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腹喽啰忙道:”小的踹他一脚道:什么菩萨保佑,我们山大王便是那转世的罗汉,再造的金刚,以后只许念那鲁...大师的名字。那客商问了大师和杨制使名字,说是回家后,写个红纸牌儿,旦夕一炷香,要早晚跪拜。”
王伦道:“可曾伤了人?”
那喽啰道:“哪能,那商客和兄弟们就差焚香设案,学那刘关张结义了。”
众人一起大笑。
喽啰又道:“这一拨三十几个商客,收了八九百两银子,他们说回去还要拉其他商客过来走动。”
鲁智深,杨志相对一笑,心中对王伦的法子佩服起来,
王伦道:“大师收好,他日上了梁山还要交在聚义厅上,还有一事却要现在就办,今日这商客在这二龙山境内,可保安全,可这青州界面上,山寨林立,那过往商客哪能只在这境内行走?不如以晁天王,鲁大师,杨制使之名,联名传书其他山寨,若给梁山颜面,过境不取,梁山视为兄弟,十取其一,梁山视为朋友,劫财放命的,梁山视为路人,若是劫财害命吃人心的,梁山视为死敌。”
鲁智深道:“洒家看你真是该做这大头领,秀才不说,洒家就要痛饮了,哪想到这许多事情。”
杨志听了,在边上也是不住点头,当下喊了喽啰,纸笔伺候了,王伦提笔落字,一蹴而就,一封写给桃花山打虎将李忠,一封写给清风山锦毛虎燕顺。派了伶俐的喽啰去了。
“秀才要洒家何日去梁山入伙?”鲁智深道。
“大师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待二龙山多收了几位好汉,做足了声势,再去梁山不迟,众多好汉去了,也增几分颜面。”王伦道:“更有今日才收了买路钱,正是传扬美名之时,岂能轻退?日后即使入伙梁山,这二龙山也要留够喽啰照顾。”
“不错,这买路钱不能丢了。”杨志笑道。
王伦见此间事了,便要辞行,却听有喽啰来报:那曹正携家带口,十来个人,上山来了,三人听了,忙出了大殿,去关上迎接。
关上正遇见曹正一行人上来,王伦只见那曹正,中等身材,一件衫子敞开这,露出一片胸毛,胳膊上筋肉隆起,倒也壮硕,难怪能替鲁智深拿了那六十二斤禅杖上山,也能和杨志斗了二十几个回合,难得的是粗中有细,还能献计赚了这二龙山,倒是个人物。
杨志抢先给三人介绍了,曹正精明的紧,路上听得喽啰说道了,又见杨志,鲁智深与王伦如此神情,忙抢了一步,纳头便拜道:“曹正见过大头领,小的只是屠户出身,和林教头学了几日枪棒,前几日接到杨制使书信,要小的去那梁山管家酒店,才知道这江湖传言不可尽信,小的那日见了杨制使还传言说道王头领心胸狭窄,安不得人,以讹传讹,还望大头领恕罪则个。”
王伦忙伸手搀扶起来,曹正还想显示下膀臂,不想那王伦气力非常,被轻轻扶起了,暗道:哪个做大头领的都有些真本事,不然,以我那林师傅的性子,早不忍了。
王伦道:“江湖上早闻操刀鬼的名字,今日得见,果然是条好汉。”
“哪里,曹正祖代屠户出身。只是杀的好牲口,挑筋剐骨,开剥推斩,只此被人唤做操刀鬼。为因本处一个财主将五千贯钱教小人来山东做客,不想折了本,回乡不得,在此入赘在那庄农人家,小人有那手艺在身,便开了家酒店养家,那身后妇人便是小人的浑家。”曹正道。
王伦看了,曹正身后果然跟了个农妇,低眉顺眼的。
“曹兄弟既是开过酒店,最好不过,你也晓得乡下村店,开酒店的辛苦,不过是精打细算,牙缝里省钱,若遇上那白吃白喝跑得快的,还要赔上些银钱。”
杨志,鲁智深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曹正一行人,连那曹正浑家皆知这典故,一起跟着笑了,杨志装作气恼道:“曹正如今算是入了梁山,那顿酒饭钱可找大头领要了。”
“大头领说笑了,那日,若不是杨制使没了盘缠,小人还不得与杨制使亲近,定是错过了,更哪有今日得见大头领?”曹正不紧不慢说道。
见曹正玲珑如此,王伦想起朱贵,暗想:这开过酒店的都是人精,要多加留意。
众人笑了一阵,来到大殿,曹正道:“曹正见这寺中旗杆之上,绣了面替天行道的大旗,好大气魄,必是大头领之意。”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王伦听了也是受用。
“你这操刀鬼,真是鬼机灵。”鲁智深道:“正是这秀才写的,洒家和杨制使都是粗人,哪里想到这等言语?”
王伦道:“曹兄弟,自家兄弟不用客气,那梁山新建三家酒店也快建好,小可给那晁天王修书一封,曹兄弟二龙山上休息几日,便可启程,去时随身带面铁牌连带书信,山上自会知晓,也好和林教头叙叙旧情。”
“曹正听大头领吩咐。”曹正欢喜道。
王伦见此间事了,便想辞行,晓得众人定要挽留,不免耽搁几日,便道:“诸位兄弟,小可见各兄弟二龙山相聚,甚是宽慰,只是小可身有要事,不敢耽搁,就此告辞。”说完抬脚就走。
鲁智深,杨志,曹正忙起身拦住,鲁智深恼道:“秀才,曹正兄弟才到,这酒还未吃一碗,你便要走,哪还见些义气。”
曹正刚才还是满心欢喜,见王伦抬脚便要走,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惴惴不安,忙道:“莫不是曹正说错了话,大头领莫怪,还请言明?”
杨志见王伦闹起古怪,晓得必有缘由,只是拦道:“哥哥且说了何等急事,要此时走,日头都靠西了,还能走多远?多留几日再走。”
鲁智深抱住王伦道:“秀才,不说个天大急事,你便走不成。”
王伦道:“鲁大师先请放开,小可说完,你再说话。”
鲁智深听了,放开王伦道:“洒家边吃酒边听你说。”不由分说,吩咐喽啰摆上酒肉,众人坐了,鲁智深先举起碗来,敬了王伦一碗,王伦陪着喝了,杨志也满了碗酒,先干为敬,王伦也只得喝了,曹正也要敬酒,王伦道:“小可明白了,你们这是要灌醉我。”
鲁智深道:“秀才,你饮了这碗便可以说了,为何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