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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4:制造死亡(2)(D X)

星光连机,是在九百多年前从菲亚挪谕教会分裂出来的科技组织。而与其对立的便是由菲亚挪谕教会分裂出去的第二支组织——波纹教。

唤星之灵的魔法与科技从来势不两立,一方承载着理想追寻文明之外的痕迹,一方守护着预言等待世界之使的降临。

如今,被生灵万物统称为勇者的存在已降临大地,但以星光连机为首的唤星之灵却只是把他当成研究外世文明的对象。

反对这种作为的辛密塞拉无法以个人之力抵抗星光连机的众多机动部队,而提倡这种作为的撒瓦恩维却始终紧握着毁灭一切的绝对力量。

万丈蓝光透过星点触及树的枝干,这棵由唤星之灵建造的巨树光源,便是处于二位月的其中一座都市。

撒瓦恩维与诸多半神在数百年的漫长岁月中掌控着这里,他们并不惊讶勇者的力量,在目睹了这种近乎极限的力量之后,他们看到了可利用的价值。

与三百年苏醒的贤者相似的那重力量,深深地吸引了一众半神,如果不出意外,那便是他们从外世窥探到的其中一位真神的本源之能。

如果将那种力量领悟,再融会贯通,说不定可以让唤星之灵晋升到凡物难以触及的境界。到那时,唤星之灵便可视信仰于无物,他们也得以摆脱星光的控制。

作为魔法与科技造诣都极高的半神撒瓦恩维,他也极其擅长解析的能力。在听到研究者对勇者的大脑束手无策的时候,他便要求亲自上阵。

“他刚才产生了强烈扰动。”

几百位研究者在巨大的空间中摆弄泛着深蓝色彩的机械,从勇者的体态、魔法因子含量、细胞含量与大脑构成等多个方面进行剖析也还是得不出结论。

“强烈扰动?不能分析他的记忆存储空间?”身披金色装甲的撒瓦恩维全身都散发着浅蓝的光芒,那正是体内能量纯度极高的体现。

“可以解析他的大脑,但原因还是未知,我觉得这是勇者的力量引起的反射效应,很有可能那层黑暗力量有一定的副作用,会引起大脑深层次的冲击。”其中一位学者上前解释。

“但你不能解释,从他的记忆层里面根本找不到刚才的刺激来源,可是那种刺激又的的确确存在,机器都发生了预警。”又有一名学者上前道。

“那么刺激来源就不是来自记忆层面,从其他方面下手。”撒瓦恩维透过面具看着对方的大脑道。

“撒瓦恩维全星,我有一个假设。”一名看上去博学的唤星之灵走到撒瓦恩维旁边,“在外世,我们得知了‘灵魂’这一概念,说不定编号O-301也是灵魂的持有者,所以用我们常规的研究方法并不能查出强烈扰动的根源,况且如今你也无法解释对方的力量来源。”

“灵魂?这还真是有趣的假说,那么按照从外世得知的信息,不仅半神存在灵魂,普通生灵也可能拥有灵魂,只是形态各有不同,不过相同的一点是灵魂要想存在必须有载体作为接触现实的媒介。那么这个媒介,不是他的身体?”

“坦诚的说,我并不知道结果,但假想就是为了证明结果而存在的。”

撒瓦恩维听完无声低头,面具下的深蓝眼眸一直凝视着浮于分析台上的习烨沙。

?

她在微笑。

受到黑暗凝结而成的尖刺突破心脏,鲜血如同玫瑰般向外绽放。

习烨沙颤抖地看着夏慈悬在空中,想要追逐却无力做到。

第三次,夏慈第三次死在自己面前。

他当然猜得出来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因为他渐渐回忆起了自己被唤星之灵俘虏的场景。

黑暗散开,又是同样的游戏中心、同样的街机对决、同样的对视、同样的追逐。

在这里他没有剑作为抵抗黑暗之物的武器,没有一跃几十米的爆发力和强韧的身体。

现在的他很弱小,哪怕只是在恍惚中不小心撞到游戏机的桌角都会痛到呼气。

但比起这些能忍耐的疼痛,自己的熟人在面前死去更令人痛苦。

他想要拯救她,渐渐地,这种想法在心中成形。

不是为了她,是为了自己,他不想再痛苦下去,他找寻着解脱的方法。

可这个地方就是死亡的集合体,他看着对方一次次被黑暗刺穿,一次次在黑暗的巨口下被撕咬殆尽。

看不见冒出的鲜血,连气味仿佛都被黑暗遮蔽,可他还是忍不住呕吐出来,忍不住爆发出无声的哭泣。

是因为过于依赖黑暗的力量才会得到这样的结果?那就不要把死亡的对象设为她!!!

习烨沙在内心咆哮,然而那种咆哮并不会引起黑暗的注意,也不会引得黑暗动怒将自己吞食。

不是软弱,他明明有拯救的勇气,但却缺乏拯救的力量,那种致命的无力感让他一次又一次目睹夏慈死亡的惨像,仿佛这个轮回永无止境。

不知道是多少次祈求对方离开那片地域,他甚至跪着向自己以前的对手诉说,然而这还是无法引起现实的改变。

夏慈的眼神中始终映照着习烨沙那绝望的脸,他朝她慢慢挪步,到最后甚至转变为爬行。

那副脸哪怕临死还是那么坦然,那种笑容哪怕临死还是那么自然!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能改变什么?!

无人可助,哪怕向至上的神明祈祷也无济于事。

就算走出游戏中心也没用,周围会瞬间化作黑暗,然后又会重复跟刚才一样的事。

记不清楚循环了多少次,他渐渐对夏慈的死亡感到麻木。他看着那如同艺术品般精致的少女静躺在地,然后跪在原地握住她的手。

温度还没有完全缺失,他感受着对方向死而生的温度,一边啜泣一边低头,然后思考解决方案。

“还没完,黑暗...还没结束!!!”

他捧起夏慈的身体,任凭眼泪滴到她的脸颊上。

场景回归,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经历流程,然后找到夏慈。

习烨沙没有理会夏慈的话,将她紧拥。

黑暗如期而至,不管是那张漆黑的巨口,还是那无色的尖刺,都让习烨沙感到厌烦。

“夏慈,你死不了。”

在尖刺袭来的刹那,习烨沙与夏慈的双手正扣在一起。

噗呲——尖刺贯穿了他的心脏。

这种感受就如同刚进入艾西基里尔时被那个冒牌勇者刺穿一样,让他在疼痛之余回忆起了很多事。

“习烨沙?”

与习烨沙十指相扣的夏慈突然瞪大双眼,仿佛大梦初醒。她望着被尖刺贯穿的习烨沙,震惊地摇晃头。

“你是夏慈吗?你是夏慈吗!!!”

看着夏慈的双眼变得透亮,习烨沙不顾胸口的寒冷喊了出来。

“我一定会救你——二分之一的说法!!!”

分支出现,那即是二人在未来相遇的唯一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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