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士兵如临大敌,但军令在身,不得不上前。
中级震慑,发动。中级威压,发动。初级精神压制,发动……
在这些士兵靠近的瞬间,在看不见的虚空中,一层层的光环出现,朝着四周扩散过去。这些光环都是司马德宗完成任务的奖励,每一项都是针对精神的。
这些技能很难对真正的武道高手产生影响,可面对普通士兵,威能就显露无疑。
在所有士兵接近他三十丈范围的时候,就觉得头皮发紧,心脏悬空一般的难受,就好似一个人站在高处,朝着地面望去一般。
待走到十丈范围,他们的手脚就发软了,呼吸开始难受,有点像高原缺氧。
“扑通扑通。”那些一开始就很靠近司马德宗的士兵,一个个突然就好似软脚虾一般,接连栽倒在地上。
距离司马德宗越近,一个人承受的心理压力就越大。
之前叫嚣着要抓捕司马德宗的武将,脸色也变得难看。他看不出来司马德宗使用的什么手段,毫无征兆,莫非是什么妖法?但哪有这么厉害的妖法,便是五斗米教的孙恩都做不到。
他的心中在做着剧烈斗争,想着是不是用火攻或者射箭。但毕竟是皇帝,他抓皇帝去邀功可以,但胡乱杀死,恐怕司马元显那边也会很被动。
连司马元显进攻建康都要打一个清君侧的名义,他这边就杀了皇帝,那胆子实在是太肥了。
可司马德宗却不给他犹豫的机会了。
顶着满身的光环,快速朝着北府军的队伍逼近。所有被他近身的人,都腿脚发软,浑身盗汗,接连摔在了地上。
一直守在司马德宗身后的那十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觉得有些无奈。
他们是来保护皇帝的,但奈何皇帝比他们还厉害,他们也只能在一旁围观看热闹了。
司马德宗虽然没有内力,但速度却丝毫不慢,转眼间,北府军就倒了一大片。他身上的单个光环不厉害,但叠加到一起,就算是胆子再大的汉子,也得吓得腿脚发软。
刘牢之在一旁看着,眼中也有些着急。北府军的弟兄跟着他出生入死,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被人欺负。
只是,欺负他兄弟的人是皇帝,这就令他左右为难了。
不过,司马德宗只是转了一圈,就收了光环。这光环类似于某种技能,实际上是在持续消耗他的体力和精神,这才撑起全部光环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就觉得有些疲惫了。
但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瘫软在地的北府军就达到了五六百人。如果他这光环当真是没有任何消耗的,他一个人就能摧毁任何军队。
那名武将的神情变得紧张,这个少年几乎没怎么出手,就轻松令数百人倒地。这份实力,简直比那些仙人境还要诡异可怕。
他的心中惶恐,脚下不由得向后退去。
“我听人禀报,有人擅闯军营,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就在此时,一个缥缈的声音忽然自远处传来,那声音飘忽不定,但却十分坚韧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听到这个声音,刘牢之以及负责保护司马德宗的那十三人目光一凝,忍不住的看向远处。
一个穿着紫色锦袍,面容俊朗的少年长身而立,他的面容俊朗,隐约含着慈悲之色,给人一种犹如谪仙临凡之感。
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就那么站在那里,却好似成了天地的唯一,所有人的视觉重心都移到了他的身上。
“司马元显!”刘牢之和司马德宗的口中,几乎同时念出了这个名字。
只是,司马德宗是咬牙切齿,而刘牢之则是震惊失声。
司马元显在半月之前,还是一个普通的斗境武者,但现如今浑身神光隐隐,分明是衍生了内力的迹象。并且在传音的时候,内气充沛,声音清亮,内力不会比自己要弱。
这怎么可能,就算半个月的时间让他更进一步,领悟了内力,也不可能练的这么深厚吧。
见到司马元显到来,那武将仿佛见到了主心骨,赶紧上前见礼。
“司马元显,你这心态倒是挺好啊,上次被我打得跟死狗一样,现在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若说这个世界上司马德宗最讨厌谁,司马元显肯定是派在第一位的。
当年司马德宗可没少被司马元显羞辱。
“人生起落,譬如潮汐,不过是暂时失利罢了。上次输你一局,这一回,输的应该是你了。”对于司马德宗的冷嘲热讽,司马元显并不在意,只是笑笑说道。
司马德宗心中惊异,没想到这人被赶出建康后脸皮都变厚了。
“那我倒是要瞧瞧,你比上次长进了多少。”司马德宗上下打量着司马元显,比起之前,司马元显要成熟了一些,但要说多厉害,他也瞧不出来。
他的心里也丝毫不怵,他手底下有十三个所谓的仙人境武者,背后有上皇爷爷撑腰,还能怕了一个手下败将不成?
司马德宗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干架。但却被一旁的一个中年人给拦住了。
“陛下,还是先由我去探探对方虚实吧。若是在下不敌,再由您出手。”那中年人小声的开口说道。
这中年人正是桓玄的师父杨玄机,也是最早被司马德宗折服的陆地神仙。只要被司马德宗折服,就等若签订了天命契约,他们自灵魂深处都会以维护司马德宗为头等大事。
司马德宗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也行,他刚刚撑起光环,现在体力有些跟不上,正好趁机休息一会儿。
杨玄机几步走上前去,眼神灼灼的看着司马元显。一旁的北府军小心戒备了起来,随时防备杨玄机出手。
“侍中……”那武将见到杨玄机过来,便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元显。
司马元显一摆手,也走上了前去。他自修成了内力之后,还未真正出过手。正好来一个仙人境的武者,让他磨砺一下内力。
刘牢之看着一触即发的局势,心中没来由升起了不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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