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伊斯拉恩勃然大怒道，“我们是为了拯救天际省而存在的黎明守卫！不是为了保护贵族而存在的雇佣兵。一支近百人的全重装步兵序列，在佣兵市场上是什么价位？！恐怕战友团都要掂量一下自己吧？”
“那么，一座保存完好，防守严密，地势险要，坚不可摧的城堡，在市面上又是什么价位呢，伊斯拉恩先生？”露西雅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们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在支付你们应该付出的东西，没有一个领主能忍受自己的领地被别人染指。当然也包括维克……”
林维克看着眼前的露西雅，忽然觉得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似乎在任何方面都能有不错的表现。
“我不是谈判专家，但是我有绝对的武力……”伊斯拉恩身后的黎明守卫给予了他反击的资本，“我拥有这样一支精良的部队，而你呢，小丫头？”
“可能我刚刚的自我介绍不是很清楚……”林维克上前两步，将露西雅挡在身后，“我是盗贼工会目前的领袖，炼金术学会的会长，黑暗兄弟会的控制者，黑荆棘家族的长期合伙人，维克·林，而她，是黑荆棘家族的成员，玛雯·黑荆棘的合法养女与继承人，露西雅。”
“一群追逐利益的商人与毫不足虑的蟊贼，能证明什么？”
“证明这个。”
林维克轻轻挥手，转瞬就来到了伊斯拉恩身后，霜火之恸正抵在他的后腰上，匕首上的火焰已经嵌进了皮肤之中。
“一支军队并不能说明一切，伊斯拉恩先生。”林维克贴在伊斯拉恩的耳朵上低语道，“好好说话，否则……这支部队，你的心血，下一秒，我就能让他们全部灰飞烟灭……”
“伊斯拉恩！”
凯拉正准备拔剑救援伊斯拉恩，一支银箭却擦着他的鼻尖飞了出去，钉在他身后的树干上，箭身还在蜂鸣。
他回头一看，塔妮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下了兜帽，绝世面容显露无疑，但她面色清冷，扔架着箭瞄准了凯拉。
“下一次，就不会偏了。你最好把你没什么威胁的武器放回去。”
“维克先生，你就是这么谈判的？”伊斯拉恩怒吼道。
“对，而且，最好让你的人安分一点。”林维克笑道，“你只有区区近百人。昨天白天，露西雅一个人就击退了风暴斗篷的千人大军。”
“你在跟我讲笑话吗？”
“没有，但是这小丫头释放几个禁咒还不是问题。”
话音刚落，一道环形的火墙将所有黎明守卫包围了起来，在露西雅运用林维克给予的一些法则元素的控制下，森林中的树木却没有开始焚烧。
然而这道火墙足以证明一些事情，只要露西雅没了耐性，这群黎明守卫下一秒就可能是一堆灰烬。而林维克，只要用刚才跳进来的方法再跳出来，就可以安然无恙。
“我觉得这个条件足够合理了。”林维克收回了匕首，“本身，丝塔伦堡垒也算半个你们的地盘，只是将你们的保护范围扩大到了整个丝塔伦而已……你们还被称作斯坦达尔警戒者的时候，不是还要负责整个天际省的安全吗？”
伊斯拉恩摸了摸背后被霜火之恸烧穿的盔甲，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可能没有在开玩笑。
毕竟所谓的黎明守卫，现在也只是借助斯坦达尔的剩余资产，临时组建的部队。除了对付不死生物的圣光法术以及装备精良和训练度稍有优势之外，和普通军队区别不大，在一个诡异的刺客和法师眼中，想要消灭这样一支军队或许很简单。而合作，无疑会带来更大的收益……至少能保证暂时的安全。
“把火墙撤了吧，我们同意了。”
“伊斯拉恩？”凯拉不解地看着他。
“既然事情谈妥了，我们就谈谈其他事情，”露西雅笑吟吟地将火元素驱散，这轻描淡写的举动却更能让人大吃一惊。法师们只负责破坏，可从来不整理留下的烂摊子。能让元素如此听话的人，这还是第一个。
“还有什么事吗，小姑娘？”伊斯拉恩从这个丫头身上感到的压力甚至比当年与艾利西弗交涉时还要多。
“黎明守卫，现在有收入来源吗？斯坦达尔警戒者的老本，应该吃不了多久了吧？”
“这……”伊斯拉恩神情一滞，的确，黎明守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入来源，他们曾向多个领主寻求支持，但所有人的条件都是将黎明守卫当做雇佣兵来使用。
“没错吧？”
“没什么好隐瞒的，的确是这样。”
“那么，维克每月会给你们一定的资金用于部队的维护。”
“你们也想把我们当成雇佣兵？”伊斯拉恩面色不善地问道。
“露西雅？”林维克同样对露西雅的做法感到不解。但是对露西雅的信任让他并没有选择制止。
“放心吧维克哥哥，两大工会，炼金学会加上庄园的收入比你想象的多的多。”露西雅朝林维克投了个坚定的眼神，“伊斯拉恩先生，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骄傲，你们为了驱逐吸血鬼而存在。但是你们的理想太美好了。”
“什么意思？”
“正规军队尚且需要用国家机器来养护，而黎明守卫这样一只特殊的部队，更需要大量的资金来投入。没有人是慈善家，大家都有目的。”露西雅轻笑着，“吸血鬼可怕吗？可怕。但和巨龙相比，谁更可怕？”
“你想说什么？”
“海尔根和西部哨塔的巨龙袭击事件你们都知道吧？纵然巨龙已经出现，已经带来了威胁，但是人们仍然专注于内战，专注于自己的利益，根本没有想过联手组建一支针对巨龙的部队。又有谁，会乐意掏出自己的腰包，去为歼灭吸血鬼这种事情做贡献呢？”
“……”
“我们成熟一点吧伊斯拉恩……如果没有资金，整个黎明守卫会自动解散。我们的条件很简单，你们可以将对付吸血鬼放在第一优先级，但是如果我们有需求，希望你们可以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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