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知晓过去未来。”乌巢禅师双手合十，望向在场的所有人。
“你叫凌虚子，而你们一对双生孪子，叫作常小白、常小黛。老衲看得到你们的过去种种，有趣的是，你们的未来，我都看不见。”
“还有你，商阳小友，你的过去未来，在老衲看来，皆是混沌一片，全然看不清楚。由此看来，你便是影响了他们未来的因果。”
“天蓬，你过去的选择，之所以导致未来不可预见，应该也是受了商阳小友的影响。”
乌巢禅师一大段的话，不是很好懂，但商阳听懂了。
商阳作为一个超越者，在西游世界里面的过去未来皆不可预见。
甚至，在乌巢禅师的眼里面，商阳就好像是一个会吞噬别人未来的黑洞，那些跟他有所接触的人，未来都变得不可预见起来。
也难怪乌巢禅师会对商阳这么感兴趣，因为在他眼里，商阳真的很特别。
“原来我是因为这个才特别吗？”商阳长舒了一口气。
亏商阳还一直在担心，会被乌巢禅师拐回鸟巢里面，做压巢夫人。
“老禅师，不可预见，有着千万种可能的，才能称之为‘未来’。”商阳双手合十，在明白了乌巢禅师对他不存在什么不纯洁动机以后，商阳终于可以放心和乌巢禅师交流。
甚至马上切换状态，心平气和跟乌巢禅师打起这样的禅意哑谜来。
“商阳小友和天蓬，有点相像。”乌巢禅师只是这样讲，但却是把目光转移到了猪刚鬣的身上。
而被点名的猪刚鬣，还是不语。
“三年了，天蓬。”乌巢禅师还是笑，“你自己演的这场傀儡戏，可还满意吗？”
“傀儡戏……？”猪刚鬣还没开口，商阳倒是先不由地出了声。
傀儡戏也叫牵丝戏。
事关【牵丝戏偶】，也难怪商阳反应会这个大。
“……老禅师，先别过了。”沉默了一会，猪刚鬣张开长嘴终于是说话了。但只留下这么一句道别的话，也没管其他人再说什么，摇身化作一道红光，径直离去。
猪刚鬣显然没有什么深夜谈心的欲望，商阳只能看向乌巢禅师，猪刚鬣的事情，乌巢禅师看起来知道不少。
“三载既知身是戏，无怪浮生一场空，阿弥陀佛。”乌巢禅师目送猪刚鬣所化的红光离开。
三载既知身是戏，无怪浮生一场空。
讲的似乎是猪刚鬣，但，又是一句哑谜。
这些高人们的心思，有些时候比女朋友的还难猜。
“老禅师，你刚才说的傀儡戏是什么意思？”不想玩“你说我猜”游戏的商阳，决定使用关键词直接提问。
“天蓬曾经说过，他就像一个傀儡戏中的戏偶……”乌巢禅师似乎没打算隐瞒什么。
“戏偶！？猪哥！？”
不过，乌巢禅师的这句话，对商阳的冲击力，十分巨大。
先前一直以为高翠兰才是所谓的戏偶。
看到“高翠兰”其实只是猪刚鬣的一缕猪鬃变化而成，商阳在那一刻，还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真相只有一个！
戏偶就是高翠兰，幕后的表演家就是猪刚鬣。
但乌巢禅师的话，却直接推翻了商阳的这个猜测。
听老禅师的意思，操控着“鬃毛高翠兰”在高老庄这个戏台上表演了三年的“表演家”猪刚鬣，本身有可能才是那个戏偶？
也就是说，【牵丝戏偶】任务提示相关，指的其实是猪刚鬣！？
嗡。
在这个时候，商阳的怀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手机里面有了新情况。
商阳抬眼看了一眼小C。
自从自己读完大半本《西游记》以后，小C发人物简介弹幕的频率下降了不少。譬如刚看见高老庄里面高太爷和猪刚鬣的时候，小C都没有发弹幕进行介绍。
更何况，面前的乌巢禅师已经出场了好一会了。
不是小C的介绍弹幕，那很可能是那个“表面完成”的【牵丝戏偶】任务，取得了进展。
不过现在人多眼杂，商阳并不方便取出手机查看。
“商阳小友，似乎已经找到心中想要的答案了。”看着短时间内，商阳的脸上表情变化了好几次，乌巢禅师这样讲道。
这让商阳不得不赞叹，这个知晓过去未来的老和尚身上那股敏锐的洞察能力，都快刚上掌握了微表情分析的自己了。
“老禅师，关于猪哥……”
关于猪刚鬣，商阳还想知道更多。
“这是天蓬的私事，商阳小友若想知晓，最好还是询问天蓬吧。”乌巢禅师似乎终于想起了这是猪刚鬣的私事，打算闭口不谈。
商阳：……
你这个爱剧透的老禅师，刚才不还兴致勃勃地想要跟我分享猪刚鬣的八卦的吗……
“好了，商阳小友。此间事毕，老衲也该回浮屠山了。”
可能是害怕在这里呆久了，又会忍不住聊起猪刚鬣的八卦，乌巢禅师准备动身离去。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也是没管其他人的反应如何，张开了双臂，像飞禽扑腾翅膀一样挥动。
说实话，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做这个动作，有点滑稽……
不过随后的景象就不滑稽了，普通人见了，没准还会虔诚顶礼膜拜。只见，乌巢禅师的脚下莲花生出万朵，周身祥雾护上千层，宝相庄严地飞御离开。
“各位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阿弥陀佛。”昏黑的天穹之中，那个渐行渐远的鸟人身影，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商阳兄。”等到乌巢禅师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凌虚子才开口。
这时的凌虚子，一手拎着那具大黄鼠狼死尸，一手托着那颗紫黑色的怪蛋。这颗怪蛋，凌虚子递到了商阳的面前。
两个带通副本的大佬都是挥一挥衣袖就离开，现在好像是该轮到躺平的咸鱼玩家瓜分Boss爆出的装备了。
“这颗阴卵，对两位常姑娘的修行有大用处，商阳兄收下吧。”凌虚子这样讲。
凌虚子与商阳，经过了高老庄里面的一系列事情以后，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
并且，这颗阴卵，对于鬼物和一些特定的邪修来说，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但对凌虚子的作用并不大。
“阴卵？说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下的蛋，恐龙蛋吗？”商阳把阴卵接下。
和往常一样，不识货的商阳，并不能理解阴卵的用途。
“恐龙……是什么？”凌虚子没太管商阳嘴里里面蹦出来的奇怪名词，“我刚刚查看了一下，这应该是一颗凤凰的死卵。”
“凤凰？”
神鸟的蛋？
不知道做成蛋炒饭的话，料理会不会发光？
“凤凰一生只产一胎，一胎只育一颗卵。如果一胎产下二卵的话，第二颗凤凰卵，就会被遗弃，变作死卵。而黄崖，不知从哪得到这颗死卵，妄图用生人魂魄滋养，炼作阴卵，所以云栈洞里有那么多被他害死的人。”
凌虚子把他知道的关于凤凰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同时也猜测了云栈洞中的情况。
“原来如此。”商阳点了点头，又瞥了眼凌虚子提着的黄崖尸体。
黄崖为了这颗凤凰卵，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性命，咎由自取。
说起来，凤凰还搞计划生育？
不过，第二颗蛋一出生就要被遗弃吗？
商阳看了眼手里阴气森森的大蛋，感觉它……有点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