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曜景盯着这十二个字看了好一会儿,精神上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刻字之人的武道修为必然已经迈入了极深的地步,竟然从实到虚,已经开始钻研精神层次的一些东西。
“镇国大将军张弘范!”而封振林见到这十二个字,更是吃惊不已。
“大师,张弘范乃是此次灭宋的主力,也是元朝皇帝最器重的汉人大将之一。此人不仅领兵能力卓著,一身实力也颇为可怕,三十岁的时候便晋升为上万户,如今十年过去,不知道有没有迈出最后一步!”封振林只是一个小小千户,张弘范于他而言,是最顶尖的大人物。
“此人修为极高,不过,这话语我见之不喜,还是毁去罢。”王曜景见到这座石碑,只觉得分外扎眼。
在说话之间,他便一脚踹出,重重踢在了石碑之上。
“轰隆。”这一脚全力而出,力量超过三十万斤。原本高大的石碑,硬生生被砸出了一道道裂缝,碎石迸飞,声势骇人。
“好坚硬的石头,不对,不是石头的缘故,应该是此人的精神贯注到整个石头上,使得的坚固程度拔高了数成。厉害,实在是厉害。”如果是寻常人,最多也就是觉得是石头本身的缘故。
但王曜景在上一个世界可是风雷境的修行者,专门修行精神念头的,很快就察觉出不对了。
刻石之人的精神已经多了几分不朽的意境,分明是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如果以修行者的境界对比,大概是风雷境七八层的水平,直逼白阳明王唐郁。
此人以武入道,单纯论起精神念头的凝固程度,怕是要比修行者强悍许多。毕竟修道者重广博,而武道修行者重视凝练。
王曜景接连几脚下去,石头上面的裂缝终于一层层的扩大。最终破碎成无数块,迸溅的满地都是。
他的拳脚声势很强,封振林生怕被波及到,赶紧退出去老远的距离。
而就在石碑被摧毁的同时,远在平章山附近海域的一艘大船上,一个四旬上下的武将身形微微一顿,似乎有所感应。
“大宋残部,竟然还不肯消停,不过也只能耍这等顽童伎俩。等我灭了张世杰,再回头收拾你们。”这个武将走到了楼船甲板之上,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是浩荡的船只,粗略一数,便有上千之众,将士的数量更是超过八万。
“走,我们回去。”王曜景看着远处平静的海域,重重吐了一口气,然后往回走去。封振林赶紧跟在后面,免得又被责骂。
离开了崖山之后,王曜景一行人继续的上路。一路的迁徙,几乎每隔数日,便有人死去。但与此同时,他们队伍的规模却在一次次的扩大。
一路上,他们经常会遇到逃难的队伍,一部分人见到王曜景这边的实力较强,便主动的跟随。王曜景也不管许多,无论是青壮还是老弱妇孺,尽皆收容了下来。
在前行了一个多月之后,众人终于抵达了恩州附近。在抵达恩州之时,队伍的数量已经突破了两百人,青壮八十九个。虽然中途时常有着纠纷摩擦,但在王曜景的绝对武力之下,也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
此处再往东南不远,就能抵达占城,便是后世的越南之地。
不过,占城虽然不属于中原疆域,但双方毗邻,也是蒙元的觊觎之地,并非久留之所。若想要过安生的日子,就得进一步的往西或者往南。
“习练武道,先得蕴养身体,若是身体强壮,精力充足,便能迈入武者之境,通常称之为十夫长,也叫十人敌。”王曜景一口气将一大碗的药液吞吃了下去,滚烫的热水对他来说仅仅是有几分暖意而已。
他这一路走来,自然不会放过向封振林学习武道的机会。
他本身的力气比普通人还弱,能够爆发战力,全靠金身异能。如果他能习练武道,本身就拥有异于常人的力气,再加上金身异能的加持,那实力必然更加可怕。
实力不需要太高,只要拥有百夫长级别的实力,他就能横扫无敌。什么上万户,一拳照样打爆。
他从封振林的口中了解到,百夫长的气力大概在两千斤到五千斤左右。也就是说,哪怕他本体拥有两千斤的力气,最终经过三十二倍增幅和三十二倍爆发之后,也能拥有两百零四万八千斤的巨力。
武道修行再精妙,无论是融入了佛法还是道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是统统不管用。
但是,王曜景想的美好,但现实却很残酷。
他本体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身体又亏空的厉害。就他的外貌,任谁看来,都是一副短命之相,能否获得过三十岁都很悬。
想要练武,第一步就是把身体养好。否则气血不足,只会突然暴毙。为何大蒙古国建立之后,天才层出不穷,还不是因为他们靠肉食奶制品养足了身体。
再加上后期以战养战,掠夺了大量的财富,让大部分蒙古人的日子都过得很富足,这才能轻松迈入武道修行的行列。
而王曜景这一路以来,让那几个学徒给他开了不少补益身体的药方,但统统收效甚微,他的身体依旧很虚弱。
倒是他的一双手臂,因为“伤口愈合”的被动,使得骨头早早就恢复了。
“莫非这方天地自有平衡之道,给了我这金身异能,所以就让我不得习练武道?”王曜景将药碗放到一边,心中稍稍有些苦闷。
当然,这话也仅仅是他的自我调侃而已。他的金身异能绝对不是这方天地给他的,而是来源于那八面骰子。
甚至于,八面骰子的目的,就是让他搅乱这一方天地。所以,他完全不用在意着什么平衡之道,将这平衡打破,才是正理。
只是,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选择去修炼武道也不要这金身异能。金身异能给了他强大的实力,但他的本体又太脆弱,他都怀疑这具身体还能活上几年。
他时时刻刻都感觉到虚弱,真怕下一秒就嗝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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