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数日,二人都在华山逗留,夏子没事就去转悠一圈,曲非烟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算盘,有不小的兴趣,奈何夏子桀什么也不说。
这天曲非烟终于按捺不住了:“都六天了,你瞎转悠什么呢?说出来我也好帮帮你啊!”
“时机未到,到时候自然会让你帮忙的!”夏子桀在林间四处张望,仿佛寻找着什么。
“你要是不说,到时候你打死我,我也不给你帮忙!”曲非烟正想着怎么威胁夏子桀,夏子桀却已经快步走上前去。
树下正是狼狈不堪的“田扒光”。夏子桀回头对曲非烟笑了笑:“这也是帮手!”
“他能帮你什么忙?”曲非烟一脸的不屑。
夏子桀也不搭理曲非烟,径直在田伯光身边蹲下:“田兄可还好?”
田伯光徐徐睁开双眼,眼神虚弱至极:“你给个痛快吧!反正我中了剧毒也死定了。”
原来他被夏子桀点了穴道,在这山间泥泞里,待了两天一夜才冲开穴道,双手脱臼,侧胸有伤,加上又渴又饿,一时间连山都下不了,半路遇见桃谷六仙的事,更不必说了。
“别这么想!活着总是比死了好的。你不想活吗?”夏子桀又用那仿佛看光了田伯光的眼神,看的田伯光居然连连摇头。
“落你手里,活着还不如死了!”
夏子桀叹了一口气,帮他接上了手臂,又拿出了干粮和水放在地上:“我功夫比之不戒和尚如何?”
“你!你!你怎么知道是不戒和尚让我来的。”
夏子桀一声冷笑:“别废话,回答我问题!”
“你内力较他差了些许,但怪招实在难以防备,想来你二人打起来也是半斤八两……”田伯光疯狂的往嘴里塞着食物和水,后面的话也几乎听不清了。
“你身上的死穴我可以解,神医平一指是我朋友,你的毒我一样可以治。只要你帮我一个忙且不作死,好好活着还是没问题的。”
田伯光突然噎着了。
“咳~咳~”
夏子桀依旧笑着,拍着他的背:“好好考虑考虑吧!对了!你刚才吃的东西里也有毒。哈!”
田伯光眼里突然全是惊恐,看着夏子桀恶魔一般的笑容。饥渴难耐的他,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哪里能想到有毒。
本来受尽折磨的他,决心不再受辱,欲要自尽,结果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奈何夏子桀刚刚又给了他生的希望,死里逃生的人总是会更珍惜自己的生命。至少在下一次打击到来之前,是绝对不想死了。
此时有机会活着,田伯光自然是犹豫的。
夏子桀拍拍他的肩:“想通了就去向南一里地的松林里,我就在那林中草庐等你!”
回去的路上,曲非烟一言不发,好似有心事一般。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夏子桀好奇道。
曲非烟皱眉道:“我以为这种人,你把他扔山里自生自灭也挺好的,结果你还回来救他,还给他活的机会?”
“我是让他绝望了,再回来给他活着的希望,待摧毁了他的那点心里防线,他也一样会想苟且偷生。就能为我驱使了,毕竟所谓的临死不屈,要么是信仰信念坚定,要么是一时意气。田扒光定是后者。”
夏子桀的解释,似乎并不是曲非烟想要的答案。“你给他继续活着的机会,那些被他侮辱的良家女子呢?贞洁被毁,多半是死路一条!”
夏子桀突然愣了愣,又道:“既是天道恒常,故而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会得到应有的教训,我只是想利用他达到目的,并非要救他!”
曲非烟还是有些闷闷不乐:“那我现在就回去杀了他!”曲非烟说干就干,转身就往来路上走去。
夏子桀一把抓住了她,把她抗在了肩上:“行了,过后你想杀他我不阻拦,但至少现在不行!我东西还没到手呢!”
……
第二天夜里,一个身影悄悄摸到了草庐旁,朝屋里吹上了一支迷烟,确定没有什么动静了,才悄悄摸进去。
那身影熟睡的曲非烟缓缓走去,见夏子桀还趴在桌前不动,确定是迷倒了,才放下心来。
“哼!抓住这小娘皮,我不信你不就范给我解药解穴,看样子还是个雏儿呢!这死兔子还挺会玩!”
他拿出麻绳,正要上前去绑曲非烟,身后一人拉住了他的衣角:“扒光兄!是要玩捆绑play吗?我帮你吧!我是专业的。”
这声音好似在田伯光心里放了个炸雷,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窜起身子就准备跑。
夏子桀也不追,只是笑道“逃了也是死路一条,为何不拼一拼呢?”
田伯光顿步一停,猛然抽刀回身,顺势劈来。他使惯了快刀,却未曾想夏子桀的剑更快!
寒光一闪,剑尖已经点在了他手腕上,田伯光却不敢有半点迟疑,他是却另有企图,弃刀蹲身,朝曲非烟扑去。
夏子桀也不回头,在黑夜里纯靠听觉,反手擒拿,接上一式“倒拽牛尾”。
田伯光刚扑出去,眨眼间又被夏子桀拽了回来,只觉脚腕筋肉像是被锉刀狠狠的挫了一下,摔在地上的同时,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时,曲非烟才醒来,见田伯光生无可恋的被绑在地上,夏子桀已经将早膳放在了床边。
曲非烟抽了抽那小巧的鼻子,对着床边嗅了嗅,才道:“这一觉可睡的真沉,昨晚发生了什么?”
夏子桀嘴里嚼着蛋黄:“昨晚田兄可能是寂寞难耐了,特意来找你玩捆绑play。可是手法实在太差,我就亲自给他演示了一下,这可是我从东瀛学来的。”
曲非烟自然是完全听不懂,夏子桀到底开的什么车,倒是点点头:“别说,绑的还挺好看的!”
夏子桀差点没让蛋黄噎着,起身走到田伯光身前:“何必呢?有时候求生欲越是强,死的就越快。你信吗?”
“你直说吧!要我做什么?”
“哈哈哈!这才对嘛!”夏子桀抚掌大笑。接着当着曲非烟的面,把自己的目的和计划说了出来。
“没想到你图谋的还挺深!倒也行的是这些鸡鸣狗盗之事!”田伯光恨道。
“扒光兄窃香采花,难不成比我高尚?毁人贞洁,你的报应说不定来的比我快!”
夏子桀也不恼怒,心里却道:“谁愿意去当那贼人呢?只是实在不想给令狐兄留下坏印象,不然直接上门抢也没这么麻烦了。”
夏子桀第一次体会到了岳不群的难处,伪君子也不好装啊!直接抢他也想过,但风清扬不赏脸,自己也只能曲线救国了,至少在得到独孤九剑之前,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和令狐兄交恶的。
当然,若是最后还是不能顺利得到独孤九剑,那动手抢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夏子桀前世还是很喜欢令狐冲这个人的。
就目前来说,天时地利全齐了,还差点人和,夏子桀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选,这个人本来就是卧底,再给自己当一回卧底,也算是废物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