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走上场地，和钱森森相对而立。
有热闹看了！
几乎是一瞬间，本来都在练习的学徒们瞬间齐聚，就连蛙跳三人组也放弃了师父的指令，围拢了过来。
……
“林泽能赢吗？”
“不可能，钱叔在自由搏击的圈子里很出名的，算是名师。”
“没遇到我们的传武高手而已。”
“是是是，传武高手牛逼，钱叔一拳过来，我这么一接、一卸，不就没事儿了？”
“哈哈哈，接～化～发=无敌，你好黑。”
“还有更黑的呢，真遇到传武高手的话，钱叔得打比赛打到六十岁，甚至还有可能赔不起。”
……
虽然学的都是咏春，但这帮学徒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武术在自由搏击体系中的地位太尴尬了，因为过于养生，以强身健体为基本目标，所以格斗并不厉害。
就比如散打选手，会有计划地控制体重，这在不以格斗为目的习武之人眼里是很难理解的。
而真正想格斗的，都跑去学散打了，因为见效快。
但不管怎么说，咏春传人里面仍然有那么几个奇葩，属于既能打、又强身健体的类型。
就比如李朕，这老先生之所以特别能打，主要还是靠实战积累再加上天赋，至于林泽有没有他那样的天赋，这还有待观察。
钱森森忽然说话了：“林泽，你攻过来吧，我看一看你的实战水平到底在什么程度。”
林泽点点头，慢慢地靠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钱森森并不是站着不动，而是频繁地使用垫步，始终和林泽保持着相应的距离。
“听说，你很喜欢用日字冲拳？”他问道。
这大概是挑衅？
林泽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现在并不适合使用冲拳。
拳头的距离是有限的，等到手臂伸直、姿势变老，那就会露出破绽，被人抓住机会反击。
两人必须拉近距离才行！
可是…
对方就是蹦蹦跳跳地控制距离，这可就一点儿辙也没有了。
林泽忽然意识到，放开规则、拳风不谈，决定胜负的仍然不是某一两个“只有我有”的技术，而是格斗家对整个格斗体系的掌握。
在这场对战里，林泽如果不发动亡命冲锋，根本没有机会使用日字冲拳。
即便他想使用，钱森森也牢牢把握着距离的主动，绝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这就是技术体系和格斗经验的碾压，不会因为让不让使用某种技术而改变。
林泽以前遭遇的对手都是愣头青，冲上来让自己打，这一次可就不同了。
于是…
“你过来啊！”他忽然说道。
钱森森懵逼了。
这感觉相当之诡异，让他根本无所适从，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我不过去！”
“那你别过来了。”林泽竟然翻了个白眼儿，收起了架势，双臂自然下垂，退到了场地边缘。
这算什么啊？
所有围观群众一脸懵逼，只有李清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本来还在担心林泽会因为热血沸腾而失去理智，但现在看来，这家伙聪明得很。
“林泽加油！”李清雅忽然喊道，“男神加油！”
男神？
啧啧啧…
众师兄弟不由得咂了咂嘴，心说这狗粮的味道真特喵的难吃。
钱森森看了眼台下的李清雅，忽然露出笑容：“人家姑娘都替你加油了，你真的不主动攻过来吗？”
“啊？”林泽做作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那我攻过去了！”钱森森说道。
“老师，稍等，给我二十秒钟时间。”这句倒是听清了。
这是要调整心态吗？
钱森森微笑着点点头，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注视着林泽。
奇怪的是，林泽没有深呼吸、没有活动手腕脚腕，但眼神却变得逐渐锐利、坚定。
“我要作弊了！”他说道。
“什…什么东西？”钱森森有点儿晕。
林泽却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地在脑海中唤醒系统，在「力量」属性旁边的「+」连点两下。
「力量+2，力量：28→30」
「您的可分配点数：2」
「力量」到30了！
接下来自然是点开「技能」的下拉菜单，林泽又在「咏春拳」旁边的「+」上点了一下。
「咏春拳Lv.2，力量需求：30，敏捷需求：30」
「您已达到学习要求，确认加点吗？」
「是/否」
林泽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是」上，一瞬间，便感觉湍湍热流从头顶涌向全身，仿佛被灌顶了。
「您已习得咏春拳Lv.2/Lv.9」
「您的可分配点数：1」
又是一波庞大的消费，技能学习成功。
直到这时候，林泽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摆出架势，扎下了马步。
“师父的气势好像变了。”徐源忽然说道。
“气势？”周星星有点儿不知所谓，“这东西竟然能看出来？”
“是感觉。”侯爵代为回答，“老师刚才也是那个姿势的马步，但是感觉很笨重，这次却不同。”
周星星将视线重新投到场地上，却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心说这两个混蛋难道是偷偷开小灶了？
当然，另外两人没有意识到他的怀疑，而是兴致勃勃地注视着场地。
只见林泽靠向钱森森，而且，这一次他没有保留任何余地，速度非常快，钱森森依靠垫步根本避之不及。
抢攻？
钱森森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决定先防守看看。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他非常失望，因为林泽的下一个动作是右拳竖握移至胸部中线，向前直线冲出。
能不能别老是用这招，真的很蠢！
就算不提钱森森和李朕认识多年，他也知道这招叫日字冲拳了，最简答的方法就是控制其攻击范围，不让拳头近身。
所以，他向后一个垫步。
没想到的是，林泽陡然变招，他又一次欺身上前，双拳变掌，两掌心互对，同向前穿与胸齐向前标出。
这是…
“正身穿桥！？”场边的李清雅惊讶地叫了一声。
这一招来自咏春的中极套路——寻桥，如果说“小念头”是朝形打定靶，那“寻桥”就是追形打活靶。
数学上有个公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寻桥的精髓就是要找出这条最短路线。
不过…
林泽是什么时候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