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越，老韩回来了，在医院。”教授将最后一口咖啡倒进嘴里，抹抹嘴拉上丰越就往外走。
“他等下自己就会回来，这帮警察心里憋着火不会安心休息的。”丰越感觉教授有点奇怪，干嘛非要去？
“老韩年轻的时候那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如果这就是他不愿离开G市公安的主要原因，那似乎也有点说不过。你看，同时期的警察都升了，就他还是一个小警长，他还死活不肯走，也不要职务，就一心一意想要破案，这个精神究竟是不是值得？而且一等就是小二十年，我觉得他这里出了问题。”
教授指了指自己脑袋边走边说：“这二十年里估计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所以我借着这次事件让他好好休息，哪怕是一天，医院里睡觉可舒服了对吧？我也能能从这找点资料。”
教授调皮地跟丰越挤挤眼，又指了指脑袋。
丰越知道教授又要使坏，他最喜欢让不听话的警察来个催眠，或打个针直接睡觉，看他不怀好意地笑，丰越也是醉了，好看的嘴角轻轻上扬：“教授，我知道您是想知道他脑子里都还有什么？哎呀，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咱说好了，只催眠不打针。”
“不打不打。”教授露出半边脸的笑，拿出手机，“施队，尸检报告出来，你看一下，我跟丰越去医院看看老韩去。”
“哎哎，教授别去了，这丫的刚才已经报告我在回来的路上了！还有，老张跟谢红带着大黄也在回来的路上，有好戏看了，快回快回，半小时后他们就到了。”施南学跟机关枪一样，一顿扫射，教授眼神暗了。
“教授！”丰越一看教授的脸就知道，催眠事情没赶上，一定是老韩自己回来了。
“哈哈，没事！我自有办法催眠他，这个还要你配合。”教授转脸又笑了。
半小时很快过去，会议室里老韩已经换好干净衣服，吃过喝过也打了葡萄糖，现在精神十足，瞅他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心里干劲大的很。
谢红跟老张神采奕奕谈论着什么，马路跟大黄还在研究他们从狗皮中剥除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这次小岗村之行他们见到的场景太惊悚了。
教授眯着眼睛像是小憩，其实他没有放过身边任何一个人和声音。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一个人经过生死时速的紧张环境，一定要给时间让他们释放，而这个释放的最好方法就是当事人自己还原事件经过，复原现场，说完讲解完，会发现其实还好，还不算紧张。也提升了自己观察与作战的能力。
“现在开会！”施南学跟江小云一前一后进来了。
“小岗村的几位辛苦了，下面老韩你先说，然后老张说，最后我们做个总结，写份报告。”施南学接过丰越递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皱着眉头咽下去了。
从教授来时起，这儿的人都被他带着喝上咖啡了，虽然都说咖啡不好喝，但提神效果是杠杠的。
“我来说说情况吧。”老韩有点激动，点开大屏幕说，“大家看这里，这家名为小岗村肉食加工厂的院子里，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宰杀几头猪牛羊什么的，然后加工成罐头卖出去，其实是一个假币研发中心，假币研发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做到以假乱真验钞机都无法辨别的假币。这些假币并没有在大市流行，而是全部流向了三线四线小城市或者乡镇，你知道全国有多少这样的小市小集吗？”
“这里面还有国家保护动物的皮毛，熊胆，穿山甲，鹿茸，象牙等一条龙销售渠道，我那日跟张扬一起到袁集派出所找到所长一起前去查看，本想找手机信息最后发射点，查到小岗村这个院子的时候，见大门紧闭，遂上前去敲门打探，结果忽然出来几个保安，我们还来得及问话就直接被几个大汉带进去了。”
“你们没动手？”谢红插话，她感觉不可思议，明摆着不对劲的事情为啥不动手，其实她直觉很灵只是她自己没在意！
“没有，派出所所长说先行进去观察一番再说，等我们进去后保安们就散了，我们感觉很奇怪，忽然所长的电话响了，说是他们所里的大姚打来的，说保安们刚才都出去了。”
韩成君陷入了回忆中。
那天他跟张扬终于等来所长后，所长让接待员小王通知在外巡逻的大姚，前去接应。老韩跟所长还有张扬一行三人驾车很快到达小岗村的肉食加工厂。从坐标来看，张晓雅的手机最后信息发射地就是此处无疑了。
所长走上前去：“喂！有人吗？我是王所长！”
“所长，这地方你经常来？”老韩见所长熟门熟路的样子有点生疑。
放眼看去，整个肉食厂其实就一个农村大院落，这里可能是经过改造的，将多处房屋连接在一个院子里。厚重的大铁门上锈迹斑斑，看不出丝毫与食品有关的干净整洁卫生，张扬跟老韩打着哑语。
“我咋感觉这是个屠宰场？”张扬那厮胡乱比划着。
“别瞎说，要真是屠宰场你我今天就要光荣了。”韩成君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韩警官你咋了？”王所长刚好一扭头看见了老韩的抹脖子行动。
“哦哦没事，我感觉肉食加工厂，是不是就是罐头厂之类的，想到猪马牛羊的，我就做个动作形容一下。”
“哦哦，是是是，，这里其实就是屠宰场，你想想那么多牛啊羊的，最后都变成肉了，可不就是屠宰场。”王所长还还比划一下，整个四方形的样子。
“谁啊？”
等了半天终于有人开了大门上的小门，出来五六个身穿保安服的人，个个身材魁梧，他不禁楞了楞心想：这尼玛是黑帮吧？
更为确定张晓雅的手机就是在这里没错，张晓雅生前咋会跑到这里来？若真是他们所杀为何又不辞辛苦的碎尸然后运去学校？
不会不会，犯罪分子不会那么傻，故意引人注意的。那是为何？老韩边观察这几个保安边思考。一个保安神气活现的就说话了：“这不是王所长吗？几日不见，难道是想我们厂长了？”
“胡闹！这是我们市局领导，来调查一个案子，你们配合一下，就问个情况，查看一下就走。”王所长的脸忽然阴了一下。
“哦哦，是是，刚才我们报告厂长了，她老人家说让你们进去自己看，只要不进去车间就行。”说话的保安把他们几人让进院子，围着看了看就散去了。
王所长追问了一句：“马厂长最近可好？”
“咳咳咳，马厂长好得很！她让我问候你，说让你们看完后会议室喝杯茶再走。”那保安咳咳的挥挥手带着几个人了。
“这个人还是个小头头，看样子。”张扬跟王所长说，“是不是啊？王所长认识这的厂长啊？”
王所长咳咳了两声没说话，张扬不依不饶的又问：“他为什么说你想想他们厂长了，这……”
“哦没啥没啥，就是我值班的时候特经常会过去找我喝几杯，你也知道的，我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每天也见不到几个人，所方圆几十里只要有人去，我都接待。”王所长连忙插话，摆手示意他别问了，径直往里走去。
刚走几步，所长电话响了：“是大姚啊？我们已经进来了，你们要不就在外面等着吧，很快。”
“什么保安们都走了？往哪里去了？”
挂上电话所长说：“刚才那几个保安都走了，保安室只有一个刚来的保安，大姚就在保安室等我们了。”
“没事，我们就到处看看。”韩成君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腥气，呛人的腥气，时刻注意要屏住呼吸，否则都怕闻多了会窒息。
“张扬，你四处拍个照片，我到前面看看。”
所长见老韩跟张扬要分开，连忙拦住:“哎哎，韩警官，这里就是一个食品加工厂，没有消毒是不能随意进车间的，您说的手机信号在这里发出也许是哪个工人带进来的，也说不定是捡到的手机，她们这里女工四天一个转班，下班后休息两天再来。”
“那我们去消毒吧。”老韩继续往车间方向走去。
“哎哎，韩警官，不要为难在下啦，这马厂长是个性情中人，与在下关系还不错，你们要查什么我一定配合，但车间真不能去。”王所长急的拉住了韩成君。
老韩顿时来了脾气：“那就叫厂长出来，我们谈一下就好，可行？”
“好好，我打电话。”
抹了把汗，所长拿出电话：“喂？马厂长吗？我是王所，我们到你们院子里了，你派个人给接待一下，我也不敢随意到车间去，我们毕竟都是外人，不方便。”
三个人站院子里等了大约有三分钟，老韩跟张扬研究如果发生不好的事情让张扬先跑，毕竟张扬年轻体力好，自己老了跑不动了。
研究待会往哪里跑，院子边上你的那棵树似乎是个比较好走的途径，从那里可上树。正研究着，远处过来一群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