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语气幽幽道:“见吧。”
玄真笑道:“别这么郁闷,虽然这些钱没落到我们手里,不过你现在可是大师了,真正的大师。八千万,你大概还不了解这代表什么。”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活着的,写的字能卖超过十万的,大概能有两三百个。超过一百万的,大概五六十个。超过一千万的,一只手能数的过来。”
“卖到八千万的,就那么三两个。”
“你是其中一个。”
“而且,照这个趋势下去,只要你之后写的字能保持现在的水准,破亿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等你死了,这就是传世珍宝。”
玄真又补充一句:“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师傅师叔说的。”
“你要见他,那我就把你电话发给他。”
挂掉电话,陈阳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之中。
虽然这些钱没能落进自己口袋,但是自己的名声,要大涨。
一幅字,八千万!
他现在卖出去的,师叔买走的那一幅不算,明九买走的也不算,送给郑律师的也不算,一共就只有两幅。
一共拍卖两幅,第二幅转拍,加起来三次,就从十九万,涨到了八千万。
这种增幅程度,整个华国,估计也没有第二人。
正沉浸着呢,桌上的手机嗡嗡震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请问是虚大师吗?”对方语气客气,听声音,得有四五十岁。
只听声音,便是给人一种很儒雅,很温和的感觉。
“是贫道。”陈阳挺尴尬的。
虚大师……
这个名字,不念出来,完全感觉不到什么。
从别人嘴巴里念出来,特么的,好虚啊!
男人语调微微抬高:“虚大师是一位道长?”
“对。”
“有趣。”男人笑了一下:“听虚大师的声音,似乎很年轻。”
“不知道虚大师怎么称呼?”
“贫道玄阳。”
“玄阳道长。”男人道:“我想跟玄阳道长见一面,请问什么时候有时间?”
“后天贫道要参加一场书画展,那之后,贫道都在道观……”
“书画展吗?我也挺感兴趣的,不如我们就在书画展上见面吧。”
“可以。”
陈阳将书画展的时间和地址,告诉了他,又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这个男人挺能聊的,陈阳属于不会聊天,容易冷场的人。
对方则不是,他很能调动谈话的氛围和节奏。
最重要的是,丝毫不会让陈阳感到啰嗦。
哪怕隔着手机,都能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
这几乎是浑然天成的人格魅力,直到挂电话许久,陈阳才琢磨过来。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陈阳后知后觉,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对方也没主动提。
是忘记了?
还是故意没说?
前院响起了敲门声,陈阳甩去这些念头,向着前面走去。
零散的游客前来上香。
忙里抽闲,陈阳会打开手机刷刷新闻。
果不其然,八千万天价字画的新闻,开始顶替新一轮的热搜,铺天盖地的出现在网络上的每一个角落。
“首诗?”
“这写的是啥啊?”
“爽气西来,玉削群峰,千杉万松。望疏林清旷,晴烟紫翠,雪边回棹……一共56个字,平均一个字143万!虚大师牛逼(破音)!”
“这位虚大师何许人也啊?从来没听过。”
“从小老师就对我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不信,现在信了,老师诚不我欺!”
“三分钟,我要虚大师的所有信息,相信以各位的能力,很容易做到。”
陈阳看的虚荣心爆棚,不禁暗暗叹气:“我这心态,果然还是浮躁。”
心态浮躁,但落笔写字时,却是能够进入那等状态。
这就足够了。
谁也不是傻子。
除非是刻意炒作,否则能够达到这样的天价,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道协,冯亥生挠破了头皮。
突然出现一个卖出八千万天价的虚大师,如果能够请他参加书画展,绝对能引爆。
他已经托了很多的关系,但迄今为止,别说要到虚大师的联系方式,就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喂,付院长,你那边有消息吗?”
付院长是书画院的院长,交游广阔,人脉覆盖江浙沪三省。
而且都是混的书画界,比他更容易接触这类人。
这次他联合书画院,请了几位在书法界地位都很高的书法大师,这些人都是给付院长的面子才来的。
“已经联系上了。”付院长笑着说道。
冯亥生惊喜道:“真的?那我这就让人宣传。”
“不能宣传。”
付院长道:“那位虚大师是自己来参加的,我也是听一位贵客说了,才偶然知道的。你若是刻意宣传,恐怕会把那位虚大师吓跑。你也知道,这种书法大家,很讨厌这种行为。”
“不能宣传,这太可惜了……”
“可惜也没办法,这位虚大师能来参加书画展,是我们的荣幸。多多交流才是,宣传这种事情,到时候见了面,你问一声。我觉得虚大师应该不会介意。但你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拿虚大师的名字宣传,换了谁都不开心。”
冯亥生道:“你说的对,那先不宣传了,反正结束了也能宣传。”
他心里多少松了口气,只要人来,其它的都好说。
就怕人也不来,想宣传都没的宣传。
这个风口赶得太是时候了。
刚刚卖出八千万,热度尚在。
到时候都不用刻意宣传,只要能跟虚大师扯上关系,有的是媒体主动宣传。
冯亥生捏着手机,看着电话簿里陈阳的号码,犹豫要不要打过去。
这是一个加深关系的好机会。
可是,这次书画展,天后宫天妃宫也都在场。
毕竟天后宫书画院,就在天后宫后门,两个地方间隔一百米都不到。
陈阳要是去了,就怕跟他们起什么矛盾。
思前想后好一会儿,冯亥生还是决定不请他了。
两天时间,一晃便过去了。
陈阳照例发个闭观的通知,一早做完早课,叮嘱了两句,便是下山去了。
自从有了这双十方鞋,陈阳一口气跑半座山,气都还是均匀的,面色一点起伏也没有。
一路下山,坐上黑车,便是向着市区开去。
与此同时,天后宫书画院,也是有着一位位书法大家,以及几座道观的道士,相继前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