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有结果了?”?一冲进法医中心刘冬青就大喊,“快,让俺仔细瞧瞧,何许人是也?”
“不好意思!资料已经传过去了,你跑来作甚?”小梁每次看见刘冬青一脑袋栽进来都要调侃一番,“你无需特地跑来啊。”
“什么?你这不是害人吗?你刚才跟老韩说的呢,是不老韩?”刘冬青一扭脑袋,“我去,老韩人呢?”
“刚才你光顾着跑,老韩出门就拐去右边了,我喊你没听见,只好跟过来看看。”丰越居然跑了一圈?那张冰面毫无压力,没有一丁点跑过之后的气喘吁吁,平静而缓慢地说出这句话。
“啊?我的汗!”?刘冬青捂着脸表示心情很受伤,“丰越,你怎么来了?不是说食堂见吗?”
“没事,我刚好熟悉一下环境,我不太认路。”丰越很认真回答,刘冬青却笑到不行:“啊?哈哈哈……你可是教授跟前的大红人,我听说你的心理干预能力已经到了不是人的地步了,你还能不认路?”
“那都是误传,心理学是有点研究,但是还真不太认路。”
“路痴?”小梁鬼鬼地跑过来插话。
“不算路痴,只是方向感没有你们那么敏感,但是我能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见丰越一脸严肃认真,小梁却感觉很想笑,抿抿嘴说:“我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
丰越看了看小梁指的那个方向,钱程一本正经在看着什么,根本没有理会丰越和刘冬青进入他的领空。
“那个人?他表面是在研究问题,其实他心里在骂着娘!”
“哈哈哈哈……”小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那么好笑吗?”刘冬青气愤愤地看着小梁,因为自己没有感受到丰越这句话里的笑点而烦恼。
“我是说师傅他怎么会骂娘?我说丰越老师,您说话不严谨哦!”
“并没有,你去问钱法医,他在做什么?”
小梁见丰越十分认真,便跑去问,毕竟话题是自己挑出的:“师傅,想啥呢?这么入神?”
“我?没想什么,就是思考案子,妈的!这特么的下手也太狠了,内脏都弄去哪里了?从尸块来说,它们的主人是被杀后经过冷冻,然后才被肢解,没找到任何防御性的血流痕迹,生活反应,我觉得这尼玛应该是我们同行干的,或者说至少曾经是干过此类工作的人做的案,丧心病狂!MD!”
“嘿嘿,师傅,您老人家咋还骂娘呢?”
小梁惊讶丰越是如何得知师傅内心的,却又十分不甘心随随便便就让他一来就占了上风。
“内脏肯定是没有了!”丰越不等钱程回答小梁的问题,又轻轻吐出一句。
“为什么?”刘冬青跳了起来,“难道真被吃了?你美剧看多了吧,大帅哥?”
“没有为什么?因为干净利索的刀法,纯熟的切割工艺,让我感受到凶手在肢解的时候心情很愉快,干净利索地分开他们,是为了不让尸体长时间留在自己身边,但凶手应该有严重的强迫症,所以认真仔细将地它们切好,然后抛弃。”
“这样的人分尸一般是为了让你们欣赏他的艺术,而不会将其它破坏美感的肝啊肠的放着,因为影响美观。”
丰越的冰脸轻描淡写地描述肢解尸体,全过程一点变化没有,还不时用手比划,忽然两眼闪亮:“内脏?你们问内脏?我认为是吃了。”
“帮帮忙好吧?哪有人真吃这些东西?你还真是美剧看多了。”刘冬青一脑子的汗,感觉丰越帅气气场变得有点吓人。
“那可不一定,我泱泱中华大地,什么人没有?奇人异事多得很,你想知道我可以讲些给你听。”丰越脸上似乎多了一些笑意,仔细看看又觉得没笑,看久了还觉得心神恍惚。
“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钱程收起刚才那一小点的脾气,做回那个一丝不苟冷静的钱大法医,开始往外撵人。
“对对,我都忘了我是来做什么的了,我说小梁我的资料呢?”刘冬青想起正事还没办,“我都被你们带跑偏了。”
“资料一早传过去了,我电话是通知你们接收资料的,你们那里大屏也就是放着玩玩,你们这帮粗糙之人,那么多高科技不知道好好使用。”
小梁把丰越往外推:“你们快走,不然我师傅要把你们肢解了我可不救命。”
丰越拉起刘冬青就往外走,刘冬青感觉被丰越架着走一般难受。这厮个头太高,粗略看看至少过190了,老天爷还真不是公平的,给他一副好看的皮囊就算了,个子那么高想干嘛?办案的时候还嫌碍事呢。
“我呸!我这想什么呢?一大老爷们琢磨这干啥?”刘冬青悄悄唾弃了一下自己,偷偷看丰越,一点表情没有,放开拉自己的那只手,还放鼻子前闻闻,摇摇头,将手放进口袋里,自顾自走了。
在后面跟着的刘冬青,仔细将他背影看了够,骂道:”狗日的,这身材!都能去做模特了,还来当什么警察啊?祸害人么不是。”
“没有,我的本来兴趣是画画,我的笔名是‘风的呢喃’,你可以去百度一下,我拿过很多大奖!改行做警察那是因为牛教授跟家父是多年割头不换的交情,从我十五岁就开始劝说,高考前夕更是在我家劝了我一个月,我才改了初衷,他说得对,毕竟我画画可以当作爱好,如果不做警察我的天赋就浪费了。”
丰越忽然停下来背对着刘冬青说了这一段话,正在认真走路的刘冬青差点撞他后背上,一个急刹车才定住,不过肉脸没能幸免,生生贴在他结实的背上。天生好奇的刘同学顿时感觉自己没一点秘密了,刚对他产生点兴趣,他就停下给出答案。
“我又没问你,干嘛告诉我?”看,文化不高的人耍赖水平一般都是极高的。
“我知道你没问,但是你很关心。”
丰越的背影如一尊蜡像,一动不动但是气场全开,刘冬青忽然很想将他掰过来看看,脸上是什么表情。哎!算了,脸上肯定没有表情,悻悻然说:“那你为了教授就放弃了自己的兴趣爱好?”
“当然不是,教授当时说了一句话,家父也就是我老爹吓得立刻加入了劝说大军,于是我败下阵来,不是因为父亲的劝说,而是那句话话让我很好奇,我究竟能成为怎样的好警察?”
“哦?是什么话让你老头也加入劝说大军?话说,你老头子在哪个警局?”刘冬青的好奇心总是很重,这是他的致命伤。
“教授说……”丰越想了想,转过脸来很认真的说,“他说,丰越,如果你不当警察,你以后一定是个很高明的罪犯。”
“哎呀我去!”
闻言,刘冬青一跳三米外,摆出一副随时保护自己的阵势。自己脑补那个画面吧,一个肉肉的刘冬青跳着脚,右脚后盾,左脚半踢腿状离地五十公分,两只手做出见招拆招的动作,对于他来说这动作真是高大上平时基本做不到的哇……
“哇!这姿势,神了!拍下来昭告天下去。”乔姑娘的声音鬼魅一样钻进耳朵,跟着一阵邪恶的笑声,惊醒了刘冬青笨拙的身体,转过脸去骂了一句:“三里外就闻见你身上的骚味了,你给我站住!把照片删了,你给我站住……”
刘冬青跑远了,远处飘来一句话:“丰越,我去找老韩,半小时后食堂见!”
“哎……”
丰越叹息着,心想教授特地嘱咐自己,刘冬青是可造之材,现在看来不知道哪里可造了,除了肉多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