个人握着的檵木动了一下,本华伦马上喝道:“别动!”

尤悟愈连忙解释:“我没动啊!檵木自己动的!我真没动!”

本华伦“哦”的一声醒悟,道:“乩仙来了,快把檵木空的一端,顶到地下,让乩仙写字!”

尤悟愈急忙把檵木另一端压在地上,檵木溢流出来的汁液,粘到水泥地下,檵木在动,汁液慢慢的也开始留下痕迹,像是粘墨毛笔,在地上开始写了起来。

金城观大气都不敢透出来,生怕得罪了看不见的乩仙,只紧抓尤悟愈的外衣,跪在一旁看。

檵木还在动,弯弯的在地下写了一个符号,然后又竖着画了一下,接着又画了两个小弧线。

画完了弧线,檵木就不动了。

尤悟愈小声地问:“写完了吗?”

本华伦侧着脑袋,回说:“嗯~~~应该是写完了,洒家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尤悟愈也侧着脑袋,仔细看了看,看不出是什么字,也感觉不像是字,便问:“是地图吗?是不是让我们按照这样的线条走?”

金城观跪着爬过来,也瞧了个仔细,疑道:“我怎么看着···像是英文?”

尤悟愈嫌弃地推了一把金城观,“走!你不懂别乱说,乩仙怎么会写英文?”

本华伦这时侧过头去,身体微微一抖一抖的。

金城观又看了看,说:“确实是像英文啊!你看,这个弯弯的,是不是S?右边那个,一竖,两个弧波,不是B吗?”

尤悟愈按着他的意思去看,确实也越看越像,一脸懵地看着本华伦,这才发现,原来本华伦此时正转过头去在偷笑!

尤悟愈一手把本华伦扯过来,问:“搞什么?你笑什么?这地下写的字,怎么···”

本华伦终于忍不住,笑着解释:“哈哈~~算了,不戏耍你们了。刚不是说洒家不会讲鬼故事的吗?洒家就让你们亲自经历鬼故事啊!你看,你们两个都吓得跪在地上了!哈哈!SB!”

金城观顿时大悟,从地上跳起来,一脚踹到本华伦身上,破骂:“我去!你···早知老子打机那时就不教你这土鳖说骂话了!都会用SB了!”

本华伦躺在地上还在笑,“檵木是洒家在动它的,哈哈~~~你们两个,笑死洒家了!”

尤悟愈气得面都红,拿起檵木就要捅本华伦。本华伦拔腿就跑,两人就在后面穷追不舍。

这本来看着远的700米,跑着跑着就不觉得远了。很快,三人终于来到了那家手机地图上显示的美宜佳。

三人都跑累了,也不再胡闹。尤悟愈走近美宜佳,刚迈进第一步,就觉得奇怪。

平时进美宜佳时,一进来,就会听到“欢迎光临”的提示音,但是这次却不响了。

尤悟愈摸了摸脑袋,以为是收银员觉得太晚了,把提示音关了免得吵。

尤悟愈来到收银员面前,问:“妹子,有蜡烛买吗?”

正在玩着手机的收银的妹子,蓦地小跳了一下,神情很惊恐,像是被吓到了,左右望了望,又继续低下头完手机。

尤悟愈见收银妹子反应古怪,又不回答,便再问:“喂!靓女,这里有没有蜡烛吗?我家电线被人剪了,要买些蜡烛。”

收银妹子连头都没抬起来。

尤悟愈正要发火,责骂她的服务态度,此时,美宜佳店的门口处,传来一声提示音。

“欢迎光临~”

尤悟愈转头望去,原来是金城观进来了。

金城观在美宜佳门外把本华伦掐了一顿后,才推门走入美宜佳,拿了支水,到收银台结账。

“多少钱的?”金城观掏出钱包问。

这时的收银妹子,才放下手机,把水扫了一下,回说:“这么晚还自己一个人出来买水啊?4元。”

金城观笑了笑,递了一张5元过去,“我和朋友一起走走的,睡不着,我朋友家的电线也被别人剪了,就出来散散心。”

收银妹子一愣,问:“你和朋友出来?怎么没看见你朋友?”

金城观好奇地笑了笑,指着身边同站在收银台前的尤悟愈,“这个额头前有一撮白发的,就是我朋友啊!”

收银妹子脸上挂出恐态,望了望金城观的手指方向,然后尴尬地笑说:“别开玩笑啊帅哥,这么晚不带这么吓人的!”

一旁的尤悟愈,以为这个收银小妹在嘲弄自己,开口吸气准备骂她。

但此时身后的本华伦走了过来,把刚才的檵木递了给尤悟愈,问尤悟愈说:“悟愈,你帮洒家看看,这檵木现在的颜色,是不是变黑色了?”

尤悟愈接过檵木,看了看,发现刚才是朱红的檵木,此时变成了黑色。正想回答本华伦,却又发觉到更不对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尤悟愈问本华伦。

“洒家刚等金城观进来后,片刻就进来了。”

尤悟愈此时头皮开始发麻。

“你进来,我怎么没听到‘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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