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的想干嘛?
郑屠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从肉色变为铁青,从铁青变为通红,他看了一眼贾柳魁梧的身材以及他手上一柄长斧,吞了一口气,恢复成最初的肉色。
“肥肉臊子是吧??行!”
郑屠咬着牙,给旁边一个小厮一个巴掌,怒喝道:“就知道看!还不快把肥肉给本大爷拿过来!”
小厮捂着已经拍的通红的脸颊,战战兢兢,缩着身子从库里取出一块肥肉,双手捧着,放在砧板上。
郑屠沉了一口气,只听“喳喳喳——”几声,双手上的屠刀如同粉碎机一般,不到一会的功夫,就剁成了臊子。
紧接着,郑屠伸手拿起一个荷包,把肥肉装进荷包之中,扔了过去:“你的肥肉臊子,好了,满意了不?”
林易看着手上两个荷包,掂了掂:“满意,满意。不过我还得要十斤金软骨,也要剁成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
郑屠一听,满脸通红。
要说精肉剁成臊子,估计是要做馄饨馅用‘肥肉剁成臊子,也算是合用的东西。
可是,他干屠户这行这么多年,也不见得用金软骨剁成臊子?’
嚼又嚼不动,扔了又可惜。拿来干什么?磨牙嘛!
郑屠看着林易似笑非笑的表情,豁然开朗。
自己竟然被这家伙给耍了!
郑屠面色一沉,冷道:“莫非二位,是特地过来消遣本大爷的?”
林易还未说话,贾柳立马抢了林易手上的两个荷包,往郑屠脑袋上一砸。
“俺就是过来消遣你的,咋的?不服?”
两包臊子砸到郑屠脑袋,只听“咚”地一声,荷包炸了开来,里面的肥肉精肉漫天飞舞,如同下了“肉雨”一般,掉的满地都是。
就连郑屠脸上也沾了几块。
原本郑屠的脸上干干巴巴,坑坑洼洼,麻麻赖赖,这会就像抹了一层浆一般,变得‘圆润’了不少。
郑屠一抹脸,把脸上的肉末都剐了下来,怒视着贾柳。
“呦,你瞅啥呢?”
“瞅你咋的?”
郑屠双手一挥,手底下的小混混都知道,这是老大让自己上的命令。
“哥几个,走着!”
几个小混混一拥而上。
“喝!”
贾柳大吼一声,却震地天惊地动,不下当年张飞怒喝长版坡的气势,几个小混混已经被吓得震掉了自己手上的家伙什,贾柳看准一板斧下去,顿时,血流满地。
郑屠一看,这家伙也就一下秒了自己的小弟,虽然心里也被吓着了,但是还是鼓着胆,提着铁刀,指着贾柳:“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你又咋的!快把端木蓉换回来!”
郑屠一听,心不禁“咯噔”一下。
他是怎么知道端木蓉在这的?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看不起的,就是诱奸女孩的恶棍。
通常这种恶棍被武林人士发现,都要把自己躯干上多余的东西给削去,看样子活脱脱地就像是根棍子一样。
郑屠小时候瞅见过,特别残忍。
郑屠怒道:“胡说什么呢!我这里没有什么叫端木蓉的!”
贾柳可不是傻子,他从郑屠的语气中听到那一缕心虚。
“还敢狡辩,看打!”
贾柳冲着郑屠,就是一套“天罡三十六斧”。
郑屠那手上的铁刀,那里是八卦宣花斧的对手?只见郑屠一刀就要劈下去,贾柳上挑又是三十六种变化,他瞅准了一个时机,板斧横排在郑屠的手背上。
郑屠吃痛,铁刀也拿不住,“叮咚”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喝!”
贾柳又是一声暴喝,一板斧砸到郑屠的小腿上。
郑屠吃痛,弯了下去,半跪了下来,他环顾着周围尸横遍野的尸体,以及自己经营了十余年的肉铺摊。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失败。
自己在崋山下白手起家,纵横十余年,一统城中混混,总算是混出了一个人模狗样。
如今,十余年的基业一朝尽毁。
自己算是踩到钉子。
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瞬时把另外一条腿也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哭到:“好汉饶命!饶小的一条性命,小的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还望好汉饶小的一条性命啊!”
随即,“咚咚咚”,朝着地上就是磕了几个响头。
人在性命攸关的地步,总会想保住自己的命。
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小命,就连所谓尊严,也不要了。
“哼!快把端木姑娘交出来!不然俺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
郑屠正欲起身,林易咳嗽了一嗓子。
“咳咳,随让你起来了?”
“是是是。”
郑屠又跪了下去。
“带路吧。”
郑屠膝盖跪在地上,来回摩擦着走在前头,他偷偷回头瞥了林易一眼,袖子里偷偷地藏了一把杀猪用的尖刀。
“端木姑娘就在里面了。”
郑屠把二人引到自己院子里,刚打开门,只见端木蓉的上衣,已然被褪去了不少。
“端木蓉!”
贾柳立马上去,查看端木蓉的情况。
“你这畜生!”
贾柳看完情况,伸手就是对着郑屠是一个巴掌。
郑屠吃痛,袖子里的杀猪刀露出一点锋芒,闪了一闪。
“大个小心!”
林易大呼一声。
“全都去死吧!”
郑屠如同发疯了一样,抄出杀猪刀就是一阵乱挥。
“既然你想死,俺就成全你!”
贾柳也不管郑屠挥舞着的是什么东西,一个劲地莽了上去。
紧接着,对着郑屠的眼睛,就是一拳。
“这一拳,是替端木蓉打的!”
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
贾柳骂道:“你爷爷的奶奶的爷爷!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林易看到这番场面,也不经吃了一惊。
“砰!”
又是一拳。
这一拳朝着郑屠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贾柳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掸不得。
“哼,真不经打。”
贾柳把郑屠扔在一边,也不再管他,去照看端木蓉去了。
林易却看到郑屠浑身抽搐,不到一会,震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他上前一探鼻息,整个脑海都有些空白。
他……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