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森森并没有打过瘾。
对他来说，林泽虽然不是强敌，但却是一个可以观察的对象，因为，他从没见过在实战中仍能将动作保持得如此完美的人。
但既然对方主动认输，钱森森也就算了，他不可能再让小辈陪自己对练，这会显得很小家子气。
“好了，差不多了。”他说道。
林泽问道：“老师，您觉得…”
“你小子还真是坏心眼儿，非得我说出表扬的话啊？”钱森森露齿而笑，“客观评价，你的拳法很标准，临场应变能力也强，尽管在刚才的对练中，攻守比例只有八比二，但我也觉得你是可塑之才。”
被人这么当面表扬，林泽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挠了挠头。
下面的吃瓜群众可不一样，欢呼、鼓掌、吹口哨，尤其是李清雅和他的三个徒弟，跟疯了似的，那叫一个开心。
林泽是真的不敢在这儿待了，转头看向李朕：“师父，今天我太累了，应该练不了了。”
“嗯，那你去冲个澡，然后休息下吧。”李真果然很配合。
“是。”林泽点点头，走向浴室，在此期间他还不忘回过头叮嘱徐源他们，“做一百个四方踢腿。”
………………..
武馆里有专门给李朕用的休息室，林泽身为关门弟子，自然可以享受特殊待遇，使用师父的浴室。
不过，说到底只是一个淋浴间，并不怎么豪华。
林泽将练功服脱下，放进竹筐里，就这么赤身果体地走了进去，打开淋浴，任由热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时…
“林泽？”门口忽然传来了李清雅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
透过磨砂玻璃门，林泽看到了一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正在褪下上衣，从那远超同龄人的身材上可以判断，确实是李清雅无误。
难道是传说中的共浴展开？
这…
“李清雅，我冲完澡了！”林泽惊慌失措，提高了音量说道，“我这就要出去了。”
说是要出去，但根本没法行动。
外面堵着一个妹子，总不至于让他化身一个暴露狂，那可是要对全国人面谢罪的，如果真被李清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就只能等着两开花了。
“李清雅，你让一让。”林泽只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更明确，“我要出去穿衣服了。”
“这么急吗？”李清雅问道，“要不要擦背？”
果然是共浴展开！
一时间，林泽想到了无数电影、电视剧、动画、漫画里的场景，差点儿当场喷鼻血。
这实在是太恶俗了。
他摇了摇头，将那些有的没的清出脑海，说道：“不，还是…”
话音未落，浴室的推拉门被打开了。
“啊，你干什么？”林泽的说话方式已经可以用“尖叫”来形容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你不准过来！！”
他将头扭向一边，正冲着墙壁，给了李清雅一个瑟瑟发抖的后背。
然后，他的身后传来了对方的声音：“林泽，还不能转身哦。”
这不废话吗？
林泽要是转身了，李清雅就必须负责到底了。
他坚定地点头，为了保持冷静，甚至将淋浴开到了最大，温度也调成最高，以此来制造遮挡视线的蒸汽。
所以说“男女平等”，在这样的场景下，无论性别如何，任何人都不可能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不过…
好烫！
被热水冲刷，林泽的皮肤都红了，这实在是太蠢了。
“嘶…”他呻吟一声，“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自言自语，李清雅的声音再次传来：“好了，你可以看了。”
“看什么？”林泽懵逼。
“...”
“...”
一时间，气氛有点儿诡异。
然后…
“回头！”李清雅忽然大叫大嚷。
“是！”林泽几乎是下意识地立正、敬礼，转过了身体。
“我是叫你‘回头’，不是叫你‘转身’，你这个臭流氓！”李清雅这次已经是声嘶力竭了。
“是…是！”林泽保持头部不动，将身体转了回去。
不过，他的心里却在犯嘀咕。
果然是泳衣啊...
哎？
为什么要说“果然”这个词？
为什么心中会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大概是他脸上的失望太明显了，李清雅不由得大皱眉头：“怎么，有什么意见吗？”
打死也不能说！
林泽赶紧回答：“没，这样就好。”
结果，这个答案好像是不及格的，李清雅明显有些不开心了。
她右手叉腰，说道：“好了，现在给你擦背！”
“唔…嗯…”林泽应道。
“把头转过去啊！”李清雅下令。
“嘶…”林泽为难地露出苦笑，“对不起啊，有点儿僵了。”
“噗嗤”一声，李清雅笑了出来。
她靠近林泽，踮起脚尖，然后捧着他的脸颊微微用力，将他的脑袋往后扳，因为两人靠的太近，所以都快亲上了。
林泽红着脸，将头转了过去，同时低声嘀咕：“李清雅，你给我条毛巾，让我遮一下啊。”
至于遮哪里，这个问题完全不需要说的太明确。
“拿着。”李清雅说道。
一条毛巾被搭在了林泽的肩上，他赶紧将之系在腰间，绑住，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要开始了。”李清雅又说。
总感觉有些紧张啊。
林泽配合着关上了淋浴，然后，他就感到某种柔软的、有颗粒质感的东西与后背的皮肤接触在了一起。
林泽知道，那是毛巾。
但是…
好痛。
因为刚才热水冲身的效果太明显，林泽的每一寸肌肤都火辣辣的，被李清雅手里的毛巾扫过就像是被鞭子抽了似的。
“力气太大了吗？”李清雅问道。
“没…没有。”林泽回答。
“...”
“...”
于是，安静了下来。
林泽总觉得这种时候要说点儿什么，但是，他口干舌燥，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反倒是李清雅先开口了：“林泽，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你要叫我‘师兄’？”林泽问道。
“...”
“...”
再一次沉默。
又回答错了吗？
女生真是麻烦的生物！
林泽看不见李清雅的表情，所以，一切都只能猜测，幸好，李清雅用实际行动打消了他的疑虑
“师…师兄。”她用有些羞涩的声音说道。
这个叫法实在是太复古了，不过，还在林泽的可接受范围之内，所以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然后…
“师妹。”他如此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