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昱内心绝望,他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这个李儒玩的什么智慧把戏了,而且知道,李儒这一招是多么的阴损了。
李儒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树立对手,而这个对手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堆——那就是凉州兵了!
并州兵虽然自己不熟,但是,有张辽这个因素,所以不用太担心,司隶兵更不用说了,自己本身就算是半个司隶人,毕竟,他的亲娘就是司隶人,虽然,自己没见过这个亲娘。
所以,这么一估计,自己的对手就只有凉州兵了。
公孙昱如此想到。
而且,这个部队这么多人,肯定是一块肥肉,是那种所有人都想吃的那种。所以,这支部队,一定有很多人眼馋,毕竟,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编制满人,而不是空缺很多。
想到这一点,公孙昱更慌了,自己这岂不是,在军队里,初始就有了那么多宿敌!而且宿敌还是是那种滚刀肉的凉州兵!
这还怎么混啊!
公孙昱内心有些抱怨。
果然,天命无常,自己理想中的穿越剧情流线根本就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稳住了慌得一批的小心脏,公孙昱也是心里明白,自己越是这样,越是容易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得逞,关键时候,男人就应该持久稳健。
公孙昱看着那一个个训练的有模有样的士兵,看着他们那单纯的脸庞,公孙昱内心叹息一声。特别是,当自己走到一个士兵面前,他们那淳朴的笑容,让公孙昱很是动容,这些笑容,一看就知道是从淳朴的农民百姓里提拔出来的兵蛋子。
毕竟,在汉代,由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影响,这个时候,汉代的平民百姓虽然懂得而孝道,但是绝大多数,还是有些民智未开的。
在那个时候,文化教育还未普及众生,普通百姓大多是以学习一个养活自己的手艺为主。
要么种的一手好田,要么纺的一手好纱,要么开的一手好车,哦不,马车。
也就是说,现在的百姓的脑子就很是不灵光,太单纯,要是拿到现代社会,这些人就根本混不下去!毫不夸张的说,在汉代,百姓的人心隔层纱,而在现代,百姓的人心隔层墙。
单纯的人只会被欺负与利用。
你把自己的真心给了别人,别人却不一定把真心给你。
在经历了李儒和董卓这一系列的事之后,还是这些淳朴的笑容令自己感动啊,而那些勾心斗角,前一秒朋友,后一秒敌人的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于是,公孙昱暗下决心,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保护这些笑容,在这一刻,公孙昱彻底坚定了自己走亲民路线的决心。
公孙昱便亲切的微笑了一下,那笑容,令看到这个笑容的人,为之一呆,就连张辽也不例外。
“你们这些人当中,谁是假司马的,让他出来见我!”公孙昱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亲切一些,语气虽然温柔,却不失威严,毕竟,公孙昱的口吻,是上位者的口吻。
不一会,一个精壮的中年将卫走了出来,那模样和气势,一看就是个能打能冲,勇于杀敌的汉子,特别是脸颊上的疤痕,更是增添了一丝凶猛之气。
“属下许凉,挟两千五百将士,见过公子!”
许凉的话音一落,那两千五百名将士就齐声大喊道:“见过公子!”
听到这个振聋发聩的声音,公孙昱虽然先是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眸子一亮,完全就像是老鸨遇见了有钱的贵客一样,锃光瓦亮。
这是见到了宝贝疙瘩啊!
毕竟,细节决定成败。
这些士兵,无论是这种整齐划一地呐喊声,还是这种尊上敬同的态度,都是很令公孙昱满意的。而凉州那些人完全就是野蛮人,要是当他们的头,自己估计活不到明天,就被合伙宰了,哪怕自己是个司马。
所以,算是祸福相依吧。
打量着许凉,公孙昱对于许凉的第一眼感觉,就是,这个人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人要是让他上阵杀敌,他绝不含糊,但是要让他出谋划策,估计,人人都是军神了!
这家伙,完全就是个脑子一根筋的憨货。
在东汉的军队编制,基本上就是秦朝的军队编制,从上到下,依次是,营,部,曲,屯,队,什,伍,至于每一级的编制人数的变化,基本上呈二倍或者五倍数增长。
二是左右,五是前后左右中。
最基础的编制单位是伍,一伍五人,设有伍长,左右两伍为一什,设有什长;前后左右中,五什为一队,称为队长;左右两队为一屯,一屯一百人,设有屯长。
曲是不定的,至于部,也是不定的,只不过,一部编制至少是四百人,而最多是两千五百人。满编部设有佐军司马,而副手,就是假司马。
“原来副校长就是许凉啊。”公孙昱在心里如此想到。
不过转念一想,公孙昱又是叹了口气:“哎,这种副校长,我真的不放心。”
“小侄见过叔父,小侄跟故大将军之子何咸是老相好,哦,不,是老朋友,所以,叔父不要如此见外。”公孙昱行了一礼,也是郑重其事的看着许凉,正声道。
在张辽听到公孙昱的话的时候,他挑了挑眉,不由得暗自想到:“没想到公孙昱还与何进有这么一层关系。”
不过,说实话,这也是拖公孙昱之父的关系,公孙昱才能与何咸打上交道。毕竟,在当初,公孙昱的父亲为了能在洛阳立足,没少跟何进打好关系,甚至,何进一方上下,他父亲都打点过。
而许凉在听到公孙昱跟何咸是朋友,也是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许凉也就不担心,自己的上司是个多么变态的上司了。
毕竟,最近传闻,凉州部曲,并州部曲,以及司隶和西园部曲,之间的火并死了不少人,许凉觉得很是不爽,倘若自己的新上司再是个令人厌烦的凉州人,那自己还是解甲归田吧!
之前的公孙昱的确与何咸是老朋友了,毕竟,两个一直喜欢组团找乐子。
而许凉也是想了想,忍不住道:“公子,你还是叫我许凉吧,公子身为别部司马,就不要......”
只不过,许凉还没说出“如此叫我”这四个字,便被公孙昱直接打断了:“叔父,你与何大将军同辈,也就与我父亲同辈,小侄叫你叔父,是应该的,所以,许叔父,就莫要推脱了。”
不想再给许凉任何推脱的机会,加上对于如何管理两千五百人,公孙昱心里真的没谱。
虽然自己跟张辽说的头头是道,那也只是嘴上说说,真要摆上台面,真刀真枪的做,公孙昱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所以,公孙昱便吩咐了一声继续操练,便拉着许凉来到了军帐中。
......
军帐中,三人跪坐在案几前,案几上均是摆放了一个酒樽,樽中全是司隶酒,也就是战国的魏酒。
“哈,过瘾......不知道,公子,有何事想问?”牛饮了一口,许凉爽快的哈了一声,叫了一声过瘾,旋即用袖子擦了擦沾在胡子上的酒水,疑惑看向公孙昱。
毕竟,就在前不久,公孙昱在拉着许凉往营帐走的时候,边走边说:“许叔父,小侄刚来兵营,有一些要事要知,希望叔父指教。”
张辽不由得看向公孙昱,毕竟,之前,在来的路上,自己与公孙昱聊了那么多,公孙昱对军旅并非不知之辈,但却在这个时候,问起军旅之事。
心思缜密如张辽,不由得起了些许疑惑。
只不过,张辽的心思,公孙昱自然不知,他只知道,自己刚刚喝了口魏酒,差点吐了。
看着酒樽中的酒,公孙昱一脸的难受。
这味道,跟现代的白酒完全没得比。
想到这里,公孙昱决定,要是能走到一定程度,一定得弄出些好酒来喝。
只不过,当公孙昱抬头看向许凉的时候,难受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严肃的表情,只见公孙昱严肃的问道:“不知,许叔父可告知最近几日营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