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坐着教官徐剑。
徐剑看到三人,站起来亲和地说:“出去转了?”
呼延风回答:“是,教官。”
“好,好,这是在病房,放松点。”徐剑说。
“是!”三人一起回答。
“哎呀,放松点,放松点。”徐剑说:“体检结果怎么样?”
“体检?”于大庆不理解。
徐剑爽朗地笑着说:“我很了解刘副大,他怕你们三个累坏了,过来体检并观察两天,你们以为还真是让你们过来住院?”
“哦,我还以为是奖励。”郑志国笑着说。
“别干杵着,来,坐坐,聊聊。”徐剑热情地招呼着三个人。
呼延风拿一把椅子,坐在徐剑身边,不好意思地说:“徐教官,上次是迫不得已,您千万别见怪。”
“哈哈,见啥怪啊。”徐剑满脸笑容地说:“没看见那天我和配合你们俩么?谁不希望自己的兵获胜?”
“教官,您还藏着私心呢。”郑志国乐呵呵地说。
“有私心,也不全是。我从心眼里佩服你们两个小子,真有我当年的风采。”徐剑咧着嘴说。
呼延风笑笑:“我们还差得很远,希望徐教官还多多严格要求我们。”
“那是一定的。对了,上午大队长找我谈话了,让我担任三中队副队长,以后你们要多多配合工作啊。”徐剑说。
“那是肯定的,徐副。”郑志国说。
“哈,从现在开始我就上任了。”徐剑脸上笑出了花。
“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您尽管吩咐。”于大庆说。
“嗨,也没啥可吩咐的。你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是万里长征刚走完第一步。”徐剑又补充说:“更难熬的还在后面,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是,上午杨队来的时候已经讲过了。”郑志国说。
“行,你们几个真露脸,我佩服你们。”徐剑竖着大拇指说:“我们刚做完评估,你们的得分超乎了想象,哈哈,把我俘虏竟然也给你们加了不少分。我这个俘虏做的值。但是,以后不能再俘虏我了,到时踢你们屁股,哈哈。”
三个人陪着徐剑一起笑了。
“明天出院?”徐剑说。
“是的,徐副。”呼延风说。
徐剑摆着手说:“别,还是先别叫了,等命令到了再说。”
“是。”呼延风答应一声。
“好了,我中午碰上了赵明、张佑亮几个家伙,就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喝了一点酒。几个家伙先回去了,我也得马上赶回去,你们好好在休息一晚。晚上别搞出太大动静来。”徐剑说。
“搞啥动静?”呼延风问。
“老杨没给你们说?”徐剑吃惊地问。
“没有啊。”郑志国说。
徐剑拍了拍大腿,说:“嗨,这家伙。他都给你们聊啥了?”
呼延风想了想,刚要说,徐剑摆手说:“我不管他聊啥了,你们记住,千万别打架。大队有个规矩,打赢了,去养猪场呆两个星期,打输了,先关三天禁闭,再去养猪场呆两个星期。若是酒后闹事大人致伤,那就直接开除。”
“打输了还有脸回去,肯定能打赢。”于大庆挥舞着胳膊说。
“看看,这就有打架的苗头了。这么重要的事不说,都聊什么了。你们记住了吗?”徐剑问。
“记住了。”三个人说。
“好,我走了,晚上无聊的话可以偷偷喝点酒,窗户后面有根水管,能爬下去,带着住院证,进出自由,大门西面有超市还有饭馆,但别买太有味的食品,咱们农场在这儿久负盛名,尽量不要给医生护士添麻烦。”
徐剑罗里吧嗦地说了一通,挥手说:“我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门啪一声关上了。三个人站在各自椅子前,面面相觑,想笑又笑不出来。
“唉,我就没打算送他。”于大庆晃着脑袋说。
“警告我们不要打架,又教我们怎么合理违纪,有点二的感觉。”郑志国说:“不过,我喜欢这样的领导。”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想不到他会这么可爱。”呼延风说。
于大庆说:“我听二中队队员说起过他,在一次围剿毒贩时,他负过伤。”
“头部?”郑志国问。
于大庆说:“一发四零火在他身边爆炸,他被镇晕了,但只是划破了胳膊。”
“那还是头部受伤。”呼延风说。
“不过,队员们说他军事素质高,尤其力气大,能扳倒一头牛。”于大庆说。
“啊?那以后在他面前还是老实点吧。”呼延风说:“我们哪一个也不比牛壮实。”
“他还聪明,上级配发的电脑,他一学就会,现在还会编程。”于大庆说。
“人才啊!”郑志国竖起了大拇指。
“除了大队领导,他谁都不服。”于大庆说。
“有本事,应该的。”呼延风说。
门开了一条缝,谭雨露出了头:“你们干嘛呢?”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一个个还直愣愣地站着,都差点没笑出来。
“我们干嘛呢?”郑志国捅捅呼延风:“快想。”
“哦,我们在练运气。”呼延风说。
“气功?好啊,你们也教教我呗。”谭雨说。
“我们练的是硬气功,你可学不了。”郑志国说。
“哦,对,你们也应该练硬气功。”谭雨点点头,又说:“你们教我几招擒拿术呗。”
“你练过军体拳么?”于大庆问。
“练过啊。”谭雨说。
“练军体拳就行了。”于大庆说。
“哦,晚上你们吃什么?”谭雨问。
“随便了。”郑志国说了一声。
“那我就对照午餐给你们调剂一下了。”谭雨说完,离开了病房。
呼延风照着郑志国的脚跺了一下。郑志国疼的直咧嘴:“你疯了。”
“你说谎也不脸红。”呼延风白了他一眼。
“我那是善意的谎言。”郑志国捂着脚:“哎呦,痛是我了。在山下我找你的时候,脚踢过石头,现在还疼呢。”
晚上八点,闲聊半天的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于大庆一拍腿:“行动开始。”
“爬什么墙啊,护士肯定在值班室,我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出去。”于大庆走到门口,回头说了一句。
“祝你成功。”郑志国说。
“一定成功。”于大庆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十秒钟,他又倒背着手,用脚踢开门,回到病房。
“什么情况?”呼延风问。
“嘘——”于大庆眨着眼睛冲呼延风暗示了一下。
门又开了。是谭雨。她问:“都在吗?”
于大庆扭头说:“你可以数一数。”
谭雨没理于大庆,走了。
过了一会,于大庆又走出去,但没过十秒又回来了。他苦着脸说:“那丫头坐在楼梯口看书呢。”
“给你包。”郑志国冲窗台呶呶嘴。
“二十分钟时间,必须赶回来。”呼延风交代他。
“收到。”于大庆将包背在身后,纵身上了窗台,攀着水管哧溜滑到地上。观察了几秒钟,没人发现,于大庆疾步向大门跑去。
过了约莫五分钟,呼延风起身来到洗漱间,打开了洗澡用的水龙头,又回到床上躺着。
郑志国问他:“你干嘛呢?”
“咱们被那个丫头盯上了,我担心她一会还要再来病房。”呼延风说。
郑志国笑了:“呼延,你不当间谍简直太屈才了。”
果真,十分钟后,谭雨又推开了房门。她看见洗漱间亮着灯还听见水声,问:“于大庆洗澡呢?”
“啊,是,去了有一会了,马上就好了。”呼延风回答说。
谭雨关上门走了。
郑志国佩服地看了一眼呼延风。
不一会,于大庆爬进了窗户。他轻轻跳进来,说一声:“搞定。”
“情况有变,你先上床睡觉。”呼延风说着,指了指门外。
于大庆会意,将包塞进放物柜,来自自己床边,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过了二十分钟,谭雨又来了。她看见三个人都躺在床上,还将衣服放在床头,有些害羞地说:“都睡了吗?那我替你们关灯了。”
“嗯,好,谢谢。”郑志国打着哈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