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极为严肃道,“王汉,你们去吩咐所有的衙役及戍兵们,现在起开始吃饭,养足精神,子时时份,立时随我前往被轰破的缺口处,顺着缺口突袭东岭山盗匪,全歼他们,一个不落。”
李子明说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是,大人。”王汉及萧班头齐都点头应是。
此时他们都一脸敬佩地看向李子明,李子明的计划此时他们才明白,先是用虎蹲炮轰破东岭山的一处寨墙。
这样一来,东岭山盗匪虽然还有峭崖相助,但那处峭崖已经算不上极高,凭着一些器具,就可以攀登而上,奇袭东岭山盗贼,而选择在这雷电交加之夜轰倒东岭山山寨寨墙,又可以不引起东岭山盗匪的过份警惕,只以为这是雷电之威。
可以说,这样的精妙奇计,简直是毫无破绽。
当下萧班头及王汉全部下去对那些戍所兵士及衙役传播李子明的将令。
而东岭山山寨中。
由于此时天色越发浓黑,山寨中的盗匪也意识到有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所以山寨中甚少有着盗匪活动,都呆在寨房中,那些寨房中都透射出丝丝灯光,将整个山寨点缀着时暗时明,如同夜晚的吉水县城。
而在山寨的寨墙上有着一些瞭望台,这些瞭望台中都有着盗匪中的哨卫守卫着,不过也因为大雨将至的原因,这些哨卫也都一一靠坐在其中,等待这场暴风雨的过去。
这时,几道炽目的闪电划过漆黑一片的天穹,将处下暗夜下的山寨照着有短暂的亮堂。
而后那些哨卫只觉耳边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隆之声,不同于那闪电雷鸣之声,紧接着,是身下的寨墙剧烈地震动,让他们有种要塌了的感觉。
这些哨卫不由一个个惊呼的站起,齐都喝道:“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同时他们借着那不停闪现的闪电,及各处瞭望台上燃烧的火盆,看向寨墙之外,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他们耳边的巨响,还有寨墙的震动。
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好,这处寨墙崩塌了。”这时,一处寨墙处传来一名盗匪的惊呼。
当下那些哨卫一一看了过去,果见寨墙的一处地方,举起着一个火把,透过火把的火光,那些哨卫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的一处寨墙已经崩塌了,碎石乱布地面。
当下一些哨卫都惊呼地下了瞭望台,朝着那处崩塌之处而去。
站在这处崩塌之处,看着足有一丈多宽的缺口,地面布满乱石,这些峭卫有些瞠目结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大的缺口?”
“会不会是官兵弄的?”一名矮胖的哨卫不由说道。
“这不可能,我们刚才在瞭望台上观看了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官兵的行踪,而且那些险关上,也没有警讯传来,再说这处崩塌之处位于峭崖之处,官兵不可能有能力在这样的峭崖下,轰塌我们的寨墙,就算是官兵中的虎蹲炮炸上几十下也不可能,更不要说我们只是听到一声响。”一名瘦高的哨卫摇了摇头。
“我觉可能是闪电,我们可是见到几道闪电劈闪而过,这寨墙就倒塌了。”一名脸有胎记的哨卫想了想。
“对!还真有这个可能!”
……
听到这名哨卫说起可能是“闪电”,这些哨卫便都一一点头。
“你们先在这里守着,我去禀报几位当家。”随后一名看似哨卫头领的盗匪朝着这些哨卫吩咐,而后自匆忙前往寨内。
大概一盏茶时份后。
寨内便一大片火光移动而来。
到了近处。
可见来人一共几十人,不少人举着火把,看起来浩浩荡荡的,走在最前后的,是一个披着虎皮袍的光头壮汉,他身材很是魁梧,仿佛是一个精力无穷的人,远远地,就让人感觉他身上有着浓厚的煞气,行走之间,颇有着气势,如同一头恶虎,让人不自觉要敬畏,显然是这山寨中举重轻重的人物。
至于这光头壮汉后面,也都是一些頗有些凶煞气势,不同于普通盗匪的存在,他们戓男或女,或年轻,或年纪稍大,显见都是山寨中的一些重要人物,至于再之后的,则是一些手持着火把的普通匪众。
“大当家。”看到那名光头壮汉,守在缺口处的哨卫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到这处寨墙竟然崩塌了一个这么大的缺口,光头壮汉的脸色不由极为阴郁,问道,气势很是冰冷。
那些哨卫脸上的畏惧之色更浓,当下一名哨卫硬着头皮道,“我们刚刚在瞭望台上的守卫时,看到一道闪电闪过,而后一声轰响,就发现这处寨墙崩塌了。”
“这样?会不会是官兵做的鬼?”想到这里,光头壮汉立时从一旁的盗匪手中接过火把,趟过那些碎石地面,看向缺口处的峭壁下。
只见缺口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峭壁不矮,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后他沉吟道,“照理来说,如果是官兵来袭,我们布置在山道各处关卡的守卫,应该会有所发现,而且这峭崖不矮,那些官兵想用他们的虎蹲炮轰开我们这么厚实的寨墙也不太可能。”
光头壮汉说着,不由眉头皱起,实在是这个时代,明代的虎蹲炮威力是有,但远远达不到攻城利器的地步。
“是的,大当家,而且我们只听到一声轰响。”那名哨卫又紧接着说道。
“只一声轰响!那就是说这处寨墙一下就倒了,大哥,那就不可能是官兵弄的,他们的虎蹲炮是有些威力,但就是让他们轰上几十下,也未必能轰倒我们的寨墙,更不要说只一下了。”位于光头壮汉背后的一名阴翳中年人不由出声。
“嗯,确实!”光头壮汉闻言点了点头,“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好好的寨墙怎么会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