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离开了二号山,又前行了二十分钟,李青看到了那块白底红字的牌子。走到近前,牌子下面的枯草被踩平了一片,看来二组已经来过了。
于大庆打开耳麦,呼叫着:“二班,二班,听到请回答。”
喊了半天,也没听见二组回答,于大庆摇摇头:“真小心眼儿。”
“我们该往西北走了吧?”华向东问。
呼延风点点头:“是,目标八号山,前进!”
再次回到二号山,来到北面山坡,越往前走,山坡越是平缓,树木也渐渐多了,但光秃秃的树干并无太多遮拦,山坡也几乎一眼望穿。
呼延风收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脚下。被雪水浸润过的山土有些松软,枯草也不干燥,脚踩过会留下明显的痕迹,而且呼延风还不时地发现以前留下的小鸟和其他小动物的脚印。
华向东抬头看着茫茫的大山说:“这个时候谁会到这边来?”
“也是,就当成一次散心了。”呼延风笑着说:“保持好战斗队形。”
“啊,不是吧,好不容易放松一回。”于大庆撇着嘴说。
“你如果不愿意,把电台交给亮,你继续当尖兵。”呼延风笑着说。
“好吧,我走在中间。”于大庆说。
“亮,你和志高尖兵,我和李青后卫。”呼延风说。
“收到。”张佑亮和柳志高抱着枪,走到了前面。
保持着队形,六个人说说笑笑很惬意地往前走下了山坡,不时惊起树上的小鸟,扑棱棱地飞到远处的树枝上。
不一会,前面就是二号山和八号山之间的山谷了。山谷里的草更加茂密,直到现在还高高地直愣愣的立着。
呼延风说:“这边可不适合野炊,上面的干草遇到火星都能点燃。”
“还好,就那山谷中间那一条线,烧不到山上来。”华向东说。
“那可说不准,火借风力很要命的,我小时候就见过山火,那家伙一阵风能让火苗一下子窜好大一片。”于大庆说。
华向东摇着头说:“有那么夸张?”
“你还不信,我亲眼——”于大庆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噗噗两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在他身上。他低头一看,自己肚子上一片暗红的颜色。华向东身上也是。
“什么玩意?”于大庆抬头看着前面。
“隐蔽!”呼延风还没喊完这两个字,又噗噗几声,弹球大小的弹丸又接连打在华向东、张佑亮、柳志高身上,又碎裂开来,里面的红色液体粘在衣服上。
很侥幸,呼延风和李青没有中弹,李青发现了打过来的东西,迅速推开了呼延风,自己也避开了。他俩又赶紧躲在树后,仔细观察着。
张佑亮和于大庆还以为是二组搞的鬼,俩人同时骂开了:“二组的,你们在扯什么蛋?”
对面没人回答,塑料子弹仍噗噗地打向呼延风和李青。
“我们中埋伏了,李青,蹲姿射击!”呼延风大喊着。
眼尖的李青发现了草丛中的影子,他蹲下后大喊着说:‘他们不是二组,是——’
“是谁?”呼延风问。
“他们穿着作战服。”李青说完,扣动了扳机,五六式冲锋枪哒哒地响了。呼延风也扣动了扳机。
“停!”右侧草丛中站起来一个穿灰色冬季作战服的人,呼延风定睛一看,竟然是黄天宇。他手里还抱着一把很另类的枪,枪机膛上面有一个椭圆形的塑料桶,里面装着红色的跟弹球差不多大的圆球。
呼延风停止了射击,站起来,看着黄天宇问:“黄队长,您怎么在这里?”
“打你们伏击啊。”黄天宇笑呵呵地说。
“打我们伏击?”所有队员都愣住了。
“我可以替大队长给你们解释一下吗?”黄天宇说。
于大庆点着头说:“可以,您请讲。”
“大队长就是想告诉你们,只要是出任务,危险就无处不在。”黄天宇说。
“明白了,就是让我们永远提高警惕呗。”华向东说。
黄天宇竖起大拇指:“聪明。我还多补充两句,不要刻意地保持警惕,要让对手觉得你并没有注意到危险,也就是表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但自己在留心观察。”
“明白了,谢谢黄队长。”呼延风说。
“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吗?”黄天宇又竖起大拇指说:“原本是要全歼你们,可你们出这样的任务还能保持战斗队形,厉害啊。”
“黄队长,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好玩。”呼延风说。
黄天宇似乎不高兴了:“臭小子,别给我装谦虚,无意识的只能说明你战斗素养更高!再说,这玩具枪只能单发,如果在对抗,你们真就完蛋了。”
呼延风嘿嘿地笑了。他心里也在笑:“如果是对抗,谁会放心大胆地往草丛方向走?”当然他知道,黄队长是为了找回点面子。
“都起来吧,我们该回去了。”黄天宇招呼着自己的队员。呼延风看到另外两名队员站了起来。
临走时,黄天宇又把呼延风叫到跟前,递给他一把气枪:“这是大队长的最爱,借你一天,还有三十发子弹。”
“啊,什么情况?”呼延风笑着问。
黄天宇捂着脸说:“哎呀,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大队长交给我气枪的时候,说在你们有所反应之前把你们全干掉,这把枪就归我用一天,可没想到,不仅没把你们全干掉,还让你们两个开枪打我们,你们杨队长又该嘚瑟喽。”
“谢谢黄队长,三十发子弹太少,还有么?”呼延风问。
“就这已经不少了。对了,只准打斑鸠,知道什么是斑鸠吗?”黄天宇问。
“知道,斑鸠和鸽子外形差不多,但比鸽子小。”呼延风说。
黄天宇点点头说:“这里的斑鸠和牧区的野兔一样都已经成灾了,一到夏天农场飞的是遮天盖日,对了,别忘了回去给我带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