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们有什么新动向吗?”伊莎贝拉把洗好的床单抖开,对站在自己身边的雷说道。
“没什么,还是在分组练习捉迷藏。”
雷说到:“你最好留意一下那个助手,最近她可不太安分。”
“她啊……”伊莎贝拉把床单在晾衣绳上铺开。
雷冷笑一声道:“你完全没必要找个助手吧,那个黑人,是你为了压制我才找来的吧。”
“我是双面间谍这件事,在你们两边都已经暴露了,你们两边都要提防我,在这所孤儿院里,我已经是失众之矢了。”
“同样,那个修女已经失去作用了吧!”
“妈妈,你要对她出手了吧。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会允许威胁在自己身边的。”
“洛克涅那个家伙,恐怕还不了解自己的处境吧。”
伊莎贝拉冷冷的看着雷:“知道太多有时候不是件好事呢,雷。”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可是都知道喔。”她靠在雷的耳边,轻声得说:“我可是你的妈妈啊。”
“这一点我知道,我从来没打算隐瞒。”雷说道:“比起这个,我的报酬到了吗?”
“放心好了,还有2,3天就到了,你帮了我那么大忙,我说的一定会做到。”
……
……
雷来到了院子外面,孩子们成群的玩耍。
从六岁那年就决定了。
“最长也只能活到12岁,”
“这是个现实的世界。”
“能救助的生命是有限的。”
“不管是零七和诺曼,”
“我不会让你们在12岁就死!”
他昨晚根本就没有喝醉。
他骗了零七,也在那天骗了诺曼。
他精心计划了六年,诺曼,艾玛,零七,能离开的有他们三个就够了。
至于吉尔达和冬?那些累赘永远都是累赘,只会拖后腿而已。
「假装带走所有人,到最后放弃他们。」
诺曼也好,零七也罢,没人知道他的计划,也没人知道他六年以来的布局。
多智近妖的零七,长筭远略的诺曼。
他完美的骗过了这两个人,只要他们不知道,计划就能顺利进行!
「外面的世间是什么样的?」
「鬼是什么样的存在?」
「发信器在哪?」
第三点艾玛已经帮他确定了,这六年来他一直在研究破坏发信息的办法,如今知道了发信器位置,这一难题已经被完美的攻破!
……
……
现在是午休时间,零七向诺曼说明了雷的事。
他是双面间谍,目前是站在我们这边,可以信任,其他情况不明。
二人短暂的告别,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诺曼感觉自己光着脚,站在一片水里。
这个白发的男孩穿着一身白衬衣,独自一人处在黑暗里,周围是孩子们的尸体。
漫过脚裸的是猩红的鲜血,填满视野的是红白相交的曼珠沙华。
所有人都死了!
他瞳孔涣散,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雷倒在血池里,他的双目充满不甘。
艾玛就在自己旁边,这个爱笑的女孩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她和所有的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自己脚边。
他想把艾玛抱起来,因为这个女孩还没断气。
“对不起……诺曼,我是太任性了。”他隐约听到女孩这样说。
她在自责吗?因为全员出逃的计划才促成了这场全军覆没,那么他也有责任,如果他能狠下心拒绝……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自己活了下来?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巨大的竖瞳在天上盯着他,长满尖刺的藤蔓在地上缠绕。
忽然,眼角闪过一道银色的刀光,竖瞳被切碎,藤蔓被斩断,穿着风衣的男孩在血池中奔跑,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满是豁口的太刀,看起来经历了一场恶战。
“七酱?”诺曼叫了一声。
原本缠绕着他的藤蔓向男孩涌去,死去的同伴们重新站起来,他们的瞳孔是惨白的,皮肤呈现出腐烂的深褐色。
他们围绕着男孩,男孩愣住了,行云流水般的刀法在此刻断开,巨大而尖锐的利爪贯穿了他的胸膛。
“零七!”他大声的喊。
诺曼猛的从床上弹起,没有黑夜,也没有血池,周围是孩子们的呼吸声。
(是梦吗?)
他从床上起来,晕晕乎乎的走到门外,院子里是刚晾上的床单,妈妈拍了一下他。
“午睡还好吗?”
诺曼笑了笑,仿佛那场噩梦不存在。
“睡的很好,妈妈,孩子们都起来了吗?”
“他们啊,那群小懒虫还在睡觉呢。”
“那我去叫他们。”
“嗯,去吧。”
只是简单的日常对话,没有试探和尔虞我诈。
诺曼确定了一件事,那场梦让他的感觉很不好。
全员出逃的结果极为可能就是全军覆没,那是他不想看到了。
(要瞒着艾玛了。)
诺曼确认了心里的想法。
全员出逃不可能,他只能尽可能的带出去更多的人。
艾玛要瞒着。
雷的立场飘忽不定。
吉尔达和冬的能力有限。
能依赖的就只有零七了吗?
他想起了那个梦。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
距离越狱还有30天。
时间必须要提早!他非常的不安,绝对不能拖到出货那天,时间拖得越久,出现意外的概率就越大。
他把零七叫起来。
男孩揉了揉眼睛。
“诺曼?有什么事吗?”
他的眼神出奇的认真,就好像大灭绝前夕时的圣天子,睿智和慌乱并存,仿佛被责任缠绕,极为矛盾。
“零七,出逃的时间我想提早,最好是十天以内。”
“为什么?”零七问到。
“我很害怕,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们最好快一点,越早越好,我们越快,妈妈就越是措手不及,再跟着她的步调走,只会更加的被动。”
零七道:“你的顾虑不是没有依据,我没有意见,出逃的时间就确定为10天后,也就是十一月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