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微望着紧闭的大门,心里气愤。
门内陈阳,心里同样恼火。
却在这时,道观外面响起了一阵狼嚎。
大灰从窝里睁开眼睛,跑出来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嗷嗷~”
有一头狼,跑到道观外面,大声嚎叫。
“着火了?”
陈阳听见门外狼声,转身就将门推开。
宋静微还没走,还站在门口,见门开了,以为陈阳是改变了主意。
刚要开口,陈阳已经从他身旁擦肩走过,迅速的来到下山口。
向着山下眺望,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嗷嗷~”
通风报信的灰狼跑过来:“山下着火了。”
“严不严重?”
“火很大。”
陈阳扭头,冲着道观喊道:“老黑,你们待着别乱跑,我下去看看。”
末了,又对宋静微道:“大殿的功德箱里有一百万现金,静微道长不下山,就麻烦帮我看着,可千万别让贼给进屋偷了。”
说完,身子一跳,身上白色宽松的内衬迎风鼓荡,像是飞檐走壁的大侠一般。
宋静微嘴角抽搐,他怎么会听不出陈阳的意思。
说是让自己帮着看贼,实际上是把自己当贼。
神特么一百万!
你那是功德箱还是保险柜?
“无礼!”
哼了一声,宋静微拂袖转身,也跟着他向山下跑去。
陈阳狂奔间,察觉到身后动静,回头瞥一眼,看见宋静微也在后面一蹦一跳的跟着。
他不是担心宋静微偷钱,而是担心宋静微对老黑和大灰他们做出什么。
自从出了法良法远的事情,他对清风观上下就没一个有好感。
一刻钟后,陈阳已经看见了火光。
火烧的很烈,公路连着山脚这片的山林,全都被波及。
火焰像一个魔鬼,张开大口摧残树林,在黑夜下让人胆寒。
马南景的工程队,下午的时候在这里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
工人们都睡在棚子里,此刻也被大火包围了。
而在马路对面,有两个人影匆匆的跑过去,坐在马路对面一辆车子上,脸上是阴险的笑容。
这两人正是法远和法良。
“这次不把你弄死,也让你道观遭殃。”
两人说话时,手机忽然响起。
“喂,法明,你说什么?师傅他在陵山?”
听见法明的话,两人都是愣住。
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抬头看看大火之下的山。
法明见他们语气好像很紧张,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我们…”法远咕噜道:“我们刚刚放了一把火。”
“在哪里放的火?”
“陵山。”
“你们…”法明语气焦急:“师傅还在山上啊!”
“我们不是不知道吗。”
法明道:“不和你说了,我给师傅打个电话。”
挂掉电话,二人对视一眼。
“现在怎么办?”
“师傅他道行高强,这点火,应该没关系的吧?”
“师傅不会有事的。”法远盯着工人休息的大棚:“有事的是这群穷逼!这些人会因他而死,只要他们死了,陈玄阳下半辈子就等着被因果缠身吧!”
山上。
陈阳望着熊熊大火,他目光敏锐的,看见了大火之中的大棚。
这些工人们感受到了火热温度,从大棚出来,就看见面前一堵火墙。
“着火了!”
“老马,醒醒,都醒醒!”
工人慌张大喊,很快其他人也醒来,每个人都很慌张。
他们想冲出去,但火势太大了,就这么冲进火焰里,怕是要直接烧死。
“好大的火!”赶过来的宋静微也看见了,吓了一跳。
“咦,怎么回事?”
宋静微忽然发现,熊熊火焰,此刻竟是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弱变小。
火势明明很大,可此刻,的确是正在以一种不算慢的速度,缓缓的减弱。
原本已经蔓延几乎百米的火线,此刻像是被挖出一条防火渠似的。
明明前面就是一棵棵大树,但火势就是烧不过去。
陈阳也注意到了,他阳雷法诀都准备好了,打算呼风唤雨。
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不到一分钟,冲天的火势,已经缩小至五十米范围,而且还在不断的缩小着。
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无形大手,生生将这山火给按灭了。
宋静微望着陈阳的身影,暗自震惊,难道是他弄的?
“火小了?”
“怎么可能?”
法远法良从车上下来,眼睁睁看着火势从不可控制,到现在快速熄灭。
“走,去那边点火。”
“今天一定把这山给烧干净了!”
两人心里发狠,快速过马路。
他们一动,陈阳就发现了。
虚眯起眼睛,看见这熟悉的两个人时,陈阳猛地历喝:“法远,法良!”
两人脚下一顿,循着声音看去,奈何火势挡着了视线,他们只能听见,却看不见。
“老东西,看见了吗?瞧瞧你教出来的徒弟,他们干的好事!”
陈阳扭头怒视宋静微,大声道。
宋静微自然看见了,一张老脸也是阴沉沉的。
“弄出个绝户坟,差点杀了舒家两个人!”
“现在进山放火,大棚里几十条人命,在他们眼里也是说死就能死的。”
陈阳手捏阳雷法诀,道:“你管不了,我帮你管!”
“你干什么…”
宋静微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见,陈阳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大拇指下压,四指伏藏。
手中掌心雷纹,电弧闪烁。
一身白衣无风自鼓,猎猎作响。
他猛地抬手,遥指夜空,双眼锁定站在路边的法远两人,历喝道:“雷来!”
“轰隆隆!”
天际之上,雷云滚滚。
宋静微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随着陈阳这一声历喝之下,一道雷蛇缠绕的粗大雷电,从雷云之中穿透降下。
巨大的雷电,仿若一根巨石柱从天砸下。
法远法良被这动静吸引,抬头看去。
大火包围下的马南景等人,也抬头看去。
巨大的雷电,划过苍穹,短暂照亮了黑色的夜。
法远法良看见,那雷电是落向的自己。
他们想跑,奈何反应再快,又如何快的过雷电?
“轰!”
“嘭!”
雷电近乎粗鲁残暴,劈在头顶,脚下柏油马路都炸裂开,碎石飞溅。
他们的身体疯狂抽搐着,一股烧焦的味道飘出来。
雷电散去,两人已然直挺挺躺在地上,双目瞪大,气机全无。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