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半老徐娘将他安顿好之后,娇笑着神秘兮兮的道:“小郎君且安座,我们院头牌清倌人玲珑姑娘今夜梳笼。我观郎君也是个读书人,待会儿好好显露显露你的才学,若是能博得玲珑姑娘青睐,少不得要请你做入幕之宾。”
李白闻言顿时一愣。
“尼玛!这么狗血又俗套的桥段,怎么一下子就被我碰上了呢?老子可不是来当什么入幕之宾的!人家是来逮兔子的好不啦!”
不待他腹诽完毕,半老徐娘就扭着她那水桶腰,晃荡着胸前硕大的一对胸器,重新找寻猎物去了。
李白,现在可没心思掺和这种,披着风花雪月外衣的拍卖竞标式招嫖。
他如今,可是一身的文学细菌啊!
俗话说得好,习得文武艺售于帝王家。
他现在满腹经纶,想卖,卖不出去,正急着找寻销售渠道呢!哪里有闲心给人**?
同样都是卖!
看看人家这,都搞招投标了!他却连个销售代理都找不到,人比人气死人!简直没法比呀!这个!
想要拍拍屁股走人吧!
转念一想,老贺那货!不就好这一口吗?
说不定一会就来了呢!
于是,他按耐下急切的心情,复又坐下来静观其变。
李白双眼紧盯着门口,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贺知章那肥胖的身影。
不一会,又进来了许多行行色色的人,可是始终不见老贺出现。
“难道是地方没选对?看来这货!深谙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啊!失策!失策!”
李白一边在心中懊悔,一边起身准备离去。
这时,随着阁楼之上丝竹声的忽然响起,帷幕缓缓拉开。
一名美艳的宫装少女,盈盈一礼,开言了。
“今日应邀而来的皆是饱学之士,其中更有决意参加明年春闱的士子。玲珑姑娘有言在先,今夜以诗文定胜负,若是士子获胜,附赠五百贯……”
后面的话,李白已经没心思听了。
“五百贯?钱多钱少咱且先不说,关键是这特么不科学呀!懊!让人开了自己的苞,还上赶着给别人倒找五百贯?匪夷所思啊?”
李白坚信这里头有猫腻!
他被勾起了好奇心,索性不走了。
他倒要见识见识,这大唐的奇葩事。
就在他发愣的这一会儿,那名宫装少女已经开始出题了。
“今晚就以春江花月夜为题,写春、写江、写花、写月、写夜皆可,以诗文优劣论高下,限时一个时辰。”
李白知道,题目之所以出的这么宽泛,自然是害怕将大家都给难住了,那不就没得玩了吗?
这些人既然能来,肯定是有所准备的。风花雪月、附庸风雅,不就是那回事吗?
写写诗、弹弹琴、唱唱曲、喝喝酒、做做大保健!
古代人还是比较含蓄吧?
不像后世,太直接!将这些前戏全都省略了,上来就大保健!
这些人来之前,诗作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大唐嫖娼**之必备神器嘛!谁人不知?
于是,主持人话音刚落,就有人已经按耐不住要交诗稿了。
咱们且先将那名宫装少女,称为主持人吧!其实,都是混娱乐圈的,这样称呼也没毛病哈?
这么快就交诗稿!这些狗日的!他以为,他们比那个七步成诗的曹植曹子建还牛逼吗?
李白,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写诗?
老子可是诗仙!
来长安城不就是想要参加科举吗?
参加科举之前不就是要赚名声吗?
这么好的机会干嘛错过呀!再说了,不是说还有五百贯可拿吗?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眼下一个七品县令,月俸也不过才四十贯左右,这可相当于县太爷一年的工资啊!
李白正双眼放光的盘算着,要不要虎躯一震,整首千古绝唱威慑一下这帮人,突然就听身旁传来一声嗤笑。
“瓜怂乡巴佬!看啥呢?瞧你喔怂样!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一个身着绸衫,肥头大耳的死胖子,大概是嫌李白盯着他的禁脔看入迷了,忍不住满脸不屑的鄙夷道。
李白何曾受过这种鸟气?他好歹也是有侠客精神的!
要不然也写不出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样的诗句。
当即就怼回去了:“你才是瓜怂!你们全家都瓜怂!”
“嘿!色胚!还敢造次!老子打不死你!”
“尽管放马过来!我保证打的你连你老母都认不出!”李白毫不示弱。
眼见两人针尖对麦芒,撸起袖子就要干仗了。
阁楼之上那位高瞻远瞩的主持人,敏锐的发现了这里的异常。
“今日只以文会友,若有人执意要切磋武艺,请改天吧!”
几名虎背熊腰的护院闻言,霎时呼呼啦啦围了上来。
两人一看这阵势,哪里还能打的起来?
李白收手的同时,只能暗暗感叹红拂院背景深厚。
因为,那几名护院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彪悍气势,绝对不是一般的普通护院可比。
架虽然没打起来,可是肥头大耳的猪头男却是恨上李白了。
他挑衅似的一扬手里的诗稿,洋洋得意的说道:“穷酸!看你也就是个不第举子!可敢与我比一比你最擅长的?输了的人当众学三声狗叫?”
李白一见他那副欠抽的嘴脸就来气,心说:“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还真不介意让你长点记性!”
“有何不敢?赢了又如何?总得有点彩头吧?”李白开始挖坑。
猪头男不屑道:“就凭你也想赢?也罢!若是你赢了,我再附上五百贯!若是你输了,谅你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本公子也不难为你,届时你学完狗叫,再在这红拂院里爬上一圈如何?”
李白肺都快气炸了,这货!这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嘛!玩的这都特么什么套路?非主流啊!
“我不要你的五百贯,我要你爬着学狗叫!”
李白底气十足的大声道。
“哈哈哈!够狂妄!本公子接下了!请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待会可不能让这穷酸赖账!”
猪头男团团作揖,显得很是胸有成竹。
他之所以对手里的诗稿那么有自信,原因无它,这首诗并非他自己所作。
这是他从表兄的书房里顺出来的。
他表兄是谁?那可是公认的大才子王之涣啊!
故而,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