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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好!追风赶月路迢遥

郑恺这里说的贵胄,说的可不是那些皇亲国戚。

虽然后世有很多说法,说大明的灭亡是亡于宗室,但熟知历史的庄凯很清楚,这种说法多出于满清对明室的故意抹黑。

有明一朝,虽然皇亲国戚确实是侵占了很多土地,也有一些藩王为祸一方,但一般只针对于平民百姓。

说实在的,这些被猪一样养着的宗室子弟,真正跋扈的就没有几个,更不要说不把四品文官大员放在眼里的,更是没有。

而能够让郑恺如此愤怒的,肯定不是因为纵马奔街这种事情,而是因为即便查到了源头他也无能为力才会如此愤慨。

那说来也只剩下一种人,那就是大明的那些勋贵了。

大明的勋贵不少,而且这些勋贵很多都掌握着实权,加上大部分都是武夫出身,性格本身就嚣张跋扈,特别是文武相轻,那些勋贵子弟大多不鸟朝廷的文官。

不过这时候郑恺既然没有明说出来,庄凯也不敢多问,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而且郑恺的脸上也露出了疲态,便很识趣的告退。

有了郑恺的一封书信,这次上京的把握,庄凯就更足了,所以第2天,天刚蒙蒙亮,庄凯就向郑恺告辞。

“贤侄这一路上京,路途遥远,这马力尤为关键,为叔已经让阿大为贤侄准备了一匹良马,贤侄可一路换乘,尽早赶到京城。”

的确,庄凯所骑的川马虽然耐力不错,不过毕竟只是单骑,马力必定有限,如果能再带上一匹良马,一路换乘,那速度肯定快了很多。

“为叔公事繁忙,也就不相送了,不过贤侄事情办完回川,务必要再来看望为叔,切记切记。”

这时候的郑恺,已经是对庄凯十分的器重,言语中更是透着浓浓的关切和不舍。

“贤侄谢过世叔,这次上京我必当竭尽全力救出大兄,定然不负世叔的期望。”

郑恺的这份关心,也让庄凯十分的感动,前世的亲戚大多比较冷淡,加上父母早亡,所以庄凯何曾有过这种被人关心的经历,可是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才短短的不到几天,就让他感受到了这么多浓浓的亲情。

告别了郑恺,在管家郑项的引领下,庄凯来到了后院的马房。

府衙的马房就在后院的北厢,当然这个后院可不是指主宅的后院,而是另外的一个院子,和主宅的院子隔了一座高墙。

马房倒不是很大,但是马房的前面却有一个占地好几亩的马场。

这时候马场上的杂役已经开始在割铡草料,还有些杂役在割铡好的草料中加入了几种豆料。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为什么这个时代用来代步的大都是牛车或者普通的驽马。因为要养一匹良马,没有一定的经济能力是很难养得起的,不说良马的价格偏高,就说这一匹良马每日的饲料,就可以吃穷一户殷实之家了。

“看来老爷对张公子观感很好啊,这天还没有亮就让老奴给公子准备了,还把他最心爱的那匹大宛马送给了公子。”

“公子您是不知,这匹马跟了老爷两年了,平时就是小姐想在这大院里骑骑,老爷都不愿意,没有想到老爷竟然把它送给了公子。”

这时候去马廊挑马的郑项,牵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走了过来,一边不舍的在马鬓上摩挲着,一边给庄凯介绍起这匹大黑马。

“啊,这如何使得啊,我看那马廊里还有不少驽马,我还是随便选一匹就好。”

一听说这匹马竟然如此得宠,庄凯也是不好意思接受了,虽然他看到这匹大黑马的第一眼也喜欢上了,但是在感动的同时也不好意思夺人所爱。

“这可不行,老爷虽然喜欢这匹良驹,可是老爷的脾气老奴最清楚了,说送给公子绝对不愿意在收回的。”

“何况老奴说句大实话,这匹好马在这里却是委屈它了,老爷一年出行也不到几次,而且到地方巡视,一般也都不可能骑马,所以这匹良驹再这样养下去,早晚要废了,现在公子焦急赶路,刚好也可以锻炼一下这匹良驹的马力,等公子北上回来,再送还老爷就是了。”

看到庄凯因为自己无心的感慨竟然不愿意接受这匹良驹了,郑项哪里愿意。

“好吧,既然项伯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愧领了,不过项伯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对它,等京师回来,一定完好无损的把它还给您。哈哈。”

听到郑项的解释,庄凯当然不能再推辞了,也是喜欢的牵过项伯手中的缰绳,仔细的打量起这匹有着浓密毛发的大黑马。

“噗!”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庄凯靠近时,这匹大黑马竟然没有一点的生分,反而一幅开心的模样,看到这个新主人靠近自己,竟然眯起眼睛咧了一下马嘴,然后打了个响鼻,歪着脑袋低头在庄凯的身上轻轻的摩挲起来。

“呵呵,追风竟然在讨好公子,看来一却都是注定的啊,公子您是不知道,这个追风可是傲娇得很,平时除了我和老爷,就是那些每天喂它精料的小厮它都不让靠近,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公子竟然这幅模样,哈哈,难道这家伙听懂了我们的对话吗?”

人家说好马都有灵性,以前都只是听说,现在庄凯可是亲自感受到了,不由的对这匹叫追风的良驹更加的喜欢了。

“吁~历~历~”

就在这时候,也许是看到了庄凯高兴的样子,也许是听到郑项的夸奖,这匹追风良驹竟然再次打了个响鼻,突然前腿一蹬,就这样人立起来,对着天空嘶鸣了一声,那声音高亢而兴奋,一下子就把周围忙碌的下人们都吸引得看了过来。

“好!追风赶月路迢遥,伏枥嘶鸣震九霄!哈哈哈……既然你认可了我,那我也绝不负你,这一路上京,我一定让你放情奔逐,也不负你追风的名号。”

看到这匹追风竟然如此人性,庄凯也情不自禁的大声夸赞起来,随后就剽窃了一句不知道哪里看来的诗句,高兴的就地一跃,也没有马镫的帮忙,就这样翻身上了追风的马背。

“追风赶月路迢遥,伏枥嘶鸣震九霄……好诗啊,没有想到这位张二公子身手了得,这文采也是如此精彩,小玉,你说,那张大郎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就在庄凯意气风发的时候,在大院一墙之隔的西苑花园中,两个可人儿正透过墙上的花窗在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姐,那奴婢可不知道,不过这个二郎真的是不错,可惜老爷乱点……啊,奴婢该死,小姐您不要生气,奴婢只是替小姐可惜而已,不过小姐啊,说实话,您是不是看上了这个二郎啊,您看您现在那眼神都快贴上人家了,嘻嘻。”

这两个人除了郑云梦主仆还能有谁,而听到小姐的问话,小玉虽然是个丫鬟,但是自小和郑云梦在一起,其实早就情同姐妹,说话也没有多少顾虑,竟然说着说着就调笑起小姐来。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竟敢调笑起我来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啊,你别跑……”

被自己的丫鬟这样调笑,本来不自觉痴痴看着庄凯的郑云梦也是两腮一红,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气急败坏的,就追着一直做着鬼脸的小丫头回去了内院。

“呃,刚才那阵调笑应该是她们,看来她也是对我有意思,而且她那么像云儿,要是……唉!可惜……可惜有缘无分啊。”

以庄凯的听力,虽然隔了一道高墙,但是这点距离对他来说几乎可以忽略,所以郑云梦主仆两人不知道,其实她们的对话已经全部被对方听到了。

可惜哪怕庄凯知道了又能如何,这个时代的礼法可不是后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张震还是自己的便宜大哥,那这个郑云梦就是自己未来的大嫂,这种乱了人伦之事,庄凯的为人怎么能做得出来呢,只能摇头把那刚刚重新燃起的欲望再次打消。

有了良驹相陪,这一路的脚程那是又快了不少,出了剑州之后就是利州卫了,这一路也没有在出现什么意外,而且有了郑恺这个知府开具的通关凭证,那些关隘当然也是一路绿灯,所以在第二日的傍晚,庄凯和两匹马已经过了汉中平原,进入了秦岭区域。

此时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这天空开始乌云密布,虽然庄凯前世是个南方人,可是看到这种天气也知道是要下雪了,所以也只能加快马速,想赶在天黑下雪前找到一处村落暂时避避。

可惜由于他赶得太急了,所以错过了城池和驿站,现在又是过了汉中平原,进入了秦岭山区,虽然还只是丘陵地带,但也是十里不见炊烟,放眼难寻人迹了,这时候要在官道附近找到村寨,也是真心的不容易。

“难道今晚又要露宿野外,不过还好,有系统的存在,倒是不用担心。”

虽然跑了好几公里都没有找到一个村落,但是庄凯其实心里倒是不慌,毕竟有系统这个金手指,只要给好兄弟发个信息,让他帮忙准备一套现代的雪地露营装备,这点风雪倒是没有问题。

“咦,前面怎么有火光起来,而且看起来还是很大一片,难道是森林大火,这下子可就糟糕了。这官道要是被大火阻隔了,那绕行可就麻烦了。”

就在庄凯以为要露宿,准备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手机发个微信给另外一个时空的蓝富泉时,前方的山头后却先是亮堂了起来,然后随着亮度的不断增加,那不高的山岭再也挡不住那滚滚的黑烟进入了庄凯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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