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日至12日,上海方面传来消息,日本佐世保第三舰队所属军舰;截止傍晚已经有十六艘,停泊于黄埔码头各处。加上原有的军舰,共计三十一艘。还有九艘军舰停泊在吴淞口,包括一艘航空母舰。日本驻沪海军陆战队也有三千人,猛增至九千人。
13日,日军突然越界强占了八字桥持志大学。下午五时许,在战车的掩护下,向刚抵达八字桥一带的中国军队;八十八师警戒部队进行突袭。同时日本军舰以重炮向闸北轰击。
就此,淞沪会战拉开了序幕。
8月20日,军事情报科接到一个命令,需要派人去上海调查江阴水道沉舰泄密事件。
上海发生战事前夕,南京政府为了防止日本军舰沿长江上溯,威胁江南作战部队的后方。为确保安全,于8月12日将老旧巡洋舰“海容”“海筹”“海圻”“海容”及其他船只十二艘;连同国营招商局征用民营轮船公司大型船只,一共三十五艘。
再加上民船、盐船、趸船一百九十三艘装满石子七千余方,一起沉入江阴水道。并拆除这一带的航标。准备关门打狗,击毁已经停泊在码头的日军舰队,切断后援。
但是由于消息提前被日军获悉,日本军舰于11日晚,悄然驶入大海。这个关门打狗的计划泡汤了。
虽然这个计划失败,但是江阴水道的堵塞,还是起到了绝对重要的作用。日军自12日起,若想突破江阴阻塞,从海路直驱南京也非易事。给后期重要的工厂、器材、物质、技术人员往大后方撤退,提供了充足的时间。
李天木召集军事情报科五个小组,三十余人到他的办公室开会。会议主要议题是需要组建一支特别行动组,从海军执行任务的人员查起,到上海调查沉船泄密事件。
“就是这件事儿,上头怀疑军方内部有人充当日本间谍,我们科要派五个人去上海,跟cc局小组协同调查。大家看看,有谁愿意去的自愿报名。”李天木说。
谁都知道上海战事,中日双方的军队正处于胶着状态,上海每天都有日军飞机和远程大炮的轰炸,去了上海,就等于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故此,每个人都心有惴惴,不敢轻易报名。
李天木说完话,现场一片沉寂。
“科长,我报名。”关世杰说。
“好,小关第一个。还有谁报名?”
“我报名。”吴彦章说。
“我报名。”刘成功说。
“家里有老婆孩子的就算了,还是让年轻人去吧。”李天木说。
随后,二组夏鹏飞,三组秦川,五组宋垣报了名。
李天木很满意地搓了搓手说;“这一次的任务很棘手,我考虑再三,觉得关世杰做组长比较合适。你们五个人谁有军衔?”
“报告,我是少尉军衔。”秦川说。
“嗯,咱们这次要跟cc合作,人家带队的是少校,咱们派几个情报员过去也不合适。处长特批特别行动组组长少校军衔,其余一律为上尉军衔。待时局稳定再正式授衔。”
这实属意外惊喜。这是现场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谢谢处长,谢谢科长。”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
关世杰也心中窃喜,原以为要等到李天木说的,去特务训练班做教员时才能混个少校军衔,没想到提前了几个月。但他在窃喜之余,也担心上海之行,别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担心归担心,他笃定地相信,既然穿越到这个时代,自己必定会大有作为。
晁永强,高亚峰等一些年轻人,听李天木说带着军衔去执行任务,心里都暗自懊悔。对于关世杰能委任为组长,晁永强心里大不是滋味儿。
高亚峰也是心有不忿,自己无论是学历,还是在复兴社的资历,都比吴彦章强,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没冲上去,错失了良机,
对于关世杰,他虽然有些嫉妒,但想到关世杰无论是能力,还是学历都甩自己一条街,心里还能放得下。现在除了后悔,也只有等待机会了。
8月21日,关世杰和秦川两个人轮流开车,经过土路上鸡飞狗跳的一路颠簸,绕过日军的占领区,灰头土脸地到达了上海市区。
此时的上海,已经见不到十里洋场的繁华景象,隆隆的枪炮声和随处可见的断壁残垣,都让人无法相信,这里曾经是文化经济的中心。
上海复兴社军事情报站,设立在恺自尔路(金陵中路)的法租界,日本飞机轰炸一般都避开各国租界。因此这里也相对安全一些。
上海情报站站长中校张光辉,接待了特别行动组的五个人。他交给了关世杰一份卷宗,里面是所有参与江阴水道沉舰计行动的相关人员名单,以及几份会议纪要。
江阴水道沉舰计划,来源于德国军事顾问法尔肯豪森在1935年起草的《关于应付时局对策之建议书》,在这份建议书里,他详细阐述了中国军队保卫上海、南京,可以采取的相应防御措施。
关世杰对这个事件了解的不是很多,他只是依稀记得江阴水道沉舰计划泄露,跟国民南京政府的高层官员有关系。现在从源头查起,无异于缘木求鱼。
但是既然来了,而且是平地戴上了少校的军衔,就得做足样子,带着一些相关资料回到南京,才能对上峰有所交待。
傍晚,关世杰在上海情报站站长的带领下,在租界的一间洋房里,见到了cc调查组的组长。
“是你!关世杰。”
“欧阳云天。”
两个人握了一下手,关世杰脑海里跳出欧阳云天的心里话:没想到是他,这样合作起来会很融洽。
在此之前,关世杰无论是从各类书籍;还是穿越到民国之后,都读过和听过两个部门之间一直有隔阂。即便在一起合作,大多也会互相拆台。但现在看来,这种情况一定不存在了。
他对之后的工作开展,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