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刑侦大队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一个身影飞速冲进屋里拿起电话。
“施队!小岗村带回的女孩醒了,已转普通加护!”
谢红的声音掩不住兴奋之情,大嗓门差点把施南学耳膜震穿!
施南学一把拿开话筒离耳朵远远的,喊道:“马上到!你们先看看情绪如何,你是女警先沟通,注意用词!”
“是!”
“冬青!那女孩醒了,快!医院。”
施南学边往外跑边冲半掩着的休息室门大喊。
“男神!我来了!”
刘冬青一脸水冲了出来,后面丰越跟小孩子一样也跟着冲了出来。
“打住打住!你俩跑什么?”施南学连忙拦住这俩货,“跑啥啊?屁股让火点了?”
“唉唉,施队,您是我男神,怎么能这样说你的迷弟呢?”刘冬青一脸贱兮兮地笑着。
“瞅你那点出息,我才不要你这样的迷弟,是吧丰越?哎?这人呢?”施南学一转脸丰越只留了个背影给他,已经到大门口了。
“这小子!”
“男神,你知道他为何追我?”刘冬青望着丰越风背影笑问。
“还不是你小子给我们警队丢人了!不然人家一个高材生,一个看穿你心里的人为何追你?”
“男神,你不知道,老韩的儿子上回到局里来录口供,看见丰越后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住了咋都拽不下来,丰越可愁死了,跟我讨教韩乐的喜好,准备给点好处让他以后别粘着自己。”?刘冬青贱不兮兮地表情完美映衬丰越的囧样!
“那你告诉他就是了,你怎么说人家?哦哦,我知道了,你又趁机把韩乐给推销给人丰越是不是?我说你没事管那么多闲事干嘛?”施南学对准他脑袋就是一巴掌,“你小子平时破案没见你那么上心。”
“哎呀,队长再打就真废了!”刘冬青抱着脑袋苦着脸跑了。
“这些混小子!”施南学笑着骂了一句,“妈蛋,就对这些事情来劲儿,老韩回头不抽你!”
“男神,上车了!”刘冬青冲施南学大喊,“就等你了,你这岁数大了腿脚不便啊!”
“你小子一天天给贫的!乔姑娘在屋里没?”施南学晒着寒脸假装很不爽上了车。
“乔姑娘说在跟一个线索,很快就会有进展,让我们先看小岗村的案子,对了队长!袁集派出所的人抓来没?”刘冬青边问边发动车,“坐好!我们起飞!”
“嗖!”一声车跟脱弦一样弹了出去。
身后的小警察刚拿着包子咬了一口,一阵风吹过去包装袋直接拍脸上了,嘟嘟囔囔开跟车屁股后面骂:“刘冬青你大爷的!一抓住方向盘就见了你祖奶奶一样!”
“哈哈哈!”?一直坐着没吭声的丰越忽然大笑起来。
刘冬青给笑的莫名其妙,后视镜调个方向问:“笑啥?傻帽一样。”
“嗯嗯,我确实很傻!”丰越很巧妙地给个台阶。
“那可不是,你自己都承认了,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是不是男神?”
“小心开车!”施南学给他四个字。
“好嘞!”刘冬青龇牙道,顺口又问,“我说,大长腿,你刚才笑啥?”
“没笑。”丰越将脸恢复成寒冰,看着就感慨造物主的偏心,感慨完又十分想去揍他。
“男神哦,你看!”刘冬青撒娇状喊了一声。
施南学闭着眼睛正在理理思路,这冷不丁的撒个娇吓得他一哆嗦,本能就骂了过去:“妈的,你小子又欠打了?跟谁撒娇呢?喊的我思路都没有了。”
“哈哈哈!”丰越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笑声像从喉咙里直接发出。
刘冬青一路上不依不饶非要问丰越为啥笑,不然心里难受,施南学也一直在担心他激动起来会扔了方向盘。
抓住窗户边上的把手,施南学绷直身体看着刘冬青的手,只要离开方向盘就喊:“冬青,你丫的方向盘抓抓好!”
“丰越,你就告诉他刚才为啥笑,这倒霉孩子一天的好奇癌重度患者,你不说他马上就不治而亡了。”?施南学受不了了!
“好吧,给施队面子,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才我没关窗户,出来时候车速太快,刚来的那个小警察刚咬一口包子,袋子就胡脸上了!”丰越咳嗽两声正色道,“他跟着骂了一句刘冬青你大爷的!”
“哈哈哈!”施南学大笑起来。
“队长,不地道了吧?这有啥好笑的?大长腿,你也不厚道,他骂我你还笑。”刘冬青把后视镜又给掰回去了。
“我是听风刮来一句话才笑的。”
“什么?”
“你见了方向盘就跟见了祖奶奶一样!”丰越好看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刘冬青你大爷的,你见了方向盘就跟见了祖奶奶一样!我是笑这个。”
“好你个丰越,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刘冬青话音刚落忽然大喊一句,“到了!”
车子在他的喊声中原地抖了几下,终于站稳了。?这熊人拉手刹熄火拔钥匙散人,一溜烟就没影了。
剩下俩人相互看看都在心里骂了句刘冬青你大爷的!施南学摇摇头拿出遥控器锁上门转身进了医院。
“叮咚!”施南学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施队,8楼21床。”
俩人到8楼,发现老张在门口站着。
“老张,你咋没进去?咋样了?”?施南学点点头往里面看了看。
“嗨,我不是怕进去吓到这孩子嘛!已经给邻市各公安局派出所发了协查通报,我们这边人口失踪没有消息。”老张叹了口气。
“谢红问出什么来没?”
“我们也是刚允许进去看,医生说这孩子痴痴傻傻的,问什么都不回答。”老张努努嘴说:“谢红这丫头刚进去没多久。”
“冬青刚才上来的,人呢?”
“他上来了,在医生那儿问话呢。”
“施队,进来!”谢红的小脑袋伸出来,跟大家点点头。
一行三人鱼贯而入,老张怔住了:“这是我那天救的孩子吗?”
“看什么呢?这丫头问什么都不说,我寻思你那天救她的时候跟她说过话,喊你进来试试。”谢红抵了抵老张的腰。
“我试试。”
老张的眼前,是一个瘦弱苍白的小姑娘,眼神无助涣散,双手紧抱着双膝,身体尽力缩成一团,在宽大的病号服衬托下显得更小瘦小可怜,凄凉之意像一团雾气,将她包裹。
老张走上前去咳嗽了一声,想引起她的注意:“咳咳!”
姑娘未动。
沉吟片刻老张开口了:“小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老张比划着一个拥抱的姿势,确实那天她一直软绵绵趴在老张的怀里,一直到整张狗皮被剥下来。
“姑娘?”老张将脸往她跟前凑了凑。
忽然,小姑娘的眼睛睁大了一些,眼神里多出了一些东西,闪了几下,又熄灭了,归于空洞!
“姑娘,我是那天跟你说别怕的那个人啊!是我啊!”老张试图继续话题:“你忘了吗?我们在一个屋子里,你看,还有她!我们都是警察,你别怕!我会送你回家的,你爸爸妈妈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女孩抬起脑袋,大眼睛忽闪了一下,睫毛弯弯的样子像极了洋娃娃,只可惜这个洋娃娃受伤了。
丰越的心,很疼很疼!他看着眼前的洋娃娃,看出了老张的心是那样的揪扯疼痛,他感觉到了大家深深的善意,和对犯罪分子的痛恨!
不苟言笑的他,轻移步到了老张身边,给了小姑娘一个大的微笑:“你好!我叫丰越,我是个警察,你呢?你像极了我家的一个大布偶娃娃,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能做朋友吗?”
小姑娘的眼睛又开始忽闪闪,紧抱着膝盖的手开始放松两只手不停绞着,似乎她想要开口说话了。
丰越一看有希望,继续微笑着额说:“你看,这个姐姐是个警察,我也是,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叔叔也是警察,你别怕!你看我的警官证。”
丰越将警官证送了过去,姑娘的眼神移了过去,她看见了丰越的脸在警官证上看着她,缓慢抬眼比对了一下,确实是一个人!也许她在心底这样确定了一下,所以她张开干裂没有血色的双唇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玛的,我最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谢红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顺着脸滑落流进了脖子,一股温热的水流顺着皮肤刺痛了心脏。
“是的。”施南学点点头没有继续话题,谢红已经泪流满面了。
“姑娘,我能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吗?我叫丰越,我是个警察,你刚才看过了我的证件,你跟我的布偶娃娃长的好像!”
姑娘哆哆嗦嗦点了头,大家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不由得感叹丰越真是好样的!
“你看,这是那天救了你的叔叔!”
丰越指了指老张,老张心里暗暗骂了句:“你大爷的丰越,你是哥哥我就是叔叔,我尼玛才三十多岁。”
“不委屈你,按照那些棒子的叫法,我都是大叔了!是不欧巴?”丰越好像听见老韩的心声,忽然转过脸来说了一句。
“呵呵!”
听见丰越说的欧巴,那姑娘居然轻轻笑了起来,老张刚瞬间忘记了跟丰越逗个嘴,连忙靠了过去:“哎呀,你笑啦?太好了,你记起我是谁了吗?”
丰越将手递给小姑娘,她轻轻握住看看大家,点点头。
“噢噢噢!太好了。”谢红猛然大喊了一声,发现大家都在看她连忙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捂着嘴笑,脸上还挂着刚才的泪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