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满家畜之血的画卷展开,追随者以其身死。
折断之龙骨于混乱的烈焰中重塑,墨色骨刃将为追随者所用。
骨入肉身,心魂游移。
追随者悲鸣长叹,尽忠之夜反衬双月,追随者叹息未歇。
此乃施法之人的咒章,此乃奇迹之术的展开。
晓星高挂,万物归于沉寂。
火印燃尽画卷,以龙骨铸成之剑刺入烈焰,极红蔓延,晓星明灭。
折骨相连于光,晋升的明灭之剑为追随者告终所使。
这即是——星辉的指示。」
“那就是咒语?”
“那就是咒语。”
一时间难以接受,正常咒语的字句长度应该是不超过两段话的,然而祭童者口中的那道法术却需要吟唱如此长的咒言,这在之前的确是难以想象的。
“不管结果导致的未来如何,我们都必须尊重这场战斗。”祭童者缓缓说道。
“我了解了。”关于战斗的事,友绘·幻也很清楚,“我不会让其他单位干涉你们目前的行动,这一点我想不止是我,其他理事也是这么想的。”
“不仅如此,以你们目前的科技实力,想要进行有效的干涉都还很困难。”
“虽然是调侃,但从你嘴里听起来完全不像是那么回事。”友绘·幻哼笑一声。
“他们即将行动。”
没有理会一号理事的话,祭童者径自做出报告。
此时此刻,友绘·幻也紧张地闭紧呼吸,时至今日,能让她如此激动的,除了那超凡存在的争斗外恐怕再无他物。
“动了——”
塔丝尼娅和辛密塞拉几乎是同时踏步。塔丝尼娅踏出的金光响彻整座空间,而辛密塞拉踏出的波纹则无声静谧,二者形成了完全对立的两面。
在速度与力量上,二人绝不互让,在拼尽全力的战斗中,他们不允许任何一方留有余力。
附有魔法秘火的粒子刃在塔丝尼娅的眼里变换着形状,一会如纸片般薄,一会如山般巨型。她知道自己的大脑不会出错,所以能解释那种现象的理由也很简单。
用科学的解释就是维度改变,用魔法的解释就是位面移动。
朝塔丝尼娅缓缓走来的辛密塞拉只是一直紧盯她,那种从容的姿态正是非常人的特征。
不合逻辑的七彩之刃,在不断的踏步中终于与星光之剑相触。
率先发起吼叫的是塔丝尼娅,她的剑在劈断气体的同时正中魔法秘火。不属于七彩的光芒直伸喉咙,然而突破一切的秘火不会让她达成目标。
斩中,却似没斩中。
“起源爆破。”
数层法阵从上空浮现,被星辉剑制止住行动的辛密塞拉抬起右臂,可见的法阵不断重合,然后朝底部坠落。火焰由法阵中心向外蔓延开来,随后便生成波纹状的爆炸。纯粹的魔法气息由爆炸产生的波纹传至空间各处,为精灵之女武神吟唱的唤星之灵们默念咒言,众灵聚集的波纹帮助他们抵挡了这次冲击。
类似极光的秘法火焰聚拢合一,塔丝尼娅在跃动的同时抬起双臂,并挥舞着璀璨之星光切开汇集的秘火。
无法辨别二人身影的所在,也听不到类似打斗的声响,只能看到淡淡的光芒由不同的颜色持续在空间内展开。持续吟唱的唤星之灵们把这种半神之间的大战称作五感的奇迹,光用肉眼无法辨别战斗、光用听觉无法细闻战斗、光用语言无法述尽战斗。
这就是如同奇迹的战斗,如此不可描述的战斗就这样在他们眼前展开,无法追踪,无法直视。
在二人五感的认知中,空间早已不是原先的模样,撕裂一切的明灭星光与纯粹的魔法发起上千次碰撞,可尽管如此,战斗依旧没有胜负,二人也始终未能停止战斗的脚步。
对他们二人而言,这不算奇迹,甚至算不上是自我的战斗——只是因为身为半神的他们,为了这场战斗的胜利而向更高级的存在呼唤力量。
波纹与波动缓缓呈现,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得知真相的能量,带动着象征一切的狂热信任对神祈求。
然后,神将法术作为回应半神的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也已经数不清身体到底残缺多少部分,当她回过神来时,星光已经消散,秘火已经燃烧殆尽,而她的身体于空间中心残破。
只剩下肩头以上部分的塔丝尼娅,她的呼吸已经失去了意义。
神圣的金色光芒在她失去的部分闪耀,而铠甲尚已破碎的辛密塞拉仍安稳地站在她对面。
“啊,哈啊,这还真是令人兴奋。”
她遗忘了失败的缘由,没有留下遗憾的一招一式全部展现了出来,所以她不觉得自己在战斗中是失败的。
辛密塞拉凝视倒下的塔丝尼娅,然后朝右手心的驱动装置瞥了一眼。装置并没有损坏,然而粒子刃却无法组合,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则是因为粒子刃被身前的女武神斩破。
远远超过了想象中的强力,精灵中的全能女武神,她的实力无愧于半神之名,而她的精神也得以在自己的武器下体现。
他走到塔丝尼娅身前,伸出左臂的光刃。
“就算失去身躯,死亡也不会降临。”
塔丝尼娅没有任何要阻止他的行动,能如此安然地面对死亡,大概就只有她才能做到。
“这场战斗,您满意了吗?”
面对辛密塞拉的疑问,塔丝尼娅沉默着没有回答。
“您沉浸在战斗中,遗忘了原本的目的,当然,我也没资格指责您。”
“......如你所言,我还有目的,也有需要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塔丝尼娅默默说道。
“在我个人看来,我们虽不是敌人,但也算不上同伴的程度。”辛密塞拉说道,“为了不让科技一方抢先得到贤者,我们必须得做出行动。”
“那样做不会有结果,你们必然会失败。”塔丝尼娅好不容易露出笑容。
“为何?”
“因为勇者啊,在现今留存的强者中,他是执念最深的,也是最为强大的,你不可能打败他,也不可能从他手里夺到贤者。”
“是么,勇者啊,如果真如您所言,我会去尝试击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