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生命体还真是无愧于稀有种族的称号,处女座男就凭这两个半吊子法术,跟一群树精打得是有来有回,毕竟精神力都能构成实体了,释放个法术什么的还不是信手拈来?
“火球术!”
炽热的火球伴随着喝声,顺着处女座男的手臂飞出去,将一条枯白的树枝烧成炭黑色。
“不错,威力越来越强了。”洛林随手斩断暗地里想要偷袭的树枝,对处女座男点评着。
从洛林教给处女座男两个法术已经过了一段时间,看天色,远处灰蒙蒙一片,应该是天快要亮了,周围植物们的动作已经没有了午夜时的灵敏,慢悠悠地晃动,这才像是正常的植物。
而慢吞吞的树人自然就成了处女座男的靶子,一夜过去,虽然比起洛林来还是有些差距,但相比其他玩家,处女座男的手法已经很是熟练了。
“都这会儿了,你还不下线吗?”
“下线?”洛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处女座男。怪不得玩游戏要和好友一起来,刷着怪、聊着天,又顺便指点指点处女座男的技能,一夜时间一晃而过,洛林都险些忘了处女座男是一名玩家了。
“唉,我其实还有另一重身份。”
洛林沉重的语气让处女座男打起精神,我就知道,随手就能放出两个百分百技能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十级新手呢?
“深夜玩家即将下线,清晨玩家即将开始他们新的一天,而我,就是这个神圣时刻的见证者。”
刚开始处女座男还在认真听着,后面这一句出来,差点没一头栽进路边的坑里去。
“你先下线吧,我还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还不能下线。”
这哪里是高手,就是一个网瘾少年。处女座男打开背包清点着自己一晚的收获,开口说道,“真是谢谢你了,今天一晚的收获比以前的加起来都要多。那我先下线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你先下吧。”
洛林看着处女座男,他有些好奇处女座男是怎么下线的,没有住所,难道就这么把身体丢在荒郊野外?
处女座男到是挺有经验,伸手拍了拍身边的树干,发出沉闷的“彭彭”声,手下一使劲,半个身子就钻进了树干。
寄附?洛林有些羡慕纯粹的精神生命了,哪像自己,只能成天守着这把破剑。
“对了。”树干里露出处女座男的半边脸,“明天要一起吗?”
“额。”说真的,这个问题洛林还真没想过,自己还没有这么被人约过呢。
“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拜拜。”
“拜拜。”洛林还是没有给出回答,挥了挥手,算是和处女座男告别了。
放下胳膊,只有干巴巴的树皮对着洛林,早就没了处女座男的踪迹。
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森林里稀稀落落响起鸟鸣声,树木们已经完全停下自己的脚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洛林一定不会认为就是这些人畜无害的植被让动物们养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良好习惯。
“嘿,晚上不见你们吱声,这天亮了你们倒是神气起来了。”洛林将魔剑提起,朝着远处传来鸟鸣的方向走去。虽然知道了传说值是什么东西,但怎么获得还要再找机会。
“吱吱,吱吱——”
“唧唧,唧唧——”
“唧唧,唧唧——”
金黄色的鸟巢,不只是从哪里叼来的草筑成的,隐约间好像还有几片琉璃掺杂在其中,发出点点光芒似乎是在回应初升的太阳。
巢里有一大两小三只麻雀,较大的一只浑身褐色,眼眶周围漆黑,不知道的还以为眼睛大了一圈,尾羽呈淡青色,让整只麻雀显得灵动几分。
短却粗壮的嘴里叼着几只青虫,蠕动个不停。
嘴巴张开,青虫从稍弯的嘴尖滑落,掉进两只小麻雀的肚子里。
两只小麻雀咂咂嘴,消化了一下肚子里的青虫,又在巢里转了几圈,身子和母亲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尾羽还是朴素的灰色。
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就是不知道那几只虫子起这么早干什么。
原本是很普通的一个场景,但当麻雀的大小顶得上半个足球的时候,洛林就不这么想了。
“吱吱!吱吱!”麻雀母亲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脖子上的羽毛竖起,突然间好像大了一圈。
难道是被发现了?
洛林悄然握紧手上的魔剑。
西大陆的每一种生物都处处透露着诡异,会动的树人和四处迁徙打仗的兽人先不说,就这些生物链底层的麻雀都不是好惹的。
还好自己正处在鸟群边缘,要溜掉还是不难吧。
“吱吱!吱吱!吱吱!”
麻雀的叫声越来越急促,洛林已经看到其他树上有几只黑色的影子在往这边飞来,再拖下去没准就被一群鸟包围了。
掀开头上盖着的几片叶子,洛林右手握剑,左手松开,正要从树上一跃而下,低头一看,脚下却是两条数米长浑身翠绿的蟒蛇正顺着树干爬上来。
分叉的舌头从嘴里吐出,分辨着林中的气味,蛇嘴大张,两颗毒牙露出,两条粘液顺着牙齿尖端拉成两条丝线,似乎是打了个哈欠。
蛇嘴并不是很大,但洛林似乎看到两道毒液从那里喷射而出,自己在痛苦中倒地不起。
“啊!”虽然洛林已然是魔剑剑魂,怎么想这区区两条蛇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威胁,但有些恐惧是从小时候开始,一直陪伴你一辈子的。就像你在厕所里抽烟时看到你的班主任,即使你已经毕业了,拿烟的手还是忍不住一抖。
洛林直挺挺地从树上落下,反而是将那两条蛇吓了一跳,蛇首不再紧贴树皮,反而是伸出树干,左右张望着。
以它们的视力对周围的事物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一个重物从树上落下,所以又匆匆忙忙地窜下树干,在地面上将头高高昂起,嘴里不住地发出“咝咝”声,向树上的麻雀挑衅着。
“扑棱棱——”
“扑棱棱——”
“吱吱,吱吱,吱吱。”
“唧唧,唧唧,唧唧。”
“唧唧,唧唧,唧唧。”
随着一阵翅膀扇动声,周围的树上站满了十几只麻雀,大多数只是个头大些,为首的一只却是从头顶开始出现一抹青色,一直蔓延到尾巴将所有尾羽染青。
两只小麻雀看到帮手的到来,也是张大嘴巴“唧唧”叫个不停,控诉着树下不请自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