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枫带着罗士信来到了归义军的大营,只见赵无堂正在营门口等着他。
“赵叔叔,枫儿来了!”对着赵无堂,墨枫郑重地行了一礼。
赵无堂点了点头,墨枫来了,他的一颗心头大石也就也就落下了,能够照拂到老友之子,想必墨言在九泉之下也能够安心了。
只不过看着墨枫还带着罗士信,他就有点奇怪了。本来昨日看到罗士信时还以为他是白无夜安排给墨枫的亲兵,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了。
“这是……”
“噢,忘了和赵叔叔说了,这是我在罗家村救的一个孩子。来,士信,见过赵叔叔!”墨枫笑着把罗士信介绍给了赵无堂,言语中充满了浓浓的喜爱。
“罗士信见过赵将军!”对于赵无堂他也没有显得非常热情,只是礼貌的行了一个礼。
赵无堂也没有在意,小孩子嘛,怕生是正常的。
“走吧,随我进去吧!各项事宜我已安排妥当,我归义军各营主将皆在帅帐之中等着你呢,只等枫儿你走马上任了!”
“赵叔叔,这会不会太快了!”对于赵无堂这样迅速的动作,墨枫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不快不快,见过诸位将校后我归义军也要回到天荡山和定军山了。我接到军令,限我军三日之内赶回去,再修整两日,便开往西南。”
墨枫“哦”了一声,开往西南,那就是西南战事不顺了。也好,小星就有用武之地了。
当赵无堂带着墨枫踏入帅帐的那一刻,营中的几位将校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变得极为不正常。这就是他们将军口中的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英雄,那个新上任的赞军校尉。怎么看也像是一个刚从大山里走出来的野人啊!
之前赵无堂说要新封一个赞军校尉,可赞军校尉是何军职,他们从未听说过。在赵无堂的解释下,他们明白了,赞军校尉就是参军。在他们的印象之中,那能够当上参军的人也应该是一表人才啊,怎么会是眼前这个大山里出来的野人呢!
难道是他旁边的那个孩子,那这也不可能啊!
墨枫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也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任谁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大概都会那样吧!
“赵叔叔,不知道可有地方让我换套衣服。”墨枫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哎,你看我,一着急就都忘了。我先带你去你的营帐,战甲战袍已经备好了。”说完赵无堂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营中众将,“你们,再等一会儿。”
“诺!”,在众将的礼送之下,赵无堂带着墨枫去了他的营帐。
等到墨枫随着赵无堂再进来的时候,帅帐中的将军们都不可思议地发出了“啧啧”的赞叹之声。
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是刚刚那个野人吗,穿上盔甲战袍,刮了胡子之后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
人皆言帝国前将军白无夜“陌上人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如冠玉,玉树凌风,穿上盔甲以后更是英气逼人,比他也逊色不了几分。
墨枫向营中的将军们抱拳行了一礼:“墨枫见过各位将军!”
“见过墨校尉!”诸将也纷纷回了礼。
“好了,枫儿,我来为你介绍我手下诸将。”见到手下的人这个反应,赵无堂也十分高兴。
在赵无堂的介绍之下,墨枫也认识了归义军的各营主将。归义军除了留守在定军山的前锋营主将卢定没有来之外,其余都在帐中了,分别是:亲卫营将军冯化,后营将军廖勇,斥候营校尉李山。
见过了赵无堂麾下的将校,赵无堂也正式把墨枫介绍给了他们:“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赞军校尉墨枫,乃是幽州刺史莫言之子。”
听到“墨言之子”四个字的时候,那些将校们纷纷看向了墨枫,弯下腰对他行了一个鞠礼。对他们来说,墨言就是他们的恩人,若没有墨言的帮助,他们能不能活到今天都不知道。这墨枫既然是恩人之子,那便不能怠慢。
看到他们这一幕,墨枫也急忙回了一个礼:“诸位将军使不得,墨枫当不起你们这样的大礼。你们都是墨枫的叔伯长辈,此举真的是折煞墨枫了!”
看到他们都在谦让行礼,赵无堂也当起了调解人:“好了,今后都是同袍,有的是时候亲近!今日叫你们来,一是为了把枫儿介绍给你们,另一件事就是让你们回去整顿兵马,我们要拔营回去了!”
“这么快,咱们可就来了没两天呐?”廖勇问道。
“没错,我们是来了只有两天。可西南战事吃紧,敌国已把我们调往西南,在大将军麾下听令,平定西南叛乱。天荡山与定军山的防务也会由胜捷军接手。我一万大军的被服粮草以及盔甲辎重城阳王已经遣人送往我们营地。
只等我们回去,我军士兵们就能够穿上帝国制式的盔甲,用上帝国制式的武器了。我们再也不是那支‘乞活军’了”!
将军们听了这话,自是十分高兴。他们自从被编为归义军以来,“乞活军”这三个字一直顶在他们头上,这下子,终于可以把这顶帽子摘掉了。
“末将告退!”接到赵无堂的命令,他们纷纷退了下去整军去了。
看到将军们都走了,墨枫也向赵无堂告退了:“赵叔叔,那我也下去了!士信还在我帐中等着我呢!”
“嗯,去吧!”赵无堂点了点头。
三日后,夜晚的天荡山与定军山,被篝火染红了天际。归义军的将士们穿着崭新的战甲,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这是他们征战多年以来最为欢乐的时刻,虽然他们没有几天就要出征西南,去平定西南叛乱了。
定军山上,墨枫坐在篝火前,脸被照得通红,此刻他也被将士们那喜悦的气氛所赶感染了。
但他心底还是有一丝疑惑,为何这么快归义军就被征调去平定西南叛乱了,毕竟这阳平关之战也才刚刚结束。这显得实在太急切了!
赵无堂看着坐在旁边的墨枫并不怎么开心,就问他:“怎么了,枫儿,你好像并不开心呐,是不是因为赵叔让你用真名的缘故!”
墨枫摇了摇头;“不是的。自从白无夜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就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如果我再用化名,迟早会被人拆穿,倒不如用回真名。我只是在奇怪为何归义军会这么突然就被调走。”
“原来是因为这个。其实我倒希望快点从汉中这个是非之地抽身啊!”赵无堂笑了笑,继续说道,“汉中是城阳王所镇守的地方,城阳王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墨枫点了点头:“知道!这城阳王乃是皇帝的长子,十分魁梧,勇猛善战,颇有其先祖的风范。只因是庶出,又喜爱武事,不被皇帝所喜,便被发配到汉中来镇守。”
“没错!虽然城阳王已经被发配到了汉中,可是身在成都的太子殿下还是十分害怕他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采用了其老师丞相白华之计,向皇帝建议由白无夜统军救援阳平关。
这一嘛,众所周知,白无夜与慕容恪是多年的对手;二嘛,就是为了削弱城阳王在汉中的实力。”
听完了赵无堂的话,墨枫觉得他还是小瞧了天星帝国庙堂之上的人了,不过,也有点鄙视他们。值此灭国之际,不团结一致,努力对抗外敌,还在窝里斗。
政治,真是肮脏!皇位,真是害人!
自古以来,生于帝王之家就是一种无奈。为了那张至尊之位,有多少手足兄弟相残,亲情道义沦丧。
巍巍皇权,难道真是至高无上的吗?
或许是华夏历史上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墨枫心里对这些十分抵触,他也不愿意卷入到这旋涡之中。望着那染红的夜空,去西南,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嘛!
两天之后,归义军与胜捷军的防务已经交接完毕,定军山与天荡山完全交接给了胜捷军。在汉水之滨,一万归义军齐聚,士气如虹军心似铁,誓师出征。
作为胜捷军统帅,白无夜自然是要来送行的。当他看到墨枫真正的容貌时,也着实吃了一惊。
“墨兄,你可真是骗苦了我啊!”白无夜苦笑道。
对于白无夜这个样子,墨枫也是有心里准备的:“上将军,这可不是我骗你啊!你初见我时,我就是那副大胡子的模样。之后由于战事紧张,又没有剃。到了归义军,赵叔叔说留着这胡子不精神,所以才剃了。”
对于墨枫的说辞,白无夜也觉得无可厚非。而且,今天他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
他伸出了手,和墨枫的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墨兄,此去一路,望多加珍重!昔日同袍之谊,兄弟之情,望墨兄多加珍重。”
墨枫也点了点头:“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永远会记得上将军的大恩。希望若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够在战场上携手对敌。”
“好,我等着那一天!”说着,白无夜笑了,墨枫也笑了。
一万归义军上了帝国在汉水码头为他们准备好的战船,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南开进!今日汉中战场归义军未立寸功,他日西南平乱归义军势必披巾斩棘,立下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