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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藏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李世民过的很不李世民,简简单单,整日跟长孙氏腻歪在家,每天按时跟李渊请安。有几次,李渊看着那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眼神,很是局促,也有些担忧。不过,担忧一闪即逝,李世民接下来的言行,完全已经是一个智商在线的人。就是话更少了。

这一日,李世民如往常,来到宅院当中最大的厅房。今天似乎比较热闹,厅里有很多人站立。

大哥李建成、三弟李元吉,刘文静、裴寂、长孙顺德、刘宏基、夏侯端、刘政会、温大雅......

李建成很是关系李世民身体,上前仔细问了些话后,李渊又过来,简单说了几句,李世民就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故事里的影响,李世民很怕看见李建成和三弟,从刚刚两人看自己的目光,他没有发现一丝丝异常,就是兄弟之间的情义。哥哥弟弟受了伤,弟弟哥哥很担忧,嘱咐养好身体,休要多想,这里有他们帮忙,让他一切放心。

之后,李世民便和众人告辞出去了。

刘文静和长孙顺德等人一脸诧异:“此等大事,难道不需要李世民来参加吗?要知道,之前很多谋划,都是出自他之手,李世民的谋略,有时更胜过他那金刚不坏的身子。毕竟,身子又衰老力弱之时,但智慧,是随岁月,日趋渐长的。尤其是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

“让他养着吧!”李渊摇摇头,然后,继续跟他们密谋在一起。

李世民走出之后,在院子里溜了一圈,索然无味,只是在路过书房时,忍不住回头忘了几眼,但终于想到那边院子里荡秋千的长孙氏,想到长孙氏,李世民立马笑着快去走回。

院子里,长孙氏正和几个丫鬟玩耍,嘻嘻嘻咯咯咯的,满园春风,很是开心。见郎君回来,长孙氏对着李世民挑眉笑笑后,继续跟着姐妹开心。

李世民摇摇头,似乎想起什么,进屋子,拿出自己那把步光。

关于这把剑,在《未济唐》里似乎也没怎么记载,现在,他突然握着这把剑,潜藏在身体的某些记忆,让他忍不住开始挥舞起来。

“来来来,你们有福了,快看看我家郎君为你们舞剑。”长孙氏招呼众人前来围观。

李世民笑笑,拎着这把看上去只是寻常精美的长剑,开始舒展身子,满满挥舞。

说实话,在李世民的记忆中,有关于各种各样的仙法和神通,但事实是现在的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使用出任何丁点的能力。就好似那枚戒指,究竟当中真的别有洞天?还是自己失忆之前的胡思乱想,为了写小说而写的那些情节?

现在,似乎所有的合情合理,都将一个过去的事实,给掩盖了,而故事的主角,却无从知晓。

至于说剑术,李世民的影响中,自然是有一些的,只不过,长孙氏之前也告诉过他,他本来就会舞剑,而且本身就是绝世高手。

以往,李渊他们知道二郎身子硬朗,却从未知晓他的气力有多大!

春风习习,满园嫩枝,少女如花,阿郎舞剑。

当他手握长剑,忍不住随着心念舞剑时,他手中的长剑,仿佛会发光。

众女起初只觉得好看,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舞剑的一刹那,忽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好好看呀!”有一位姑娘忍不住说。然而,四下并无人回应。她忍不住左右张望,却见她们一个个如木桩,脸上保持着刚刚咯咯咯笑得模样,眼神,却有些呆滞和震惊!

她再看所有目光荟聚的方向,一个男人,舞剑的男人,手中长剑早以化为飞龙,低吟长啸,流转随心!

她不通剑术,只是单纯觉得很好,很流畅,很漂亮,很绚烂……然后,这剑影重重织成的光幕外,似乎有春、夏、秋、冬,依次变化,寒来暑往,日月轮换,世间万事万物都在变,唯一不变,是当中舞剑之人。

千年以降,不计寒暑!

剑光越来越快,越来越亮,周围似乎有巨大的破风声,汇集在一起,如风雷之势。

“倘若有内力,此剑可分走六路,杀人无形!”

“倘若有灵力……可斩仙杀龙……可定乾坤……可开日月山河……”

“唉,只可惜,只有小说里,才有这些,而现实映照的,是赤裸裸的生活,梦想照不亮前路,喂生存而已!活着,似乎也仅此而已了!”想着,剑影消失!她们看着他手中的长剑缓缓收势,他那壮硕的身子和那柄冷冰冰的长剑,仿佛有一种奇妙的联系,在收招归剑的一刹,她们方才看出着门路,那长剑,好似活过来一般。

阿郎好似人剑合一一般,从他的脚步、腰骻、手臂、长剑...他们似乎是一个整体,身体摆动和长剑的挥舞,有节奏的张合,动静相宜。

长孙氏忽然想起之前的那些生活,那个憨憨傻傻的李世民,总是在自己眼前,说着有的没的胡话。

“我有天罡三十六法,颠倒阴阳、移星换斗、回天返日、唤雨呼风、振山撼地……”

“看我地煞七十二术,通幽、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祈晴、祷雨……”

“你在看我这一招,脚下仙剑,头顶五雷,剑劈百里山河……”

“咦咦咦~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很认真的跟你说呢!我真会,你不要笑~”

“好吧!好吧!我信,我信你是神仙,从仙宫来的,你是那个什么宗派的弟子来着?”

“我们宗派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无门无派。不要笑,师父起的名字,弟子只能憋出内伤。”

“那你们怎么跟同行介绍自己?我们是无门无派的木木木?”长孙氏总是捉弄他。

“唉,你不懂!”

“好吧,好吧!我信,但你不要跟阿爷说这些胡话呀!他会生气!”

“嗯嗯,我谁也不说,只跟小娘子说,哈哈。”

那是他们结婚不久,他第二次失忆期间,他们两个的胡话!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便越来越沉默了,整日埋头书写,与刘宏基,刘文静他们也走的远了。

他似乎把自己的心思藏的越来越深,直到成为现在这个陌生的样子,他的欢笑,始终难掩他的孤寂和无奈,他想让人懂,懂他的荒诞,不羁和天马行空,可世间,风是风,云是云。不同的形态,又怎会有想通的感知?

“原来你舞剑这么厉害呀!之前干嘛不跟我演示,是不是觉得有我一个不够,姑娘们多了,才好施展摆谱哦!”长孙氏上前,娇滴滴的说。

“哪儿有,哪儿有,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她她……”

这时候的他,嬉笑如常,可多年之后,长孙氏的心底,却永远留着的是他在剑影中的他,一个真实的他。

剑声、风声、雨声、雷声、心声……

“吾有绝世神通,可拘日月山川,可号令风雨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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