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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5:仍然青涩的勇者(X+Y)

早就预料到爆发的结果,瑟尔克曼德也做好了时刻战斗的准备。

回想起之前的数次暴走,几乎每次都是瑟尔克曼德上前阻止,只有一次,是曾经的圣武士德古萨斯利用更深一层的祈祷将他的意识换回。

这也使他们了解,面对怒不可遏的勇者,就算人数众多,也无法阻止他发狂的脚步。

不是夸张,有一万人就杀一万人,有一亿人就杀一亿人——这就是黑暗带给他的实质能力。

背叛自我思想的力量,可以将一切化为乌有,那是无法想象的毁灭,是难以定论的灭世之力。

况且,现在的勇者掌握的黑暗还只是最初级的阶段,不仅是瑟尔克曼德,连伊珂拉乌、德古萨斯和梅坎歇尔都深知这一点。

如果让他的黑暗重现最高姿态,那样的勇者势必会引起这个世界的最大变革,更大可能是毁灭。

不过,未来之路是永无止境的,无数次击破极限的剑圣,如今的身心是难以想象的强大,那样的他,可以将毁灭的力量转化为拯救的力量,而这便是让现今的勇者重回道路的最佳方案。

瑟尔克曼德望着远处飘移的黑色斑点,连空气都能染黑的恐怖力量,的确有他亲自出马解决的必要。

他捏紧刻有“SWORD”字样的剑鞘,将里面的暗色长剑缓缓拔出。

“道烛——”

瑟尔克曼德低身冲刺,内心的稳重全部由身体来展现。

在一片嘈杂声中,他以极快的速度在逃跑的行人中穿梭,时而跃墙,时而翻身。

望着人群之外的巨大凹陷,瑟尔克曼德知道自己找对了目标。

定在原地的瑟尔克曼德半蹲在地,随时准备上前击破勇者的攻防。

“知心于剑。”

将道烛挺在胸前,斯沃德家族独特的祈祷形式,比起那些牧师的虔诚是有过之而不及。

然而,就算剑已经出鞘,瑟尔克曼德依然没有要上前阻止勇者的举动。

像是在等待,不是等待时机,而是等待那名冒险者的进一步举动。

那位名为yuuua的冒险者,他的每个姿态都让瑟尔克曼德感到敬畏。

没错,光是用耳朵聆听,瑟尔克曼德对他的敬意便抵达了顶点。而形成这种敬畏的原因,则是对方至上的勇气和无误的动作。

同习烨沙一样,在瑟尔克曼德的记忆里,他半年前也曾与yuuua对战过,所以那副面容他绝对不会忘记。

(yuuua,你的确称得上是勇者。)

为了证明自己的祈愿与给予他的尊敬,瑟尔克曼德以这样的方式等待战斗完结的那一刻。

(你一定会胜利,勇者。)

?

(你能感受到万物赐予的爱吗?)

被巨大的双手捧在手心里,黑暗与白光层次分明,没有任何偏离。

“爱?我应该拥有那种东西么?”

(你怎么认为?难道勇者不应该受到万物宠爱?)

“我没资格,而且我也不承认我是勇者。”

(这不算遗憾,每个人的选择不尽相同。)

“我想离开这里。”

(我可以理解,但选择权不在你手上。)

“呵...我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没有选择离开的权利,甚至连挽救生命,拯救同伴的权利也没有。”习烨沙站在双手的收合处,指着隐约存在于眼前的那个Ta,“你到底想干什么?明明你才是可以随意改变一切的神,你掌管因果,你能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这样的你,为什么要选择勇者这样无用的累赘?”

(愿望。)

神秘存在说出这两个字。

(没有别的理由,我认为这两个字足够充分。)

“愿望?你的肆意妄为还真是到了可怕的境地。”

(不止是你。)神秘存在又开始发言,(来自其他世界的勇者都是一样,只是为了遵从不同的愿望才对世界造成影响。)

“你说的,我可不明白。”习烨沙抬手一挥,眼神里写满了愤怒,“我不会去理会其他世界的事,我也不是那些世界的住民,我只不过是一介即将步入大学的学生,没有拯救别人的义务!”

(你的世界,是众多世界中的极小一点,只能在不断行进的潮流中被洗刷,被淘汰。)

“不。”习烨沙摇头,“我明白了,你在诱导我往你认为的方向移动,但我不想,也不会遵从你的命令。”

说完,习烨沙从中间的夹缝上踏入了黑暗的那一面。

“有时候,选择黑暗的一面,反倒会领悟现实的真正含义。”

(那不明智,也不理智。)

“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我只会,只想利用我的力量去做我想做的事!”

(那么,你能让她起死回生吗?不,你做不到,你是个弱者,抛去勇者的身份和力量后,你什么都做不了,这就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既定之事无法更改,但我不想就这么遗忘掉她离开的事实,所以我选择遁入黑暗——为了惩罚那些自以为光明磊落的家伙!”

(这是你的选择,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但我劝你不要领悟这样的力量,它会使你陷入其中,会让你失去人心,会让你变得空洞。)

“我会帮她复仇,然后,我将离开这个世界,绝不会留下妥协!”

(我会等待的,等待你的复仇,以及你离开这个世界的过程。)

习烨沙没有回复,在黑暗的手心里凝视黑暗外绚丽夺目的光芒。

?

“认清自己——习烨沙!”

顺着空气劈斩下去,将毕生技巧凝聚于一点的精华,也就是剑技又在yuuua的手上施展了一次。

那是信号,是为了拯救做出的权宜之计,而随着信号爆发出去的身影,迎着与空气摩擦而生成的屏障,朝暴走的勇者飞去。

此刻的二人,他们的内心都踊跃出了强烈的拯救欲望。

“是那时的勇者”。不知为何,yuuua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话。

所谓的勇者,是如此年轻的少年吗?

伴随疑问,yuuua又挥出刀刃。

银色的弧线在空中划过,顺着那道弧线而出的光影,是由魔法映射而成的七彩。

净化勇者之剑,再次将勇者的青涩给守护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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