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小慧来,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小慧和黄世安的那个也叫小慧的女友,长得还真有几分神似,不过细看之下,却高下立判。
林寒觉得这个小慧的气质,淡雅如菊,清新高洁,还有几分令人心生疑惑的知性,竟然同江雪莲给他的感觉如出一辙。
只是这两个美女,一个是留洋归来的医学博士,一个却是高级餐厅的服务员,但是她们共同拥有的气质,竟然如此的相似。
这让林寒感觉有些疑惑不解,小慧会不会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再想到她和彭管家交流时,那些莫名的手势,更让林寒坚定了自己的怀疑。
小慧美丽的俏脸上,笑容娇柔甜美,却没有一丝风尘之色,她笑着回应度庐道:“好的,老板!厨房已经准备好了的,我马上通知上菜,请稍等。”说完,美目一抬,笑着还对大家说道:“各位老板,您们先请坐吧!”
大家这才想起自从度庐进来之后,一直都站着在说话,大家经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
度庐连忙说道:“大家请坐吧!今日听说捕到一条数十年都没有捕获过的大鱼,一会儿请大家品尝一下。”
小慧这才微笑着和大家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包房。
大家都坐了下来,听到度庐这么一说,邹云之颇感兴趣的问道:“度老板,真有几十年,那一定是很大一条鱼了。不知是条什么鱼?”
度庐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说:“我对鱼没有什么研究,听说此鱼全身通红,三尺多长,近百斤重。打鱼人称之为‘血排’,据他讲,这鱼虽然称不上绝品唯一,这么大的个头也是颇为少见的。”
邹云之点了点头,笑道:“这鱼我还是晓得的,以前也有渔人打捞到过,只是却没有这么大,也就十来斤的样子。”
随即他又继续说道:“此鱼虽然个头不小,但鱼质细嫩,丰腴少刺。若切成条状,血红如新鲜猪排,确实是江中极品。今天看来我等确实是有口福了。”
林寒和铁拐牛对鱼都没有什么研究,只是笑着连连点头。铁拐牛还夸赞道:“还是邹会长见多识广,今天算是涨见识了!”
度庐也笑着说:“原来这鱼还有这么多名堂,邹会长,真是受教了。”
邹云之听到大家的夸赞,也谦虚笑着说:“老夫在嘉陵江边土生土长,儿时也颇为顽皮,总是瞒着家人偷偷的下到江里洗澡摸鱼,对鱼也有些研究,不过也挨过不少家父的板子啊,现在想来,那可是真的痛!”
大家听到邹云之回忆起儿时趣事,都大笑了起来。邹云之随即叹道:“儿时欢乐,斯乐不可作也!先父仙逝已久,这数十年的光阴啊,如今想来,恍如昨日。”
邹云之这话不禁让林寒想起自己儿时的趣事,只是离当今这个时代,哪里是数十年的光阴啊?在他的心中,真的就是恍若隔世。
度庐见大家突然有些沉默,就笑着说道:“邹会长,我以为缅怀过去,倒无需伤感,如今时逢乱世,未来难料,过好当下才是我辈之要事啊!”
大家都点头头,显然大家都颇为认同。
林寒突然笑着说:“时局虽乱,不过并非毫无轨迹可循,今日之抗战,国府虽然屡屡受挫,损兵折将,国土沦陷。但是此乃表像,中日之战确实需要耗费时日,但数年之后,日本人将遭受不可逆转的磨难,终将失败而投降。”
林寒以前畅谈时局,总是从大的趋势来讲,并不涉及历史的细节。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对抗战之未来,给出来一个现在看来有些惊世骇俗的结论。他倒真心想要试探一下,在座的这几个人的反应。
今日在“渔船餐厅”吃鱼,林寒却想放线钓鱼,就是不知那条鱼儿会上钩?
不用看,林寒就知道,现在在座的所有人脸上露出的都是吃惊和质疑的表情。
林寒说完这番话,还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他突然觉得这茶清香无比,沁人心脾。然后他抬起头来,环视了一圈,看着大家的眼神,嘴角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丝旁人难以觉察的笑意。
片刻的沉默之后,铁拐牛突然摇着头说:“林先生,中日之战真的这么乐观吗?以现在我国之国力,要想与日本人对抗,无疑于以卵击石,明眼人一看,便知胜算几何?”
林寒看了铁拐牛一眼,脸上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心中暗道:这家伙倒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不过却是一个悲观者。
邹云之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寒,叹道:“林先生果然是一腔热血,不过老夫看来,我国胜在地广物博,人口众多,弱在国力羸弱,军力不济。当下或许可以和日本人搏一搏,只是长此久往,胜负难料啊?”
林寒依旧笑了笑,转头看向度庐坐的位置。
度庐抬头对他微微一笑,感叹道:“林先生,我等都是商人,对于进销库存,我们倒还长于算计。只是对于这些国家大事,两国交兵,涉及到方方面面,我等这些锱铢必较的商人那能判断出来的。”
林寒心中暗道,度庐确实是一个深藏不露之人,在这样的非正式场合也不愿意表露自己的观点。
不过,林寒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凡是口里没有观点的人,可能心中才是观点最为明确之人。
林寒随即又给他们讲述了一番中日战争,最终中国必将获得胜利的逻辑。虽然他讲到了一些新奇的观点来印证,特别还隐约提到了一个数年后将会闪亮登场的特殊的炸弹时,却并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
不过,一直没有说话的彭管家却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倒让林寒大为吃惊。
彭管家说道:“我以为,如今的现代战争,是批量化的制式武器的对决,就算那个炸弹爆炸威力再巨大,也不可能改变战争的轨迹和进程。”
铁拐牛对于彭管家未经他的同意,突然发言感到有些诧异,甚至眼神里闪现过一丝不快的神情。不过他话已出口,已经无法再收回来了。
铁拐牛眼神中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林寒鹰隼一般的眼睛,他心中点头暗笑,铁拐牛估计没有想到,自己刚才一番中国必胜的言论,会挑动彭管家骨子里不服输的神经,让他脱口而出,表达自己的看法。
彭管家显然没有注意到铁拐牛眼中阻止他的眼神,兀自继续说着:“胜负的关键决定于长官的决断和训练有素的士兵,而不是靠人数取胜。”
铁拐牛忍不住,大咳了一声。彭管家好像猛然醒悟过来,马上停止了下来。
随即,他又对林寒解释道:“林先生,我前不久在一本书上,正好看到这些说法,我觉得甚是新奇的,今天正好说到这里了,我就依样画葫芦,照搬过来了。”
林寒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口中却故作意外的说道:“看不出来,彭管家对军事还这么有研究啊?真是令人佩服!”
他又转头对铁拐牛说道:“牛老板,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铁拐牛闻言一愣神,只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脸上的无奈却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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