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瀑的长发流至肩头，她肌肤胜雪，神态悠闲，桃腮携着浅笑，吐息若空谷幽兰。
尤其是那双美眸，更如一汪清泉，说不出的清雅淡然。
“没，没关系。”
陈舟不由自主喉头颤动，双颊染上绯红……
等等，我的心为什么在跳！
看到他呆滞的表现，驾驶座上的女子莞尔一笑：“没什么事的话，那么……再见？”
“嗯嗯。”陈舟小鸡啄米地点起头，回过神来时，白色轿车早已远去。
“别看了，茶都凉了。”皮皮托着腮，翻了个白眼。
陈舟假模假式地咳嗽了下，尴尬道：“走吧，继续找商机去。”
不知为何，走了许久，女子的笑容仍在他心坎盘旋，也许这就叫……
犯花痴！
山海市不大，约莫着六千平方公里，包括5个市辖区、3个市辖县，根据2017年统计，常住人口为470万。
即便如此，他和皮皮溜达了俩钟头，也没遇上多少人。
“我就奇了怪了，平时这条街不是挺热闹吗？”
陈舟疑惑地抚着下巴，左瞧瞧右看看。
记得他上初中的时候，放了学就和小伙伴去撸串，街边到处是烧烤店，生意十分红火。
现在这打眼一瞧，不光门面少了，有几家还贴了封条。
按照陈舟的想法，三万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完全可以租间铺子营业。
左右他在蓬莱居也是闲着，不如……开一家小店？
无奈之下，陈舟找了家小卖部，准备探听虚实。
见一名大妈抱着手机笑个不停，他过去敲了敲窗户。
“咚咚。”
大妈听到声响，摘掉了耳机：“小伙子，买点啥？”
“大妈，那些店怎么关门了？”
“什么门？”
陈舟眼皮一抖，指着那条街：“那些店，关门。”
“店什么？”
“大妈您还是听歌吧。”
“好嘞。”说罢，大妈继续看《搞笑喜剧人》。
陈舟叹了口气，抱着胳膊往前走，不经意间望向了门上的封条。
他眯着眼一瞧，上书四个大字……
“你的虎王。”
陈舟嘴角一抽，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尊称。
难不成俺们山海市又出了什么人物？
这些年来，国家一直在严打黑恶势力，并打掉了许多涉黑组织，取得了明显成果。
山海市也不例外，自从相关法律法规颁布后，警方加强了对社会闲散人员的监管，市场一片和谐。
可眼下的状况，却与以往大相径庭，而且……
刚刚那个大妈明摆着噤若寒蝉。
陈舟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目光挪移向了前方。
“虎哥，再来两串大腰子。”
“虎哥，我这桌加一包啤酒。”
远处传来乱哄哄的喧闹声，陈舟循声望去，看到了一家烧烤店门外排着长龙。
数了数，屋外摆满了桌子，竟然不下百十号人。
这和临近几家烧烤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陈舟拍了拍皮皮的翘臀，低声道：“想不想来几串？”
“骑肉肉，骑肉肉……”
闻到空气中飘来的孜然味，以及眼前诱人的肥腻，皮皮哈喇子流了一地。
“我要骑肉肉！”
陈舟甩了甩口水，抱着它排到了队伍末尾。
举目望去，这一条长龙竟不下几十米！
“大哥，劳烦问下，这家味道怎么样？”
拍了拍前面闭目养神的人，陈舟小心翼翼地发问。
男子打了个哈欠回过头，睡眼朦胧。
“凑合吧，还能去别家咋的？”
“嗯？”
听他话里的意思，别的烧烤店还不让进？
陈舟扫了眼周遭，笑道：“不能吧，那家燕子烧烤挺热情的，上个月我还去过一次。”
男子鼻子发出冷哼，没搭理他。
讨了个没趣，陈舟心中疑惑更大了，背后却有人戳了戳他。
“小弟弟，你多久没来这边了？”
说话的是个女白领，看着二十七八，眉眼带笑。
兴许是看陈舟长得顺眼，她忍不住搭茬道：“别怪姐没提醒你，到了虎哥烧烤店，千万别说其他家。”
“为什么？”
“幸亏你遇上姐了，不然肯定得挨打！”
陈舟眉头微皱，我又不吃霸王餐，怎么还带动手的！
难不成这家有什么特殊服务……吃不完兜着走？
“嘘。”
前面男子瞥了俩人一眼，眼神充满了厌恶。
陈舟还要问什么，女白领却乖乖闭上了嘴。
“外焦里嫩的烤玉米，要不要来一根？”
“虎哥，我真吃饱了。”
“嗯？”
“好，好……那再来三根。”
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子哆哆嗦嗦，付了钱就跑，连玉米都忘了拿走。
卖玉米的人见状也不提醒，撒了点料，又放回了烤架。
被称为虎哥的壮汉膀大腰圆，双眸炯炯有神，眉宇间自然带着股煞气，连笑容都很僵硬。
他竖着寸头，系了条围裙，双臂肌肉块块绷硬，五大三粗的样子无不透露着生人勿近。
更让陈舟值得怀疑的是，在虎哥目光扫过饭桌时，顾客们眼中竟然没有高兴，而是……
畏惧？
仿佛他们嘴里咀嚼的是蜡、是泥，根本没有味道。
你说说，这群人是吃个什么劲儿！
杰出的舞蹈艺术家尼古拉四曾说过：“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儿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陈舟向来信奉着这句话，直到看见了他们。
“虎哥，我吃不了了，真不吃了……”
仔细看，有个人想要拒绝虎哥的好意，连连推托那把猪肉串，却被硬生生塞到了兜里。
见执拗不过他，那人满脸通红：“虎哥，不是我不想买，今天没带够钱。”
“没现金，消费宝也行啊！”
虎哥露出一口银牙，身后忽然多出俩汉子，正虎视眈眈看向那人。
见此情形，就算傻子也能看出强买强卖了。
陈舟心中了然，就凭虎哥的表现，他便猜到了其余烧烤店关门大吉的原因。
“虎哥，虎哥……”
那人还要挣扎，已经被人不由分说架到了屋里。
虎哥啧啧两声，扭头向着周围人，脸上堆满了狞笑。
“大家看见了，这人吃完了不给钱，还不听劝，就别怪我胡磊翻脸不认人了。”
四周鸦雀无声，竟无一人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