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第二次东征失败。
一个令人惊愕,但又似乎在意料之中的消息传了回来。战无不胜的蒙元大军,在这么一个弹丸之地的岛国面前又一次失利。
并非倭国的战斗力有多强,而是蒙元人的运气太差了。
这一次蒙元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还调拨了黄海派的水兵与高丽的士兵,士兵数量过二十万,对于倭国而言,就是一场碾压。
但是,一场飓风,却将他们的努力付之东流。
蒙元士兵不善水战,在近海巡逻还行,远洋东征本就是冒险的行为,再加上海上的气候极度不稳定,在可怕的自然灾害面前,人力真的十分渺小。
一场飓风让朝廷损失极为惨重,船舰被毁灭大半,二十万人真正活下来的,不足五万。其中有接近七万的蒙元精锐葬身大海。
这对于人口本身就不是很多的元人来说,是一个无法接受的数字。
王曜景也得到了消息,他是所有人中最淡定的一位。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一次的东征会失败,他第二次转世之时,便是漠北鞑靼的国师,也读过不少书籍,对于这个记载于史书上的事件,自然也有所耳闻。
“只是,这一场飓风,来的未免太过于巧合。蒙元正处于开国之初,开辟了如此巨大的一片疆域,又修改天命,转道法为武道,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情啊。”当年王曜景读到史书中这段记载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却有些不对劲。
蒙元现在正处于上升的势头,尤其是忽必烈也算是一代雄主,就算会出现波折,那也只会是小灾小难。
但这一次损失近二十万大军,几乎是动摇国本了。
蒙元的兵力本就紧张,西面的几个汗国虽然奉忽必烈为主,但忽必烈得位不正,那些汗国对其也是口服心不服。
南方的大宋刚刚征服,一直都是造反不断,也让朝廷焦头烂额。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对于忽必烈而言,想必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但就在王曜景以为朝廷会消停一会儿的时候,却忽然间得到了一个消息。
朝廷宣布,沧南派有不臣之心,擅自收留大宋的文天祥与张世杰,并且嫡传弟子王彦景,曾杀害大量的蒙元士兵,早就是朝廷的通缉犯了。
并且以萨迦派与黄海派为首的两大门派,也振臂高呼,支持朝廷的行动。
王曜景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有些发蒙的。这情况转的太快,他都有些反应不及。
按照正常的情况,不是朝廷隐居幕后,坐山观虎斗,从而坐收渔人之利吗?怎么会如此气急败坏的亲自下场?
还有,他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虽然他近期十分高调,但他早就改换了形貌,再加上认识他的人不多,那些黄海派的弟子就算见过他,也不能认出他的真实身份啊。
遇到这等事情,王曜景的第一反应是跟沧南派脱离关系,免得拖累沧南派。
但是,随之而来的第二个消息,让他更加有些招架不住。
沧南派反了,沧南派造反了,而且是在朝廷下达诏令之前。
这意味着什么?沧南派不是被逼谋反,而是早就有了谋反的打算啊。
虽然王曜景也能猜到萧彦圣肯定是有不臣之心的,但却没料到来的这么快,而且声势还这么猛。
南方各路义军好似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这些义军形成了联盟,以萧彦圣为盟主,还融合了那些被王曜景打败的南方门派的势力,一时之间,大宋义军的声势大振,天下侧目。
“这未免太巧了,蒙元东征刚刚失利,大宋义军便揭竿而起,要说这里面没有联系,我死也不信。”王曜景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了解这个世界,也是第一次认识了萧彦圣。
一直以来,萧彦圣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做,全都指望着王曜景一个人在四面征战。但在不动声色间,就拉出了这么一大批人马,这难度可比王曜景的任务要大多了。
还有蒙元东征的那一场飓风,八成可能性与萧彦圣有关。沧南派以前毕竟是一个修道的门派,藏着一些杀手锏,也实属正常。
“呼啦啦。”就在此时,天空之上,忽然飞过来一直灰色的鸽子,扑棱着翅膀,落到了王曜景的身侧。
王曜景将鸽子给抓住,从其脚下取出来一个竹筒,里面是一张很薄的白纸。
纸上的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自今日起,师弟便宜行事。三大任务,速速完成。”
纸上的这句话,直接在王曜景的心中翻起了巨大波澜。三大任务,萧彦圣为什么会知道这三个任务。
阅天下法、诛萨迦派、灭大元朝。
这三个任务是王曜景和多吉丹增的约定,不入三人耳,怎么萧彦圣会知道,他从来没有告知过任何人,难道是多吉丹增说出去的?
握着这张纸条,王曜景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被一张大网给笼罩着。
他看似已经无敌于世,但实际上,这背后藏着太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不过,萧师兄说的也是,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完成这三个任务。”王曜景将这张纸放在烛台上烧毁,又挥手熄灭了烛台,然后迈步离开了黄海派的禁地。
他才刚过走出洞口,就发现在洞口处,已经站着五个人。
五人身上传递出来的气息,都隐藏着一丝丝玄妙,好似与世界连成了一体。
王曜景对于这种气息倒也熟悉,与齐可修类似,这些人分明都是超脱境强者。
“五个超脱境,对我还真是重视啊。”王曜景看着来人,步伐也停了下来,他上下打量着这些人,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意味。
这五个人中,有两个人的衣服上有黄海派的标志,应该就是黄海派的长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缺了两个人,在情报中,黄海派还剩下四个超脱境。
至于剩下的三个人,都穿着朝廷的官服,应该是朝廷一方的超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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