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上熟食的第二顿。
这些原始人们吃到心满意足。
扇贝在烧热的石板上烤上一会,自己就会张开硬壳,里面的嫩肉冒着热气,滋滋直响。
累更是很有正事的带回了一些盐巴,撒一点在海鲜上,平添了美味。
这是除了黄迪和累,这里的原始人第一次吃盐,可想而知他们的神情有多么的丰富和享受。
那几个女人,她们倒是去过角部落联盟的寨子,见过火,闻到过熟肉的味道,但是没吃过。
只有巫觋居住的地方,才可能有常年存在的火焰光明。
对于这些小部落,那曾经只是遥望的艳羡。
虽然海岸线的物资足够丰盛,几个女人带回来的食物也很多,可是在这个都很能吃的年代,依旧不能让每个人吃饱。
换句话说,在他们生吃肉这个年代,吃不饱才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若是天天吃生肉吃到饱,估计没多久,人就死了。
哪怕是吃熟肉,天天可着肚子塞,那也是早晚病魔缠身。
想到此处,黄迪愈加期盼自己的大陶锅能够制作成功。
有了大锅,便可以煮食肉与葛根这类淀粉植物的混合膳食,更利于消化,也更容易让他们吃饱。
混水饱,总是最节省原料,偏偏又是健康的饮食方式。
晚饭后,又到了无所事事的时间。
往常这个时候,有了女人的九个家伙,肯定已经毫不避讳人的找个软草地开始造小人工程,但是今天他们没有。
一群人跟着黄迪在小溪边散了一会步,挨个检查每个木屋的建造进度,对建造的又快又结实的,黄迪当场提出表扬,对于建造的慢和不结实的,黄迪给予严厉的批评。
有多严厉呢?
罚那些做的不好的人,明天弄一百根沙树回来。
那几个人低头接受惩罚,没有任何不满,他们的确做得不好。
黄迪在整个视察过程之中没有任何表情,那种严肃,让这些原始人喘气都不敢大声,就连生性活泼的累,也有些小心翼翼。
他们在心里明白了一件事:
“圣的吩咐,要认真完成,圣对这些木屋很看重哩。”
当然,很快在不久的未来,他们就会知道,为什么黄迪如此看重这些木屋,因为那些木屋真的很舒服,比睡在冰凉的山洞石地上舒服多了。
黄迪走了一圈,心里估算着,最多三天,这些木屋基本就能全部完成。
单位木屋都不大,就是一个卧室的大小,高不过两米,还不用装修,要是放到现代,有着简单的木匠工具,十几个人一天就能把这些木屋弄出来。
烧陶的火焰已经缓缓熄灭,只剩下一大堆黑乎乎的炭火灰。
而那些大小不一的陶器,就在这些黑灰里掩埋着。
黄迪没让人靠近,因为看似黑乎乎的炭火堆,这个时候依旧有着很高的温度。
这些原始人莽莽失失,一个不小心,就能烧死一个。
他用一根长木杆挑了挑那些碳灰,观察里面的颜色。
柴草很干,下面没有存火,黄迪这才放心下来。
吩咐这些人利用阔叶,树皮等工具,把碳灰收集到山洞内,放置一堆。
别小瞧炭火灰,这玩意儿的用处多了去了。
熟皮子,洗澡,消毒,做保温层,烧陶,都是上好的原料。
很快,第一个靠边的大陶锅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只不过不是完整的,七裂八瓣的碎在地上,已经彻底报废。
很显然,这是个失败品。
不过,作为领导,作为一个部落的精神支柱,黄迪必须做到淡然,淡定,给人以厚重靠山之感。
他想到曹操败走华容道的时候,还能“哈哈”狂笑,鄙视诸葛算有遗漏,其实不是曹操真的心情好,他只是做样子给手下看。
不得不说,那绝对是稳定军心的好办法。
黄迪也学了一把,面对着碎裂的陶锅“哈哈”大笑几声,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碎了!善哉!”
他这一笑,部落里所有人都如浴春风,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一个碎了的好像石头的东西有什么好笑,但是圣笑了,那就证明这绝对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情。
他们哪知道黄迪心里的箴言:“特么的,老天保佑,别全是坏的啊!”
继续清理草木灰,很快正中间的那口陶锅也显现出形状来。
“完整的!绝对的完整!”
黄迪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心中的惊喜只有脏话能够表达。
他快走一步,来到那口陶锅跟前,用手指使劲弹了一下锅沿。
“铛...”
略有金属之声,声音飘远绵长。
“成了!绝对的成品!只听这声音,便知道了!”
黄迪激动的都快哭了。
这是什么?这是自己烧制的第一件成品陶器啊!
这个年代,黄迪不知道陶器有没有出现过,只不过即便有,肯定也一如火焰,估计只有巫觋居住的大部落才有的东西。
巫觋垄断了所有的所谓科技。
鬃斜眼看着黄迪,这些在原始社会都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哪知道这是劳什子陶器。
但见黄迪面容僵硬,眼含热泪,双手发抖,嘴巴微张,半天不说话。
心中便有了定数。
只见鬃爆喝一声:“哇呀呀!@#¥%&,惹我家圣不高兴!”
嘴里喊着,身形一纵,手里骨棒一个力劈华山。
“哗啦!霹雳啪嚓!”
完好无损的陶锅直接干细碎。
然后鬃用拳头使劲的砸了砸胸脯,犹如擂鼓,咧着大嘴“哈哈”大笑道:
“圣!它碎了,您高兴!”
旁边所有人都暗赞鬃有眼力劲,想出了这么完美的办法。刚才他们也被黄迪的表情吓得心里害怕,沉甸甸的,还暗骂这破玩意儿咋就没碎,我们圣都不笑了,这下好了,碎了。
累还偷偷的对着鬃竖了大拇指,以示夸奖。
鬃现在老得意了,仰着脸,望着黄迪,下牙槽都笑出来了,牙缝里夹着的一块蟹肉随着一颤一颤。
心里的感觉就是:“我牛逼!我真牛逼!聪明啊!”
黄迪看着方才还完整的陶锅,下一秒变细碎,大脑瞬间一阵空白,失神的看了看碎锅,再看一眼打碎陶锅的鬃,再看看碎锅,又看向鬃。
面部表情由木然到费解,费解到忧桑,忧桑到愤怒。
然后就见黄迪一个箭步冲出去,和小学生打架似的,双手掐住鬃的脖子,嘴里大喊着:
“诶嘿,CNM,劳资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