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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阿蛮

李渊带着吴法一路从西河雀鼠谷向北,过雁门关,如娄烦境内。

此时,李渊的官职是山西河东慰抚大使,之前,李渊在龙门,击败母端儿部,收编万余人,实力大增后。又击败绛州贼柴保昌,降其众数万人。

此次,他本想着一口吞掉甄翟儿,不想此战失利,损兵折将。整建制的队伍被策反,若不是李世民天神下凡将他救出,他当真就要葬身在雀鼠谷内了。

自大业九年,李渊被杨广怀疑猜忌开始,李渊就费尽心思讨好杨广。好不容易有所转机,结果……本以为,这次利用讨伐叛贼可以转个盆满钵溢,不成想。

“唉~”李渊一声叹息。望着太原城外那默默伫立的高大城墙,心中感慨万千,久久不能平静。

“不管怎么说,自己终究是回来了,即便这太原留守做不成,也要先把这笔账,跟王威、高君雅算一算。”

李渊这一行人的出现,早已惊动了太原守军,待看清来人之后,有人急忙上前迎接,李渊望着朝着城内一路小跑的几个身影,默默冷笑。

“大将军...”来人恭敬行礼。

李渊点点头,让人牵了马,自己拉着世民一路走向城内。

隋朝时,太原始称并州。隋大业元年,隋炀帝即位后,废并州府,改称太原郡。太原是隋北方之重镇,城高池深、兵强马壮,是随帝国北方抵御突厥的军事重镇,时称“中原门户”。

据史料记载,隋唐太原城,修建于晋阳古城之基础那晋阳古城是春秋时董安于所建,《史记》中记载:“智伯攻赵襄子于晋阳,引汾水灌其城,城不浸者三版”,就是指此处。北齐文宣帝在董安于所建晋阳古城的遗址上,造大明宫,后扩建为城,称大明城。城高4丈,周回4里。于大明城北又有一城,东魏孝静帝于此置晋阳宫,因以为城。隋文帝时更名为新城。隋炀帝时曾将东魏孝静帝的晋阳宫加以扩建,城亦有所加大,加大后的新城,高4丈,周7里。隋文帝开皇十六年,建有一座仓城,东面与新城相连。此城高4丈,周回8里。这样就形成目前为止,吴法所见的三个连环城。

此时太原城内,有人口五万左右,入城后,四处有行人军士走过,也算是一片繁华景象。

李渊他们一路未做停留,一路直接到了城内行宫。

李渊安顿好李世民后,自己喊来他那个整天神神叨叨研究天象的好友夏侯端来。李渊现在很是疲乏,但太多的事情和谜团,容不得他去稍作休整,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他回到行宫内,便开始喊起人手,准备下一次斗争。

吴法望着李渊离去的背影,默不作声,旁边有丫鬟仆人帮他收拾衣物,端来铜盆,用来清洗身子。吴法看了看旁边那些他从未见过的糕点,肚子咕咕叫着,他忍不住,拿起一块放入嘴里。

糕点很甜,放嘴里嚼了两下,很难下咽,不是吴法喜欢的口味,不过,他也没浪费,又嚼了几口,吞下。之后,吴法看见旁边一个女人端着一盆水果,见有水果,吴法眼睛一亮。诸位客官切莫见笑,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吴法,其实是个洗好素食的家伙,没办法,无垢无尘的仙体,大多都是排斥其他肉体的,除非是某些极道魔神,另有所好。

吴法挑了几颗红色带鳞斑状突起的果子。

“这是什么果子?”吴法问那女人。

“荔枝。”那人笑着回答。

吴法点点头,按着那女人的意思,剥开皮来吃了一颗。吃着吃着,吴法忍不住赞许的点点头:“味甘、酸、性温,入心、脾、肝经;可止呃逆,止腹泻,是顽固性呃逆及五更泻者的佳品,可补脑健身,开胃益脾,嗯,可促进食欲之功效。性热,不能多吃,多吃易上火。”吴法品完一颗之后,感受荔枝在体内变化,非常满意。这果子虽不是什么仙芝灵果,但目前为止,也算是一种合适他食用的果子。吴法非常满意的端起那一盆,便不准备放下了。

旁边那些仆人听了吴法的话,笑笑也不多说。有一个梳着大刀片子一样发髻的女人似乎跟李世民很熟的样子,道:“二郎,这一趟出去,受苦了吧?看将军刚刚神色,很是焦虑,我刚刚听张买买说,大将军吃了败仗,朝廷空有重罚,不知是否?”

吴法闻言,默默点头,李渊虽然被他救了出来,但败仗总是吃了,死了那么多士兵和将领,他怕是要收到惩罚了。

想及此,吴法拎着一盆荔枝,走出屋子,抬头望天,阳光很刺眼,却是自东向西偏转无疑,院子里面有一片小花园,花园里有不知名的树和花,相互错落在山石之上。四月份的晋阳城内,早已温暖如春,细枝嫩叶竞相绽放,装点春夏。

不用落叶,吴法也知道这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含苞待放的花蕾早已映入他的眼睛。莫名的,吴法想到了李柷,不是那个天天手拿竹简的李柷,而是那个机关算尽的李柷。他的智慧早已深深的映入吴法脑海,那人的每一次对话和每一个眼神,仿佛都饱含深意。

“你只考虑你自己,你考虑过这里吗?你这个体过度的强大,不知隐藏变通,加速天地衍化,造成两极过度分化,而天地之间,为了抹平你和众生的差距,自然要从未来调集机缘,以此来抑制你的存在...你可想过...如此这般,我们李唐的后代,会是一种怎样可怜悲壮的场景?”

那日李柷对吴法说的这话,吴法一直不太清楚。

而现如今,吴法知道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真实的隋末唐初?还是,是那李柷所说的,他们的之后?

吴法的时间和空间定位能力自然没有问题,吴法这样想着,忽然又否定了自己,最近,他已经一而再的否定自己了。而作为一个修者,最忌讳的是道心不稳,无端的否认自己。

“如果说,师父手中的那道光,是蕴含了唐朝三百年的岁月,那阵法所化之下,自己初到之地是唐末,而现在是唐初?”

可按着李柷他们的说法,李渊和李世民是他的后代,那个世界的的确确是这么衍化的。而现在他,他来到的这个地方,却又是另一种场景。

吴法在阵法之内找到的那些书,今者留下的那些书里,明确的记载了关于这段历史的大概描述。而且,一个返老还童的世界是不应该真实存在的。

“那究竟谁是谁的先辈?谁是谁的孙子的孙子?”

吴法想到那个李柷在说最后几句话说,看着自己的模样,用的是“我们”李唐这样的话,难道,他知道自己是李世民?是他的后代?所以才会这么说?

“这是不是两个平行的世界?”

“那个先要设计将自己关入时光牢笼日历的今者,又是何人?又有何目的?”

“来者,事事都不着急,缓缓而行。今者,事事都着急,全速前进?”那个素未谋面的今者,又有和神通?

“还有,倘若自己当真是李世民的话,那自己今后,会不会杀了兄弟,囚禁李渊?”

“哦,还有,那个人刚刚说了一个名字?叫什么张买买?”吴法想着,回去问了下刚刚那个妇人,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的确是叫:“张买买。”

这一定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吴法想。

“张买买?过来。”然后吴法听到刚刚那个妇人朝着花园那边的门口喊。

吴法低头看了看,已经吃了整整一大盆子了荔枝了,想着不好上火,然后放下铜盆,肚子不饿,好奇心生。吴法伸脖子看了看,好奇那个张买买究竟是何模样。

然后,吴法就看见了一个让他永生难忘的诡异画面。

一个身高体壮的女人,迈着沉重稳健的步伐,正向他走来。哦,不,是两个女人,她身旁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貌美天仙,莲步款款,踏风而来。只不过是身旁那位同行女人,太过抢眼吸睛,让人忍不住忽视了她的貌美和风情。

两人走的不快,听得有人叫,然后两人走来,一路有说有笑。两人同时看见李世民,眼睛同时亮起。貌美女子,低头敛衽行礼后道:“见过阿兄。”

吴法还没赶上回答,便感到脚下晃动,然后,一个山一样的影子,就朝着他挪了过来。然后,吴法有些惊慌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的壮硕女子,一把把他搂在怀里,手掌重重的拍着他的后背,然后中气十足的道:“二哥,想死你了。”

吴法纵使是无尘无垢的仙体,被这么一搂,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尤其是是自己脖子,被两个东西死死掐住,吴法有心用力挣脱吧!但听人语气,对自己甚是关心的模样。嘴里还在说着些什么,似乎是分别许久之后的相思之语。吴法不忍,也就由着她重重的拍了自己两下。

“买买,你跟远山去哪儿呢?”先前那妇人问。

“正是来此处,听闻阿兄回来,我们想着阿嫂定然会匆忙赶来,所以,我跟远山也一并来了此处,正好先阿嫂一步,看望阿兄。”买买笑嘻嘻说着。

这时,远山还在用力搂抱吴法,嘴里念叨什么。吴法受不了,连忙说自己失忆了,失忆了之类,远山闻言,在身旁那妇人的拉扯下,方才送开怀抱,放了吴法一条活路。这时候,吴法发现,这远山背后,还背着一把明晃晃的大斧头。

“这...”吴法有些动容。

这么奇特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体格,是不是有巨人族的血统?他正想着,听着门外有动静,然后,吴法就看到了一个拎着裙摆,一路小跑的女人。

只一眼,吴法便怔怔的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天地风云,日月山河,在这一刻,似乎都被吴法目光所滞。

“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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