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见两次皇上,这是何等的荣幸,可刘袖却郁闷了,因为要跪两次,像特么求婚一样……
周曜皇帝还不知道他满腹牢骚,更不知自己已经被刘袖解析个遍,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暗疾,也被他解析出来了。
此时,周曜放下奔雷枪,又啧啧稀奇地抚摸着盔甲。
“好!好甲!好料子!一百金不贵,若是再加上这把枪,便是五百两也不贵!”
“呃……”
刘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陛下,这把枪是特质的,重达八十八斤,这个价钱自然下不来,不过制式长枪,也不会差太多。”
现在刘袖是北运省最大的兵火商,他能和老徐如胶似漆,和卖装备有很大关系。
如今初到京城,原本要在殿试才能见到皇上,既然现在就有机会,刘袖当然要和皇上拉上关系了!
其实很多时候,阎王好斗而小鬼难缠,如果是和兵部、武备部做生意,这些衙门拿不出多少钱不说,还可能以势压人,甚至背地里玩阴的。
而皇上就不一样了,起码要顾及面子,而且装备就代表实力,皇上一定比任何人都看重,甚至会拉拢刘家,不能让这些装备流到敌人手里。
周曜点头道:“想必制式枪也不会差了,只看这盔甲的强度,刘家便功不可没!”
皇上看似随口一赞,刘袖却马上警惕起来,他防的就是皇上想要炼铁技术,自然从这句“功不可没”。
刘袖立即便道:“刘家不敢贪功,因为这锻造工艺,父侯本想进献给皇上,但其中最关键的部分,是一种奇异的黑铁,而这种黑铁只有北鸣城才有,所以拿到任何地方,都无法炼制,最后也只能作罢。”
“啊,这样啊……”
周曜想说的话,都被堵死了,可是看刘袖十分诚恳,他一直也拿不准,这小子到底是有意无意?
不过材料方面,只要拿给造作局,一验便知,想来刘家也不敢拿这种事欺骗朕。
周曜又点了点头:“那倒是可惜了,否则以造作局的人力物力,便是给你们刘家的五千私军,全部配齐这种装备,又算什么难事?”
皇上还不忘试探一下,刘袖不禁暗笑,却十分坦然的道:“家事是小,国事是大,刘家世代沐浴圣恩,父侯也时常教导我们,要报效朝廷,忧圣上之忧,以国事为己任,鞠躬尽瘁,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这突如其来的马屁,拍得周曜一脸尴尬,看来朕还是登基尚短,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刘袖的忠心,如滔滔江水一般,直到把皇上说得忍无可忍,他才说到重点。
“所以,父侯和臣子顷尽家底,又凑出五百套盔甲长枪,打算送给陛下的大内侍卫,估计再有一个月,便可送到京城。”
好吧,重点就是送礼。
这相当于马上高考了,碰上出题的人,和最后判卷的人,五百套装备亏吗?若是按成本算的话,还不如贿赂汪太监的多呢!
而刘袖的忠肝义胆,刘家的深明大意,倒是让周曜有一些感动。
尽管知道这小子说的价钱,肯定或多或少有水分,但人家肯主送上五百套装备,那也是数万两真金呐!
总得领这个人情不是?
周曜龙颜大悦道:“好,不愧是名将之后,忠君报国,朕再拨给你二十万两金,请你们刘家再炼制两千套,可有何难处?”
才二十万?
刘袖大失所望,还以为皇上的订单有多大呢,居然和老徐一个档次,难道国库这么空虚吗?
但他自然不能表现出来,而且极为慎重的道:“两千套……既然陛下说了,那臣子必当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周曜见这货又来了,连忙打断道:“朕又没限定你时间,有钱还怕炼不出兵器吗?”
刘袖煞有介事的道:“陛下有所不知,那黑铁开采极难……算了,臣子就不多说了,只要钱一到,就马上加雇人手,日夜抢工。”
周曜愣了愣,所以你是怕朕赖账,让朕先付钱吗?
其实聊到现在,周曜总感觉被刘袖掌控节奏,就经如这先给钱,换作别人谁敢说?
偏偏这小子却说的理直气壮,想开工就要雇人,你还不能让刘家先垫钱,因为人家刚说了,刘家已经把剩下那点家底,都变成装备送给你了,哪还有钱垫?
所以周曜想来想去,竟然也无法反驳,算了,本来阎王爷也没想欠小鬼的账,先给就先给好了。
最终,刘袖又拿一个订单,虽然与老徐的单子差不多,但这次却意义非凡,不仅成功与皇上建立起利益关系,更能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得到皇上的庇护。
这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二十万的订单,更加重要!
接下来,时候也不早了,周曜也不可能留他过夜,便让汪直把刘袖送出宫。
这第二次面圣,就算圆满超额和完成任务!
出宫的路上,汪直态度大变,几乎是讨好谄媚。
“刘公子,没想到你的炼器造诣,竟如此高深,连圣上都大加赞赏,以后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咱家呀!”
“汪公公太客气了,就凭你我这关系,像兄弟一样,还用客气吗?”
汪直大喜道:“干嘛像呀,咱俩直接结拜为兄弟不就得了!”
“这……”
刘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这嘴怎么这贱啊?少忽悠一句能死吗?
“刘公子,莫非你嫌弃咱家不是完整的男人?”汪公公一脸幽怨的道。
“呃……不不,怎么能呢!小弟荣幸之至!”
刘袖自己犯的贱,含着泪也要拜啊!
其实想和汪直拜把子的人,能从金銮殿排到皇宫外面。
这可皇上身边的近臣,多少人想认爹都找不到门路呢!
“黄天在上,我汪直!”
“我刘袖……”
“今日结为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患难与共,绝无二心!”
“……俺也一样。”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俺也一样。”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俺……也一样。”
“贤弟!”
“大哥!”
就这样,两人还没出皇宫,便拜了把子,鬼知道刘袖心里有多少头草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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