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压迫,在众人心里散开。
就算德古萨斯的力量曾遭削弱,但他如今挥出的一拳依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可是那名女孩,她的确是硬接住了最强圣武士的拳头,光凭这份事实都会动摇他们长久以来的认知。
“简直跟伊珂拉乌一样......”拉起弓弦的列贾发出感叹。
“不,在伊珂拉乌之上。”德古萨斯说出自己的见解,他那副举盾的防御姿态,也足以证明对方的强大。
女孩很随意地转头望向接住攻击的右臂,貌似因为德古萨斯的一击,导致她不能完美控制自己的手臂。捏紧五指,隐约能感觉到轻微的痛感,她知道骨头没有受伤,但经脉好像因为巨大冲击断裂了。
“有趣。”
她的视线没有移到习烨沙身上,而是转到身材最魁梧的德古萨斯身上。
“看来你们也不会轻易把勇者给交出来,献祭一座城镇的人,不知道是否足够?”
“你想做什么?”德古萨斯的双眉夹紧,表现出的怒意已经无法抑制。
“把勇者交出来,否则,你们只能得到垂涎的死亡。”女孩再一次发言,这次的威胁更加直白。
“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如果你想要勇者的命,给你又如何?”在众人后方,背着剑筐瑟尔克曼德从马路的另一端走了出来,“我就是勇者,你的目标是我,别对他们出手。”
“是么,看样子是跟他们不太一样。”女孩舔了舔嘴唇,然后掀开礼裙,把绑在大腿上的刀片夹在指缝中,“不过我还是很失望,因为你也不是勇者,只不过,痴迷于战斗的人在陷入战斗后始终会有种无法解脱的快感,我认为你会带给我更进一层的感观。”
然而,在身负枷锁的情况下,他,那名曾经的最强,利用自己的全力,再次挥出那击穿一切的拳头。做好充分防御准备的女孩用手肘硬抵,然而这一次的情况却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身子偏离了地面,与空气摩擦的声响在耳朵里回旋,而自己手肘处的骨头,貌似在可感知的情况下破裂了。
“轰!”房屋阳台上的花盆连同顶部的塔尖一同被撞碎,女孩的身体在空中翻了无数个转,最后坠入不远处的广场上。地面上的坑洞是攻击完成的证明,就算预料到了对方的打击,但防范,或者扭转消力依旧不是她能够做到的事。
强大,那名持盾的圣武士,他的强大无须多言,可以媲美战役的个人力量,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不公的存在,不是为了维持平衡,因为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破原有的均衡。
凝固的血卡在喉咙里,渐浓的腥味传入鼻腔中,这种感受,女孩已经不是第一次尝试了,对于普通人而言的异样,就是她认为的日常。随着肋骨以及手臂的愈合,她慢慢爬了起来,然后往塌陷的坑地里不断咳血。
周遭的人在看到这名行为古怪的女孩之后,都不由自主地发起了警惕,依靠从报纸上浏览下来的内容,他们都知道名为“童族”的敌人是有多么残忍可怖。
“都离她远点!”
德古萨斯的声音从沿着水渠的方向传来,女孩抬头望着站在几十米外的德古萨斯和瑟尔克曼德,咬牙的力气重了几分。
“来,强者们,我承认你们的实力,在将贤者和勇者杀掉前,我必须得让你们饱尝痛苦的滋味!”女孩一甩衣袖,从里面取出数枚刀片。
“那样恶趣味的做法,请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瑟尔克曼德放下竹筐,将筐里的道烛取了出来,并和德古萨斯并排站立,“我用魔法观察了,她没有同伙。”
“嗯,以这家伙的战斗实力来看,同伴只不过是累赘。”德古萨斯捏紧星光盾的把柄,并将盾挺在自己胸前,“瑟尔克曼德,跟上——”
在行人的惊呼声中,德古萨斯的盾结实地击打在了对方的肉体上,但很明显,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次先行攻击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女孩的身体往下方一倾,完美避过盾的打击。而后朝德古萨斯的胫骨接上一踢,两者碰撞产生了极大的响声。
“这真的是人类的骨头?”因为现实太过虚幻,女孩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德古萨斯的骨头密度,比起女孩可以说是有过之而不及,那副强健的肉体,已经不能单单用“奇迹”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你这家伙跟我一样,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算得上是称赞,只不过德古萨斯并没有接受称赞的想法。他那锐利的双眼,已经证明了其实力的强劲,而紧跟其后的持剑之人,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更能彰显出不一样的自信。
剑在划破空气的同时斩开一条道路,将四周的建筑以及路灯尽数摧毁。只不过,预料到剑气范围的女孩提前移动到了瑟尔克曼德身下,用刀片划下一条深长的刻痕。
“喝啊!”
瑟尔克曼德以这种形式来隔绝疼痛带来的影响,而与此同时,德古萨斯又朝女孩挥出不下十次的拳头。尽管德古萨斯用尽全身力气,但对方在受到重大伤害的同时却在迅速愈合,并且还在习惯这种感觉带来的影响。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心底冒出的疑问通过语句传达,不过就算女孩听到了他所说的话,想必也不会回答。
简而言之就是没有必要,关于自己的强大,根本不需要别人来理解,那样是对自己几百年来努力的亵渎,是对接受负面的她的一种不尊重。
疏散群众,站在一旁观察双方对战的瑟尔克曼德也了解她的内心所想,所谓的强者,不仅是实力方面的体现,就连精神上的伤痕,也是特殊且致命的。正因如此,瑟尔克曼德才拔出了道烛,他知道有鞘与无鞘的区别,从他出生的时候,对刀剑这种东西就已经有了深刻的理解。
为了尊重对手,并给予对手肉体上的痛苦,他将道烛的暗色光辉再次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