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漆黑的夜中,宙斯盘坐在毛毯上,深深叹气一声。
今天入围赛的诡异遭遇后,他心头弥漫着一股不祥的危机感,让他怎么都难以进入深度冥想状态。
“的确有问题,从其他参赛者的表现可以蹩见一些苗头,他们所遭受的压力绝对没有我这么大!”
“要么是自己得罪那块该死的石头,要么就是有人暗中操作,想让我知难而退。”
宙斯沉吟着,首先第一种可能很快可以排除,得罪一块死物,那就有点无稽之谈了,而第二种情况,宙斯也想不到谁会在暗中使绊子。
是谁?
宙斯苦思冥想,忽然隐隐约约有个念头缠绕在他心中。
“会不会是老师?”
宙斯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太可能,老师虽然有这个能力和时间,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动机......”
深呼吸,宙斯感受到体内时刻流转的占星力蠢蠢欲动,仿佛答案就存在于那片银色的光海之中,只不过还缺少一把钥匙。
还缺少什么关键的信息?
宙斯细细思考着,慢慢罗列出与老师、入围赛相关的事物,展开联想,眼神流露出思索和智慧之光。
老师、奥里莉安小姐、伯爵大人、古堡......
实验室、药剂、边疆战争.....
“好像没了......”宙斯顿了顿,突然灵光一闪,“不对,还有一封信!”
他有所触动,想起当初在森林中死里逃生,从疑是巫师术士的灰袍人手中拿回来的未开封遗嘱。
遗嘱是写给基特法师,并注明亲启,不过当时他因为顾虑所以并未交到老师手上,也没有打开查看内容。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相处时,老师从来没有提到过那名灰袍人,对此事也毫不知情,那现在拆开应该没多大问题了。”
宙斯思索了一会,立即跑到房间一处隐秘的角落把它取了出来。
“或许是我想多了,但为什么心里始终感觉到一股不安……”
宙斯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扭捏拖沓,三下两除二便把信拆开。
只见信封暴露在空气中,突然冒出蓝色的火焰,开始自燃起来。
“居然还有一层磷粉涂抹在上面,幸好当年没有手贱去打开。”宙斯呢喃道。
这是一种不常见的加密手段,可惜他也不是当年那名初通魔法的小子了,他手一招来,也不用念咒语,一泼水直接淋在上面,一刹那间,刚燃起的蓝色火焰就弄浇灭了。
“尊敬的基特师兄,好久未见......”
宙斯轻轻念叨,一点一点往下读,眼神逐渐从平静变为震惊,头脑中出现滚滚雷鸣,嘴巴微张,差点说不出话来。
“原来如此......”
......
另一边,伯爵府上。
“什么!居然失败了!”年近六十的伊恩伯爵握着银盏壶杯的手正不住颤抖。
“是的。”基特法师微微鞠躬表示歉意,“他的意志太过顽强,魔法进度更是突飞猛进,此子成长的速度超出我的预料,即便赛中我单独施压,最终也没能让他屈服,这是我失误,请大人您降罪!”
“你!”伊恩伯爵激动得咳了出来,用手捂住嘴,咳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伊恩伯爵看着满手的鲜血,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他呆坐在躺椅上,表情深沉,凝重的如同墙外漆黑的夜。
府内气氛一时寂静。
“有没有找到和我儿子相似的脸。”伊恩伯爵随后道,眼中充满复杂之色。
“找到了几个人,但是细微之处还是和博迪少爷有很多差别,容易被人察觉。”基特法师的脸藏在高高的立领中,看不出太多的表情:“我觉得此事火烧眉毛,大人您当断则断,拖泥带水容易错过时机。”
“嗯,我知道了。”伊恩伯爵深深叹了口气,挥手道:“你先把博迪暗中囚禁起来,接下来,你徒弟那边你自己去尽快搞定,我会给你所有的权限,记得,最后关头,一定不能再出差错!”
“明白。”基特法师鞠躬告退。
空旷的府上,伊恩伯爵食指不断搓揉眉头,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副油画,画中是一名宁静的美妇。
“亲爱的,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了,为了我们的将来......”
......
施法者大赛决赛场地被安排到郊外一片非常辽阔的空地上。
而空地上早早建好了一座座简陋的环形看台,及中央还有一个巨大的擂台。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参选者聚集在待赛区,两轮选拔下来,真正有资格参加决赛的人,只有三十二人。
环形看台上,也坐满了观众,还有更多迟来的民众不断抱怨,怎么一个座位都找不到,可即便这样,他们也不愿意离开。
一时间,人头攒动,人山人海,治安部不得不出动大量的士兵来维持秩序,避免出现踩踏事件。
“怎么看台离擂台隔得这么远啊?!这样我们就难以看见大人的精彩战斗了!”凯思琳抱怨道。
“看台如果太近了,恐怕会伤到我们。”奥里莉安早就利用关系给两人找了个好座位。
“怎么可能?”凯思琳嘀咕了一声,根本不相信。
奥里莉安笑了笑,也不解释,毕竟施法者的能力很难给普通人解释,只能让他们自己去看,去了解。
此时,看台中有不少商贩见热闹,趁机开庄,引得许多好事的民众下注,其中一名庄家走到奥里莉安两人面前,谄笑道:“两位美丽的小姐,早上好,小人是雷德商旅的负责人,您两位要不要也玩一手。”
奥里莉安优雅一笑:“怎么个玩法?”
庄家连忙介绍:“我这里只赌大赛夺冠和夺亚的人选。”
“那赔率呢?”
庄家依次给两人介绍:“我先说下现在下注夺冠的热门人选吧,那名脸上有疤的黑衣青年叫贝利,赔率16.1:1。”
“那名奇装异服的老者叫费尔班克,赔率11.5:1,还有......”
凯思琳打断道:“打住,那宙斯大人的赔率是多少?”
庄家笑道:“宙斯啊,那名身材挺拔的年轻人,他意志力真是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不过他在上一场表现最为不佳,赔率也是最高的,1:9。”
凯思琳不满嘀咕:“怎么这么高啊?!那些人都没有眼光吗?我压50个铜币!”掏出一袋铜币压上。
庄家笑道:“好嘞,我记下了。”
奥里莉安在旁微笑:“那我压20个银币玩玩好了。”
庄家大吃一惊,定了定睛才道:“您确定吗?”
20个银币的赌注可不小,在众多下注者中也是位列前茅。
凯思琳这一听也非同小可,双眼张大,劝诫道:“奥里莉安姐姐,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吧,这太多了!”
奥里莉安微微摇头:“还好啦,而且我相信他不会让人失望的!”
语气有种莫名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