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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回古代的穿越者必做的事(三)

此言一出,定明大和尚因为俊美青年的话变得有些尴尬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很多时候,当别人对你进行语言攻击且这些攻击看上去很有道理的时候,最好的处理方法,不是立刻逐条批驳,因为你此时不管说什么,有了先入为主概念的对方也不信了,且回复的时候又很容易被对方再次抓住漏洞进行攻击,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抓住其中最好判断的一条进行反驳,最好能让对方哑口无言并且实现自我否定,进而可以否定他的其他论据。这种方法虽然属于偷换概念,但是现实生活中却很有效。

比如,你说我不仁不义虚伪奸猾心术不正是吧,说我故意用一道算不出的题刁难定明是吧,我只要证明了我不是出了一道算不出的题,且这道题很简单,那么就可以证明你的话是错的,你连简单的一道题都弄不清楚,你都糊涂成什么样了,那你其余那些说我的不仁不义等属于个人主观判断的话语,还能信吗?

“老僧已经解开了。”听到陆哲问话,定明大和尚想了想,笑容满面的回答到。

“哦?哲愿闻其详。”没想到这个貌似武功很高的和尚竟然解出来了,陆哲倒是有些吃惊。

“从一加到一百,看似很简单,实则极难,定明用了一天也未算出答案,不过就在刚才,老僧突然明白了尊师的意思,其实尊师是想用此题告诉定明,求法的过程如同解此题一样,看着简单实则极难,要么有大智慧和悟性,要么有大毅力,佛陀之法如此题答案一样,有时穷尽人力也难求得结果,但是不可因为难而放弃求法,此题的答案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尊师想看老僧是否有坚定的求法之心,老僧已经悟到了,尊师用此举意图点化老僧,此正暗合尊师所授心经中,无智亦无得之佛理。南无阿弥陀佛。”定明高宣佛号,宝相庄严,一副自己已悟到的样子。

无智亦无得个鬼,这就是你算了一天悟到的?陆哲感觉自己此刻一头的黑线。

听到定明如此说,本来陆哲还真的以为对面这个仪态威严的定明大和尚竟如此逆天,解开等差数列,成为大唐版的高斯呢,结果没想到竟然得到的是这个结果,作为一条理工狗,听到这唯心主义的结论,还有类似后世选秀失败时“不管怎么样,今天能上台的都是胜利者“的煽情式发言,陆哲就郁闷了。

玩禅机,打机锋是吧。且看我的毒鸡汤。

陆哲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道:

昔日,曾有一膏粱子弟问禅师:“大师,某日食山珍海味,夜有醇酒美人相伴,出则肥马轻裘,呼朋唤友,时人以为某享尽人间之乐,但某依然闷闷不乐,以为何故?”

禅师不语,手持油灯,点燃此子弟之轻裘,火焰及身,膏粱子弟灭火甚急。

良久,膏粱子弟曰:“大师,某悟也,大师之意,乃是告知某钱财乃身外之物,懂取舍,方知乐?”

禅师曰:“非也,贫僧只想告诉檀越,汝不吹会死啊!”

噗——

哈哈哈哈

除了陆哲和定明以外,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牛尽忠甚至抱着肚子躺在地上只喊哎哟,连那名俊美的青年,憋笑都把脸憋得青紫了,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资讯越闭塞的时代,人们的笑点就越低,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小时候,周围的人因为一个蹩脚的笑话都会笑得肚子痛,而在网络时代,大家越来越发觉笑话不好笑的原因。其实就一句话,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而在资讯不发达的古代,在没有经过全民娱乐至死的唐人面前,陆哲这碗毒鸡汤,着实让众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除了陆哲和定明大和尚。

前者是因为早就对这个不感冒,后者听到这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讽刺,脸都涨得通红,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自己自出世以来,还真的没有受到过如此侮辱,面前这位小郎君,可能真的如杨弘毅所说,乃是不想收他,特意用此难题来消遣他的,怎么会有人一天一夜之内算出如此难题。

“大师稍安勿躁。且听哲一言。”看到定明拳头上青筋都暴起了,陆哲怕这个武力超绝的大和尚真的一时间受不得这么具有冲击力的调侃,直接一套伏虎拳超度了自己,赶紧出言相劝。

“那老僧就洗耳恭听小檀越高论。”显然定明大和尚被气得不轻,连尊师都不叫了,直接叫小檀越。

“哲出此题考校大师,本意不是想让大师悟道什么求法之毅力等理论。”看到定明大和尚脸都由红转黑了,陆哲赶紧改口,“当然,大师能悟到此点,更是说明大师一心向佛。”

“那檀越是何意?”

“哲之前早与大师言明,哲非释教之人,只是恰好会那么一两部佛经,知道一些理论而已,既然大师要入我门,哲就只好用我门的入门考校来要求大师,至于刚才那个寓言,哲不过是想告诉大师,凡事不可太着相,太着相就会而忽略其本质,从而领会不到真意,大师满脑子都是佛理,见什么都试图思索出佛理,乃犯了佛家贪嗔痴之忌中的痴忌也。”此言一出,定明和尚的神色好看了不少。看到他握紧的拳头又松下来了,陆哲赶紧趁热打铁。

“哲以为,学佛有三境界,其一,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其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其三,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大师正处于看山不是山的境界之中,若能破除迷障,以慧剑斩虚妄,定能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此与道家所言返璞归真之境界有异曲同工之妙,届时,大师可谓得佛法之真谛也。”

这一席话出来,不仅定明,连薛奉义,牛尽忠等人,皆是吃了一惊,几人如同中了一个群体的沉默术一般,瞠目结舌,久久不语,若有所思。

良久,定明大和尚长啸一声,屋宇震动,只见他跌跏而坐,双掌合十,高宣佛号。

“阿弥陀佛,尊师一席话,破老僧多年迷障,若非尊师之语,老僧几走火入魔耶。多谢尊师教诲。”定明言语恭敬,再也没有半点的愤怒,脸上带着羞愧。

同样带着羞愧神色的还有那个俊美的青年,只见他对着陆哲长揖一礼,“小郎君所言,字字珠玑,就连那小故事,现在想来,也越来越有味道,富含禅机,且恕弘毅刚刚不敬之罪。”

“无妨,无妨,哲年少,行事多有孟浪,被人误会亦是正常的,还请这位弘毅兄不要见怪。”陆哲赶紧还了一礼。

于是,小小的木屋里,上演了一出高人会面,意气相得的场景。

“定明无福,不能收录于尊师门墙,此后愿为尊师一护卫,随时聆听尊师教诲。”盘坐于地的定明和尚猛地站起,眼神定定的说。

“这可如何使得,此话大师切莫再言。”

“定明主意已定,还请尊师应允。”大和尚一副老子当护卫当定了的样子,陆哲哪里敢答应,连忙推辞。双方一下僵在那里了。

“陆小先生,弘毅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随着陆哲那番话,成功翻转了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连对他的称呼都由小郎君变成了小先生,那个叫做弘毅的青年更眼珠一转,随即开口道。

“弘毅兄但讲无妨。”

“弘毅听闻大师说,陆小先生给大师一日之期,解出那道难题,若能给出答案,就收大师为弟子,可是如此?”

“当然!”

“那就好办了。大师你附耳过来。”只见俊美青年对着定明大和尚咬了咬耳朵,后者一脸的不可置信,前者说完之后,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

“尊师,可是五千又五十?”定明大和尚期期艾艾地说出答案。

“确是如此。”陆哲有些郁闷,难道自己看错了,这个叫做弘毅的俊美青年才是大唐的高斯?

“大师,愣着作甚,还不拜师?陆小先生说过只要明日之前告知他答案便可,又没有说不可问人。”看到定明大和尚还楞在那里,俊美青年笑盈盈地说道。

“尊师在上,请受弟子定明一拜。”定明赶紧行大礼参拜,陆哲只得接受了。

“大师请起,既然大师已经给哲正确答案了,那哲便厚颜收下大师了,哲先说好,哲真不是释教之人,佛法一道,教不了大师许多,日后大师若想离开本门,也听凭大师。”

“定明虽乃方外之人,且资质愚钝,但也懂得尊师重道之理,哪会做出此等让人不齿之事。”定明大和尚坚定地说。

天地君亲师,古人对于师傅的看重,仅仅排在父母之后,说明古人对于师徒关系的看重,很多徒弟对于师傅都是视为父母的,而陆哲这番来去自由的说法,在这帮古人来看,坐实了他确实不想收定明,只是勉强收下他,不会传习其衣钵的心思,不过也坐实了这位陆小先生世外高人的风范。

陆哲制出治疗统军的烈酒,再加上定明拜师,于是皆大欢喜。

见到一天云彩散,皆大欢喜的众人,作为半个主人的薛奉义,赶紧让人摆宴,与众人庆祝,连牛进达都被惊动了,派人送来了蜀锦十匹,充当陆哲收徒的贺礼。

宴席之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疑惑了半天的陆哲终于问到了那个俊美青年是如何算出此题的事。

“忘了自我介绍了,某姓杨,名弘毅。酷爱术数一道,师从黄冠子。此题甚难,某哪能算出,此答案乃是某师兄虚合子,历经一天一夜才算出,某见此题有趣,才记下答案来的,惭愧惭愧。”

“哦……”陆哲这下明白了,原来算出此题是黄冠子的徒弟啊,怪不得能算出此题答案。

黄冠子是谁?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提起他的本名,怕是后世很多中国人都耳熟能详,黄冠子的本名就是做《推背图》的李淳风,唐朝著名的数学家,天文学家,神棍,不,道士,若是他的弟子,能算出这个,陆哲也就不奇怪了。

“陆小先生听说过吾师?”看到陆哲一副了然的神态,杨弘毅也有点惊奇。

“李淳风之大名,在下当然听过,神交已久,心向往之。”关于这一点,陆哲倒是实话实说,后世传得神乎其神的推背图,不管真假如何,能做出他的人,肯定也是大牛。

“想我那师尊,学究天人,天文地理,医卜星象,无所不知,修改戊寅元历,官家见之大喜,得授仕郎一职,自是天下闻名。且我这师兄虚合子,也是酷爱术数之学,且极有天分,奇思妙想无数,与这术数一道,浸淫日久,这一加到一百之题,亦是虚合子师兄某日想到,亲自算了一天一夜,反复核算三遍才得到答案,没想到陆小先生竟然亦用此题考校入门弟子,由此管中窥豹,可知小先生门中所学之惊人。”

杨弘毅说得倒是很客气,但是也暗含机锋,意思我师兄,术数大家算了一天一夜才解开的难题,被你当成入门考试的题目,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此等题目,确是我门入门所学,哲幼妹都会解。我门中认为,术数乃基础应用之工具,只有先学好术数一道,才能真正开始学习我门中所学,否则,一切学问如空中楼阁,无从谈起也。”听到杨弘毅隐隐的夹枪带棒,喝了一点酒的陆哲有些不爽了。

质疑一只理科狗的数学水平,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哦?此等难题,我师兄反复核算三遍才算出,不料陆兄幼妹都会解,那某就要请教了,由一加至二百,乃是多少。”杨弘毅信心满满,他那位师兄,算到一加一百后,觉得里面有些玄妙的东西,但又抓不住,犹自不死心,算到了一加两百,本来他以为陆哲也是之前算出来,记住了答案,关键时刻拿出来装逼考人的,于是他眼珠一转,出了这道题,老子就不信,你会如我那蛋疼的师兄一般,算到一加两百?

“二万又一百也,不知可对?”刚刚说完,陆哲就给出了答案,还以为是什么呢,公差为一的等差数列,这不是小菜一碟?

“这这……陆兄大才。”看到对方秒答,杨弘毅有点瞠目结舌。

“尊师果然智深似海。”定明大和尚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家师傅答对了,于是作为弟子的他,很自觉的在旁边喊起了666。

“此等题目,杨兄你随便问,一刻钟之内答不出来算我输。”喝多了的陆哲也是有点上头。啪啪的直接打脸,让对方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一刻钟算不出便来算汝输?黄口小儿,汝也太狂妄了些,我虽然不会解题,但是我会背,祖冲之的绝密手稿我见过,里面的难题随便拿出一题来,就让你小子颜面扫地。被陆哲醉话刺激的杨弘毅,也气得双目发红。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鸡兔同笼?陆哲笑了“鸡二十三,兔十二也。”

“韩信练兵,每三人一列,余一人,每五人一列,余二人.每七人一列,余四人,十三人一列,余六人.士兵总数几何?”

韩信暗点兵?陆哲章口就莱:“共计四百八十七人,不知可对?”

“陆兄大才,某不及也。”连续换了几道题,陆哲几乎都是秒答,这时杨弘毅才知陆哲所言非虚,感叹不已。

“术数乃万物应用之基石,学好术数一道,小到发家致富,大能安邦定国,造福百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有些喝高了的陆哲,嘴里不仅蹦出来后世的名言。

“数理化?莫非陆小先生还精通其他学问不成?先生请酒。”杨弘毅看着这位神奇的陆小先生脸色涨红,说话也有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这明显是喝高了呀,世家子弟的敏感让他察觉此人可能不简单,于是他给陆哲倒了一杯酒,继续套他的话。

陆哲接过酒盏,仰脖一饮而尽,话也多了起来:“方才哲说过,术数只是工具,真正的大学问,乃是物理,物理者,何也?万物之理也,若明晰物理,夏日生冰,冬日令鲜花绽放,移山填海,无所不能。”

“此物理一道,当真有如此奇效否?还有这术数,真有如此大的作用?某觉得,学了术数,无非为一算账先生或者卜者而,何谈安邦定国。”这个年代,数学和玄学不分家,所谓术数,也包括卜算之术,所以薛奉义这话也没有说错,他是眼看陆哲越说越玄乎,于是他也有点坐不住了,他是知道陆哲能用冰生火的,所以也开始套起陆哲的底来。

“奉义兄,汝别看不起这术数,今日某便告诉你汝等术数之大用,汝统军府上,随便拿一无关紧要的账本来!”喝高了的陆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着薛奉义大呼小叫。

“陆师……”定明大和尚一把扶住陆哲。“吾师已醉,出言无状,还请将军海涵。”

“无妨,无妨,某也想看看陆小先生的真本事,想必大师也想看看尊师的真本事吧,来人,随意取一账本来。先生请酒。”薛奉义吩咐下去之后,立刻又命人给陆哲倒酒,看到此景,心中好奇的定明也不再阻拦,看着陆哲又把酒喝下去。

“某想请教陆小先生,这一加到两百,某师兄虚合子算了三天,而小先生脱口而出,是为何故也。”薛奉义派人拿账本的期间,杨弘毅趁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此题简单尔,硬算是最笨的办法,一加到一百,每个数之间都相差一,此谓之等差数列,不知汝发现没有,这两头之数,一加一百,二加九十九,三加九十八,都为一百又一,首尾相加之和都一样,由此将一百个数分成五十对,一百又一乘五十,自是五千又五十也。”

“妙啊,妙啊”杨弘毅听得直拍大腿,”原来如此简单!某代吾虚师兄谢过陆小先生。”杨弘毅狂喜,他是学数学的人,仔细思忖了一番,发现果然如这位小先生所说,按照他的解法,此题果然连稚童都能解出,能想出这个解法的陆小先生果然有大才,杨弘毅暗戳戳地想。

旁边的定明大和尚也眼睛一亮,这么简单的,自己果然没有想错,看来自己要跟陆师学的还有很多。

搞定了杨弘毅这边,陆哲又扭头开始怼薛奉义。

“奉义兄别小看这术数一道,别的不说,就说行军打仗,最简单的问题,粮草与民夫的安排,就涉及术数,出征之时,多少民夫,多少粮草合适,一日行走几里合适,为将者如果不精通术数,不知道要浪费多少钱粮呢。”

“汝竟然精通此庙算之术?”薛奉义心中大惊,此子果然说到了点子上。古代打仗,粮草是需要民夫来运送的,民夫要作为辎重队,跟着军队出征,但是问题就来了,运民夫也是要吃粮食的,一万斤粮食,等民夫运到前线,可能就剩四千斤了,如果民夫少了,运不了多少粮食,前线不够吃,如果民夫多了,运送的粮食多了,需要的粮食也就多了,如何安排民夫和士兵的比例问题,很让这些将军们头疼,而安排这些的学问,统称为庙算之术,乃是某些将门的不传之秘,没想到此子竟然知晓,薛奉义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当然,这不过乃是小问题。”看到薛奉义不可置信的眼神,陆哲有些漂了,叫你看不起我大数学,于是他继续吹逼。“术数之应用不止于此,例如水利方面,如何计算出河水的流量,重量,体积,然后计算出河堤需要的土石数量,安排最合适的民夫,免得虚耗钱粮。”

“汝还懂水利工部之事?”这下轮到杨弘毅吃惊了。

“略懂,略懂,术数若应用到极处,可计算出敌国物资数量,然后通过货殖等手段,让敌国物价飞涨,民不聊生,不攻自溃。”陆哲又喝了一杯酒,彻底喝高了的他如同后世喝完酒一样,开始疯狂吹逼了。

“哦?愿闻其详。”薛奉义和杨弘毅听到这里,眼睛都亮晶晶的,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在上古之时,有两国,征战不已,于是,其中一国的皇帝召集了他的全国的术数家……”陆哲随即讲起了后世宋和西夏的青盐经济战,当然,他改了一下两国的名字,而且他也结合后世的石油战争,讲了一个古代版经济战的故事,对于如何操作和其中利弊,他也引用了后世的一些评述。

此子若早生二十年,定是个祸乱天下的妖孽。经济战的古代版本一讲出,尤其是那些来自于后世经济学家军事学家对于石油战争的观点,都让在座的人直冒冷汗,陆哲所讲的这些东西,无论是计算出征民夫的数量和粮食,还是那安排民夫的学问,更不要说这经济战的手段了,在古代,都被认为是造反才能用到的学问。

特别是定明,经历过隋末烽烟并起时代的他,此时更是胆战心惊,自己只想学点佛学,怎么拜了一个浑身造反能耐的妖孽当师傅啊。

此时,除了陆哲,众人兀自冒着冷汗,场面一度有些冷场,幸好此时,取账本的人回来了。薛奉义起身,恭恭敬敬地亲自把账本递给了陆哲。

“贵统军府的人,胃口都有点好呀。”低头花了一刻钟看完了账本,陆哲抬起头来,冲着薛奉义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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