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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您的余额已不足

林珊沐是今年刚中的进士,萧咖儿则是和她同年的同进士,但林珊沐知道,她的才华并不比萧咖儿多多少,只是因为女王陛下同情怜悯穷苦人家,同样分数下优先选拔劣族子弟做官,所以林珊沐内心是很倚重萧咖儿的。

女儿国正在发生一些变化,女王陛下正是用人的时候,所以林珊沐这么个新进士也有了很重要的任务,接待一批遥远的东土大唐来的客户!信息很少,任务很急,林珊沐当然紧张了。

“我说,你轻松点儿。”萧咖儿安慰她道。

“你不知道,接待这些东土大唐人,和他们做交易,让我非常紧张。”林珊沐一脸紧张,她对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沉萼妹妹,你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你会应付得来,而且会非常好!”

“可我实在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什么。”林珊沐苦恼的皱着眉头“我是说,我总不能和他们聊女儿国的事情吧?”

一直在尝试着安抚林珊沐精神压力的萧咖儿明白,应该转移话题了。

“哇,你这支银钗是在哪儿买的?它真的漂亮极了,和你的衣服也非常相称。”萧咖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似得。

“哎呀,这是茉莉买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配我最喜欢的白衣服?”可以看出,林珊沐是真的很喜欢秦茉莉。

如果不是一辆漂亮的马车停在路边,吸引了两个年轻女人的目光,这个话题是很适合女性的聊天内容。

“沉萼妹妹,快看!”萧咖儿指着马车大叫“鎏金雕花紫檀!”

林珊沐羡慕的看了一眼,“那辆马车太美了,我要是有一辆该多好!”

“哈哈,你还是先把你的房子的钱全付清了再说吧。”

两个女人说笑着穿过大街,来到了女王新划分的贸易衙门聚集地。

朝廷的事情要紧,两人不敢拖延,快速的走进了人民钱庄的宽敞官衙,一进门就有很多漂亮的年轻女孩子抢着和她俩打招呼,两人连忙各自回礼。

林珊沐正忙着要去自己的衙署,她的文书李露走了过来,先一拱手“见过林大人”。

林珊沐赶忙回礼“见过李文书”顿了一顿,接着问到“那些东土大唐来的人……”

“他们已经到了”

“什么?他们已经到了?”林珊沐马上着急起来。

他们提前来了!这对林珊沐是很大的压力,林珊沐倒不是怕谈不成,而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谈,很多事情难在没做过,并非事情本身有多麻烦。

“到了多久了?”

“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唐人等了这么长时间?林珊沐急的快要跑起来了。

看到林珊沐要走,李文书赶紧向她汇报本来要说的事情“安太太用了电报,要你必须在今天上午九十万两白银电汇到潮海去。”

“今天上午?”

“是的”

林珊沐愣住了,这时间也太紧张了,她看了看新挂上去的电力驱动的钟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萧咖儿。

萧咖儿皱起了眉头,“电汇是女王陛下弄出来的新物件,这东西不是都需要密码的吗?”

林珊沐是一个相信朋友的人,痛快的掏出一张折叠的白纸,递给了萧咖儿。

“好吧,我现在就去处理。”萧咖儿收起纸条,作势欲走。

林珊沐犹豫了一下,还是叮嘱了一遍“慎重,不要外传,知道吗?”

萧咖儿拍了拍胸口,转头就走。

“谢谢。”林珊沐真心实意的道了谢,急忙的赶去接待东土大唐来客。

夕阳余晖的昏黄阳光透过窗户,已经到了快下值的时候了,林珊沐终于能喘口气了,随意的摆弄着桌子上的汇款单,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非常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有些客人户头上凭空多出了一大笔银子。

拿着汇款单,她就跑进了电报屋,这东西是女王陛下的新玩意,老官员不会用也不愿意学,这才有了她们这些新进士展示自己的舞台。

钱少了,可以理解,一般来说问题会出在自己这里,客户可不会容忍自己的钱莫名其妙的消失,可是钱多出来,就不好查了,尤其是多出这么一大笔银子。

林珊沐想不出问题会出在那里,普通人根本进不来这里,而钱庄的官吏搞鬼的话,也只是把钱弄走,不会把钱往账里调。

这说出去,谁敢相信?而且也没有人能动账目,连李露李文书也不知道密码,等等?密码?她上午是给过萧咖儿,但那是萧咖儿萧流红!士族出身,何等高傲?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出什么事情了?”萧咖儿在电报屋外探着头问到。

“没什么,小问题,非常感谢你上午的帮忙。”林珊沐不愿意在没弄明白原因前搞的满城风雨。

“噢,你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萧咖儿询问道。

“我要和茉莉去看女儿戏,听说潮海道来的那个戏班子演的非常精彩,你要一起去吗?”林珊沐回答道。

“额,那算了,我先走了。”萧咖儿说完就走掉了。

“啊,差点耽误了时间”林珊沐拍了一下脑门,先手忙脚乱的改了密码,然后急匆匆的回家去了。

夜色朦胧,灯光斑斓,林珊沐牵着秦茉莉的手,走在泥泞潮湿的小巷子里。

“我想和你结婚,林沉萼!”秦茉莉突然开口。

“什么?你说什么?”林珊沐被吓了一跳。

“你考中了进士,为什么不娶我?”这是秦茉莉心里的一个疙瘩,她和未婚妇都是劣族贫苦出身,按照话本里的故事,未婚妇中进士后,都是要娶新娘子的,这也是她坚持在新家做陶塑的原因,假如那天未婚妇不要她了,她也不会饿死,但现在,她受够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林珊沐有些不解,她们的爱,那里需要质疑。

“你爱我吗?”秦茉莉大声的喊了出来,她今天需要一个答案。

“那还用说!”林珊沐有些手足无措。

“可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出来?”秦茉莉满心幽怨的说道。

“什么叫我从来不说啊,我经常在说的”林珊沐木讷的回应道。

“不,你总是说‘我心亦然’,文绉绉的,听都听不懂。”秦茉莉有些生气的道。

“经常把‘我爱你’挂在嘴上的人,更多的是敷衍女人。”林珊沐辩解道。

“我想听你说,真的,有时我真需要……”秦茉莉放低了声音。

如果不是一个黑影的突然出现,这个爱情故事的结局必然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吧。

“把银子全交出来!”黑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可以,但你拿了银子要快点走人。”林珊沐先是顺从的递过去钱袋,就在黑影伸手要拿的时候,突然扑了上去,两人扭打起来。

“珊沐,不要,来人啊!救救我们!”茉莉开始拼命呼救,希望可以吓跑黑影。

利器穿过布绸的声音伴随着尖叫声响起,跟黑影搏斗的林珊沐倒下了,不过很快又站了起来。

黑影逃向小巷深处,林珊沐紧跟起身。

黑影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林珊沐转过身来,却看见秦茉莉抱着一具尸体在大声的哭喊着。

那尸体的样子竟然就是另一个林珊沐!鲜血浸透了林珊沐最喜欢的白色衣裳,秦茉莉怀里的林珊沐渐渐垂下了头。

林珊沐叫着秦茉莉的名字,秦茉莉没有回应,伸手去触碰她,手却直接从茉莉的身体穿了过去,眼前看上去实实在在的景物竟然都是虚幻的,不!眼前的物体都是实在的,而她自己是虚幻的!

林珊沐静静的看着,看着‘自己’被人抬进了马车,被送进了医馆,被放进了棺材,在茫茫世界里,林珊沐孤独无助的看着一切发生。

当看到秦茉莉换下了最喜欢的红色衣裳,为她穿起了白色的丧服的时候,林珊沐发现从她死的那一刻开始,她原本身上穿的白色绸衣,早已经被血液染成了红色。

林珊沐一直呆在晴川坊的新家里,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她也奇怪为什么没有黑白无常抓自己去地府投胎,但是能在死后依然陪着秦茉莉,也挺好的。

她好像能看见别的鬼魂,但林珊沐并不想和她们产生交际。

秦茉莉养的那只猫好像能看见她,但林珊沐也不在意,她不喜欢猫,她一生只喜欢过一样东西,或者说一个人。

萧咖儿来了,来帮忙收拾林珊沐留下的遗物,当然,最终在秦茉莉的坚持下,哪怕是林珊沐用过的草稿纸也没有扔掉。

萧咖儿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劝道“这不是你的错,人死不能复生,放下吧”。

“不,我办不到!”秦茉莉呆呆的露出茫然失神的双眼。

萧咖儿有些激动,大声的道“茉莉,要知道,死的不是你!”

“啪!”萧咖儿脸上出现一个红印。

秦茉莉被自己的举动所惊呆了,道歉之后,一丝内疚生出,“陪我出去走走吧,谢谢你了。”

林珊沐有些惊讶,但还是跟了出去,如果没有意外,她希望自己能够陪伴秦茉莉一生。

意外来了,林珊沐碰到了那天的那个黑影劫匪,虽然黑影做了伪装,但那么高大的身影,谁认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会住的那么近?

转而跟着黑影回了家,林珊沐满肚子的怒火无法发泄,黑影在灌了两口酒后,就倒在了破烂的木板床上,嘴里还说着梦话“秦茉莉……两天后”

然后就再也听不清了,林珊沐疯了一样的咆哮着无人能听到的话语,黑影翻了个身子接着睡着。

林珊沐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街边的一个招牌“招魂问鬼”引起林珊沐的注意。

街上坐着七八个等候的女人,看得出来,这个招魂问鬼的买卖做得还是很兴隆的。

“罗太太吗?进来吧。”罗太太是一位稍稍显得有些胖的妇女,她被丫鬟请进了屋子,林珊沐也趁机跟了进来。

一个矮个子瘦瘦的小女孩身着金光闪闪的锦袍负手而立,气势很是不凡。

“罗太太?”小女孩的声音飘渺的似在云端。

罗太太想必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她的声音有点发虚,“是我。”

“我是薛傲挞,你要跟你死去的老婆接触?”

罗太太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好,我相信,她今天会和我们在一起。”

“谢谢。”

“但是,罗太太,我要先说明白,对于另一个世界,没有任何的人可以证明,这种事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你信吗?”小女孩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过身来,坐到了罗太太的对面。

“信!信!我相信!”罗太太虔诚地说着。

小女孩开始端坐施法,只见她时而挤眉弄眼,时而耸肩掐指,仿佛憋了一身的力气在用出来。

林珊沐惊奇地看着这位神婆的动作,她四下看了看,没有任何其他的鬼魂。

现在,对于林珊沐来说,有没有鬼魂可不是凭谁自己说就行了的事情,她已经可以看得见了。

折腾了好半天,小女孩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办不到,太困难了,看来我不能和她接触。”

罗太太几乎要跪下了,她可怜地注视着小神婆的每一个动作,生怕影响到她的作法。

“哦,等等!”小女孩突然兴奋大喊一声,“我感觉到了,她认识一个叫张三三的吗?”

罗太太困惑地摇摇头。

“那么——是叫李四四?王二二?朱八八?马冬梅?

“对,有一个,是我们母亲,她叫马冬梅!”罗太太喊了起来。

小女孩用力地拍了一下手掌,“啊!我就知道!她和她妈妈在一起!”

“是真的!”罗太太激动了。

林珊沐全明白了,这位神婆就是个骗子!她不禁有些失望,但又暗自好笑。

小女孩却依旧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似乎正在努力的发功,过了片刻又摇了摇头:“太难了,她们有两个人,我不太有把握能办到!”

“我可以多给钱,多少?你要多少?”罗太太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小女孩马上睁开眼睛:“三两银子。”

林珊沐摇了摇头:“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当银子放到小女孩的桌子上以后,她才重新作起法来。

“罗太太,你今天运气真的不错,她们就要过来了。”

小女孩似乎真的看见了那个鬼魂,唬的林珊沐都要相信了,她四顾周围,哪有鬼魂的影子?

“我老婆?”

“没错!”小女孩说的和真的一样,“我能感觉到她灵魂的波动”

“她看上去怎么样?”罗太太露出微笑,虽然再也见不到她了,但听听描述也很不错。

“她……是个很美丽的女子!”

“美丽?”罗太太愣住了,她困惑地看看眼前的神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女孩立刻明白出错了,她解释道:“凡是变成鬼魂,都可以自己选择样貌的。”

罗太太理解了,她不禁为变得美丽了的老婆由衷的感到高兴。

“她正向我们走来,她来了!我看见她了!她就在你的眼前……”

罗太太随着小女孩的叙述,也激动地站起来,仿佛她老婆马上就会在屋子里出现似的。

“她穿着黑色的衣裳……”

“黑衣?”罗太太又愣住了,她老婆入葬时穿的可不是黑衣服,那可是她亲手为她穿上的。

“鬼魂可以自己选择衣服的。”小女孩紧跟着解释。

林珊沐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不禁哼出声来:“哼!装神弄鬼!”

这是她随意说的一句话,因为她明白,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听到她说的话了。

但是,这句话小女孩薛傲挞却听见了。

“谁?”屋子里没有别人,丫鬟早就退了出去,这声音却明显不是在场的两个人的。

“你能听见我说话?”林珊沐的期望如此急切,声音都带着点颤抖了。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对薛傲挞来说,就像耳边响了个炸雷,转身问那个不知所措的罗太太:“你没听见她说话吗?”

罗太太更是一脸虔诚的望着小女孩,双手合什,不断的拜谢着。

小女孩可能真的有通灵的能力!林珊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开始尝试着喊着“林珊沐,好好听着,林珊沐,说出我的名字”

小女孩有点被吓到了的样子,大声的跟着喊:“林珊沐,林珊沐”。

林珊沐欣喜若狂,成功了!她终于找到了能听到她说话的人了。

小神婆却认为这是她装神弄鬼惹来的麻烦,推搡着就让罗太太快走。

“听着,我要你去找一个住在晴川坊里的人,她叫秦茉莉,你要给我带句话,你就说,那天夜里那个黑影劫匪就住在很近的地方,她很危险。”

小女孩已经被吓的哭了出来,大呼着“好,好,好”就跑出了门去,林珊沐跟着追了出去。

小女孩一路直接跑到了晴川坊,进到坊内就大喊起了“秦茉莉!秦茉莉!”很快就被邻居送到了秦茉莉的眼前。

“林珊沐拖我给您带个话儿”小女孩露出讨好的笑容,憨态可掬的说着“她说,那天夜里那个黑影劫匪住的离你很近,你很危险。”

“我可以走了吗?”小女孩可怜巴巴的说道。

秦茉莉皱起了眉头,小女孩的样子太有欺骗性,她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很难分辨是真是假,但是鬼神之说,太过于飘渺。

想了想,转身回屋子里拿出了一枚古币,对着小女孩问道“你说你能通灵,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一枚五株钱,是东土汉武帝铸造的,是被林珊沐在这个屋子里的一只丑陋的瓷瓶里找到的。”小女孩快速回答。

秦茉莉神情恍惚,接着激动的揽住小女孩问道“那……林珊沐……还在这个屋子里吗?”

小女孩点点头,指了指秦茉莉的身后,“就在那里,她在对着你笑呢。”

秦茉莉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而看到秦茉莉哭了,林珊沐忙要去擦,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个鬼魂了,根本接触不到活人。

不甘心,林珊沐强行伸过去手,然而,就在她的手指与秦茉莉的眼泪接触的时候,一道金光出现。

金光中,秦茉莉惊喜的看到了林珊沐,再也顾不得还有个小女孩在旁边,直接抱住吻在了一起。

两个女人,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红衣如血,在金光中,两个人变成了两只蝴蝶。

一只红蝴蝶,一只白蝴蝶,亲昵的交缠在了一起,慢慢的飞走了……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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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清秋眼神灰暗的看着电影放完,被自己都快气死了,她拍了一半的时候,才发现,她当初看这部电影看到通灵师刚出场就去尿尿了,而她是凡人出身,一直不习惯元神视角,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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