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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劝降的人哪,上呀么上船去了

来到异世界的第三天早上,二月初八日,按照林夕的记忆,也就是史书记载,原时空的这一天,小皇帝赵昺已经被陆秀夫背着跳海了一天有余了。

林夕让慧娘和珍娘为他更衣,刚刚踏空穿越的时候,为了逃命,林夕除了一条内裤,其他都扔到海里。现在成为“上人”以后,宫里送来很多东西,不过服装就有点复杂了,于是让侍女穿衣,就是有型的贵族几乎必须的准备,因为服装也是按照有人给穿才方便的模式来设计的。

“回禀上人,太后和官家已经差遣差遣杨内侍传话,已经命御膳房在上人洞府伺候,一会子太后和官家并丞相和太傅都会来共进早膳”这时候,旁边轻手轻脚走来刘柳都掌治。

“既然如此,你让玄义庐医丞的苏正卿、玄义卫千户马德胜、将作监宋敖兴监丞也来吧。”林夕说。

“诺”柳柳大姐说完,吩咐一个小宫女去了。

海面上,一艘小游艇,正挂满白幡,从伪元吐鲁克部,满帆疾驰而来,对面的,正是司马统制所部。

这艘船上,青衣长衫,不是张世杰的亲外甥韩子正,又是谁?

吐鲁克的坐舰上,忽尔达副千户对吐鲁克说:“姐夫,要不要找个人监视他,就这么放跑了,万一,他不回来呢?”

吐鲁克也不扭头,只是淡淡地说:“你瞎操什么心?是不是害怕,你的军功没有了?”

忽尔达强颜欢笑说:“那哪能呢?”

偷眼看了一下吐鲁克的脸色表情,似是不虞,立刻改口道:“姐夫真是厉害,忽尔达这不是想多挣点军功,也给姐姐......和姐夫,争争气,长长脸。”

吐鲁克咬了一口牛肉干,又喝了一口清水,对忽尔达说:“忽尔达,你快要当上那嘎其(注:蒙古语舅舅)了,别想东想西的。”

忽尔达听到这里,真真高兴起来:“吐鲁克安达,真是这样的吗?那么,你也要做阿瓦(注:蒙古语父亲)了?长生天在上,愿他保佑我的额各其(注:蒙古语姐姐),还有我的外甥,当然还有你,我的兄弟。好吧,我是有一点笨,不过你可以教我不是吗,我其实,没有你在对比的时候,你知道吗,我是顶顶聪明的,我的匕首非常犀利,你懂我的。”

吐鲁克拍了拍忽尔达的肩头:

“是这样的,韩子正那个南人,已经被张弘范,当然还有你,我的忽尔达副千户,吓破胆了。

并且,韩子正已经上了一个解不开的圈套,张弘范给韩子正升了一级官职,并且给了他铜印。”

忽尔达说:“是的,这个我知道的,但是我弄不清楚......”

吐鲁克忽然说:

“忽尔达,你不用弄清楚,那些汉人的计谋,你永远也不会真正搞懂的,其实我也只能猜测一点点。我们蒙古人,不用那些计谋,我们相信长生天赐给我们的强悍的身体、艰苦求生的环境、我们的战马,我们手里的弓箭。”

忽尔达说:

“可是,那个汉人张弘范不是我们的都元帅?你现在只是他账下的一个万户。

而且,就是你,你不也有一个炜杰师傅?你尊重他的意见甚至远远超过我的?”

吐鲁克就笑了,拿起身边的铁胎弓,望着已经开出去二百多步的游艇,箭似流星,射中了桅杆的顶端,放下弓,忽尔达刚要习惯性地欢呼,吐鲁克用眼神制止了忽尔达:

“忽尔达,当你打算用弓射箭的时候,会考虑这把弓,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还是汉人制作的?还是蒙古人制作的吗?”

忽尔达想了一想,坚决地说:“我会用我的,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弓。”

吐鲁克说:“那么,当你的力量射不了那么远的话,你怎么办?”

忽尔达想了一想,说:“我会更加用力。”

吐鲁克说:“用力也射不了那么远呢?”

忽尔达说:“如果非射不可的话,我会骑马跑的更近一点。”

吐鲁克说:“忽尔达,这就是我们蒙古人的想法,我们不害怕刀剑,我们会一直到我们力量的尽头。但是汉人不同,他们会用工具,然后,他们就忘掉了,使用工具的本身,是为了胜利,胜利是为了牛羊茶马盐巴粮食,和家里的女人、孩子。”

忽尔达说:“但是,那个都元帅比我们有更多的钱粮?”

吐鲁克说:“你吃牛羊之前,会不给他草料让他成长,给他母羊让他产仔吗?”

忽尔达说:“那当然会,我们蒙古对牛羊马匹都会爱护的,只有蒙古的少年郎,必须学会骑马和战斗。”

吐鲁克说:“是呀,也许,这个张弘范比其他人聪明一点点,但是牛羊的命运,最终是要被宰杀的。”

【注:

据记载,张弘范一家三代在元朝历史上贡献很大,张弘范和儿子张珪被元祖忽必烈册封为镇国大将军,荣宠备至,但是到了元明宗兄弟和天顺帝争夺皇位的时候,上都和大都两派两相对垒,张珪的儿子张景武依附上都派,仗势打死了许多大都派的士兵。但是最后大都方面战胜了上都,王爷额森特带领大军路过保定的时候,把张珪的五个儿子也就是张弘范的孙子这些族人都抓住处决,还把他们的家产一扫而空,男眷被杀,女眷都被元军轮奸而死,而张弘范这一支最后只剩下一个美貌的女眷,也就是张弘范的一个孙女,王爷额森特贪图她的美貌,奸污之后把她纳为妾室。

吐鲁克指着已经离去的游艇说:

“那个韩子正,张弘范让他出面去劝说张世杰投降。

连我都知道,这个张世杰是不会因此投降的,至少不会这个时候投降。

张弘范让韩子正还是南人的打扮,但是却把送他的船上挂满了白幡,这个消息必定无法隐瞒。

船上都是南人,我们一个蒙古人都没有。”

忽尔达接口道:“那是因为我们蒙古人跟南人看起来不一样,但是张弘范一定安排了汉人探子。”

吐鲁克赞许地说:“不错,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吧,那个张弘范,本身是个汉人,起先投靠了金人,后来投靠了咱们蒙古,这种人,永远靠不住。所以,他只能杀更多的汉人,来证明自己有用,另外,他杀了那么多汉人,他就更害怕汉人来杀他,所以,他想把小皇帝一网打尽。”

忽尔达暴怒起来:“这个汉狗,他把仗打完了,我们怎么挣军功?”

吐鲁克却一巴掌拍在忽尔达脸上,怒吼起来:

“不早点打完仗???????......

我的额吉(注:母亲)怎么入土?!

我的额吉怎么安葬?!

我怎么向-阿瓦(注:父亲)去要封赏。

我是大元可汗的儿子,不是那些卑贱的汉狗!

忽尔达,不要把你的奴隶身份带进来,你的姐姐必定成为王妃,而你也将成为皇亲,你要学会像一个蒙古贵族老爷一样的思考问题。

否则我不介意把你踢到那群低等的牲畜那里,永远不让你见到你的姐姐。

除非你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蒙古男儿!”

忽尔达的一边脸已经赤红一片,肿了起来,他狂嚎着:“知道了,姐夫,我知道了,我会向你证明的,我会向你证明这一切的。”

忽尔达见吐鲁克稍稍消了一点气,连忙又凑近了说:“安达,安达,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我忽尔达,绝不害怕。”

吐鲁克冷静了一下,对身后招了招手:“炜杰师傅,你不要躲在后面了,你跟忽尔达说说。”

一个穿着灰白色袍子,顶着一个海狸皮帽子的干瘦老头趋步走了上来,对吐鲁克、忽尔达拱手施礼:“炜杰见过吐鲁克大人、忽尔达大人。”

忽尔达问:“炜杰师傅,你说,我该做些什么?”

炜杰走来走去,捻了捻胡须,思索着说:

“昨天,吐鲁克大人把韩子正带到了张弘范都元帅那里,都元帅让韩子正去劝降张世杰,这本来就是一个阳谋。

都元帅把韩子正再送回来,让吐鲁克大人派人去送,因为韩子正的这个收获呀,奥,就是咱们吐鲁克大人,因为水客出现的意外情况,而临机决断,迅速追杀的举动,虽然出乎了都元帅大人的军令,但是呢,我们不仅击溃了伪宋,而且抓到了很多反正的伪宋军、官和民——这个事情,所以,吐鲁克大人功过皆有。

据某所知呀,大汗对于张弘范元帅,很是看重,所以张弘范在得知南宋大将张世杰在海上立赵昺为帝,立刻自告奋勇来此剿贼,大汗立刻诏令张弘范为蒙古汉军都元帅,张弘范那厮深受乃父影响,最是投机狡诈不过,故而假意推辞,说汉人自本朝之始,没有统领过蒙古军的,请陛下任命一位蒙古皇室大臣为主帅,他当个副帅,大汗何许人也,雄才伟略,就让人给张弘范赐下锦衣、玉带,张弘范又耍了一个心眼,说是不要锦衣玉带,只喜欢宝剑和铠甲。

这一段掌故呀,你们所知不多,大汗陛下,就让人把武库中最好的宝剑和铠甲搬到大殿上,让张弘范挑选,然后说,这个宝剑,就是我赐给你的,有不听号令的,你用这个剑砍他。

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呀,我们不能明面跟张弘范发生冲突。

张弘范是个鸡贼的人,眼界又开阔,不好相与呀。”

忽尔达有点糊涂:“炜杰师傅,你说了这许多,跟我怎么办,有什么关系呢?”

炜杰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这第一呢,我给你介绍一些背景,有些事可以办,有些事情,不能办。

有些事情办了,也不能说,有些事情说了,但是不能办。”

忽尔达忍不住就把腰间匕首又拽了出来,刚刚亮出匕首的尖,想到,这个炜杰,不是自己可以杀的,但是又不想收回去,就在指头上,挽了一个刀花,但是并不收回腰间去,明明白白地暗示:老不死的炜杰,你别跟老子绕圈子。

炜杰却是个何等阴险狡诈的,眼睛斜着乜了一眼刀尖,然后又撇了一眼忽尔达,忽尔达突然觉得心里一跳,就在这个时候,吐鲁克不耐烦地说:“炜杰师傅,忽尔达脑袋有点慢,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他是我兄弟,我知道你厉害,但是如果他或者我出了问题,我一定让人第一个砍下你的脑袋。”

炜杰不露声色。

吐鲁克看看硬的不行,就又对忽尔达说:“忽尔达,你脑袋里面都装了马粪吗?炜杰是父汗赐给我的师傅,若不是不想杀人,那个张弘范一百个都抵不上一个他,你他娘的好好听人家教你,长点本事,都是自己的,有什么不忿的?”

忽尔达一听吐鲁克怎么说,知道情形跟他想的觉不一样,立刻转蓬,给炜杰师傅行了一个礼:“炜杰师傅,忽尔达不知道您的本事,多有冒犯,请你不要计较。”

炜杰师傅等了一等,直到忽尔达行完礼,这才开口道:

“忽尔达副千户客气了,我受了你家可汗陛下的恩惠,约定献十年残躯,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在我看来,息兵罢战,哪家百姓都有个盼头。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继续说怎么办吧,今天张弘范让吐鲁克大人把韩子正送过对面去,是为了加快伪宋的内部不信任,加快他们的瓦解,这是个慢功夫,张弘范敢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张世杰犯了一个愚蠢的低级错误,结果被张弘范抓住机会,把伪宋的大军围起来,断了水源。兵法云,无水十日必败。

可是呀,据我的探子密报,伪宋已经有了水源。这个情报,我估计张弘范也得到了,因为伪宋把这个消息嚷嚷得到处都是。

张弘范很可能判断这是一个假消息,因为他们把储存的水源拿出来,也是有可能的,那样的话,就是真正的背水一战了。、

如果是背水一战,按照张弘范的思路,必然是挤压,强力挤压,杀伤伪宋的有生力量,但是重点依然是围而不攻,让伪宋突而不出,那么,两到三天,内乱必然暴露。

如果是这样,吐鲁克将军只要想办法攻入核心地带,擒获或者击毙伪宋小皇帝,张世杰或者陆秀夫,吐鲁克将军的军功是最大的,因为在海里吗,人头不好算,如果擒不到小皇帝这几个人,那就只能多掠夺战船,但是我们毕竟是蒙古将士,不够专业呀。

所以,我们利益最大化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抓住小皇帝。

抓住小皇帝,就必须知道小皇帝在哪里,他们有很多水寨,应该在靠近中间的位置,但是我们并不容易突进,而且也不在我们的主攻方向上。

所以,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这个韩子正。

我们在韩子正的船上,派了很多探子,其中有几个,会随同韩子正面见张世杰,也有人会隐匿行踪,寻找小皇帝的位置。夜里面,一旦得手,释放烟花信号,我军只管趁势掩杀,以作呼应。

咱们抓住或者杀了小皇帝,那个张弘范再杀多少人,吐鲁克的功劳也是最大的,剩下的,就让他们头疼去吧。”

忽尔达感觉到了什么,怯怯地问:“我军只做呼应,那么谁在伪宋立面勾当?”

炜杰师傅歪嘴一笑:“忽尔达大人可记得,那天咱们击杀水客的时候,伪宋八条大船,五条无影舟,凡两千宋兵,被我们两个蒙元的探子,搅了个翻天覆地的事情?”

忽尔达跳起来说:“真的是咱们蒙元的探子?好生叫人佩服!”

吐鲁克笑着说:“忽尔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炜杰师傅常常跟我说这个,我起先还不服气,昨夜,炜杰师傅带着这两个人过来,我才知道,天下竟有这样的英雄豪杰,他们为我蒙元开疆拓土,隐忍如此,他日若是回来,我必然向父汗上奏。”

忽尔达说:“他们人呢?”

吐鲁克说:“已经连夜潜回伪宋大营。”

忽尔达说:“竟然是什么样貌,不得一见?!”

吐鲁克说:“我们蒙古的汉子,见了英雄必要交一交手,那个投锚的碇工,有一柄刀,里面还有一柄尾刺,不用刀,我们一胜一负,用刀,他两胜一负,他若用尾刺,只要在他身前七尺以内,我不敢说能逃一命。那个梢丁,使得一手好弩,防不胜防,眼力又好,只比我稍差一些。难得的是,都是水里的蛟龙,面孔又都是汉人一般无二。”

忽尔达听得热血沸腾,这儿姐夫吐鲁克何尝说过别人的好,禁不住豪迈地说:“哈......如此大功成矣!”

而炜杰师傅则淡淡地说:

“张弘范底牌也没有出尽,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那个张世杰嘛,探子来报,他们有些大船已经解缆,都去了一处,装了东西,然后就有水了,说是煮海神釜,用煤块把水烧的很热,每个船上都分了水。

这件事情他们做的很高调,但是那神釜却保卫的很严,透着蹊跷。昨日继续战斗,他们的力量似乎还真的增强了。

无论伪宋是否解决了水源,我想,他们必然要发动攻击。

张弘范派韩子正劝降,他还是打着迫降、自相残杀的意图。

不过,如果伪宋已经得到了什么强援,他们准备一下,这几天必然发动强攻。”

炜杰师傅看看忽尔达,又看看吐鲁克,接着问:“忽尔达副千户,如果你是伪宋,你被围了很久,士兵缺水几乎要哗变,你一旦得到了强援,你会怎样?”

忽尔达想了想:“干他娘的。”

炜杰师傅哑然一笑:“忽尔达大人倒是性情中人”

吐鲁克插言道:“炜杰师傅,你是说,必须要看伪宋的什么人,在什么职位上,才会做出什么决策,对吗?”

炜杰师傅高兴地说:

“吐鲁克大人慧根宿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么怎么知己知彼呢?除了知道对方尽可能多的情报意外,还有情报分析,其中一个关键,是设身处地,在对方的将领位置上,用他们的习惯来思考,这其中最常见的,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缺口,那就是主将与君王,主将与部将,主将与士兵,士兵与辎重。

其中各样的关系里面必然至少存在的三个大缺口。

第一是君臣猜忌,能小胜,不能大胜,可以小败,不能大败。大胜会功高震主,甚至功高盖主,功臣若不知进退,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个是指挥体系,君王若要统兵,必然要有监军,安排不和睦的副帅,因此重压之下,还可能为生所计暂时相合,若是一旦涉及到重大胜负和利益归属,必然相互掣肘,你死我活。

第三个是后勤缺口,哪朝哪代,管理辎重后勤的必然是重臣权臣的亲信,没有不吃军资的,故而除非家军,总是可以找到漏洞的。

故而,很多大将,为了让自己不陷入兔死狗烹,往往还要养寇自重。”

忽尔达问:“养寇自重?”

炜杰师傅说:“对呀,就是不能把敌人都杀死了,那样,今后就没有仗打了,主将没有用,又有巨大的战功,君王怎么办?

所以,击溃敌军,这是主将最正常的操作了。

那么,现在张弘范天天说要全歼伪宋,他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要知道,张弘范可是投机高手,元世祖中统三年,讨伐红袄军李璮(注:音

[tǎn],玉的名称,用作人名)之叛变,张弘范的老子张柔说,你围城的时候不要往看起来安全的地方扎营,你要往最危险的地方扎营,这样一来,你肯定不会疏忽侥幸,士兵也提心吊胆好求生争胜,最妙的是,军中的主帅肯定会知道你的位置特别脆弱重要,一定会为了全军的安危,当敌人来袭,必然要给你支持,免得破点溃军,这样一来,你就容易立功,即便是遇到不顺利,全军溃败,那么你也是事出有因,有情可原。

这句话很直白,但是有胆子怎么做的人,就不多了,而张弘范自从那次得了便宜以后,一直这样做。

现在,想一想,伪宋会怎么做?我们的都元帅,会怎么做?”

吐鲁克听了炜杰师傅的剖析,顿觉“惊为天人”不过如此,以前“汗帐射雕”虽然让自己得了莫大的好处,但是总是觉得,有些侥幸,现在看来,老而不死是为贼,炜杰师傅,确实心黑有心黑的资本。

忽尔达想了想,说:“炜杰师傅,我真不知道怎么想。”

炜杰师傅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忽尔达大人能够对自己诚实,很不错,就有上进的机会。

炜杰师傅道:

“从吐鲁克大人的利益来说,我当下觉得,无非两者。

第一,是捉住或者捕杀伪宋小皇帝;

第二,也可以让张弘范失败,甚至失败以后,是我们救援他。”

吐鲁克脱口问出:“那么击败伪宋呢?”

炜杰师傅奇怪地看了看吐鲁克和忽尔达,那一瞬间,吐鲁克觉得炜杰师傅说了一句“蠢驴”一样,那一定是幻听了,炜杰说:“那与吐鲁克将军,有什么关系?”

忽尔达大惊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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