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哪个常？”震惊之余，商阳又多问了一句。
“反复无常的常喵，我有特意问过。”
“小白小黛！”
琅烟玉上灵气涌动，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跃出来，常氏姐妹出现在客房之内。
琅烟玉里面，只要常氏姐妹愿意，对于外面的动静是能够看见和知晓的。所以，商阳和寅九儿的谈话她们都听得很清楚。
但常氏姐妹从琅烟玉里面出来以后，脸上只有吃惊和茫然。
“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吗？”商阳看着自己的两个女鬼员工。
两姐妹都只是摇头。
“小白小黛，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和你们的过去有关，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
常氏姐妹从河州卫出逃……
常氏姐妹和扒皮女都披着人皮……
扒皮女以前也姓常……
这么多的巧合组合在一起，已经不可能用“巧合”这个无关痛痒的词眼来解释了。
常氏姐妹和扒皮女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不过，在调查这件事情之前，商阳觉得自己有必要询问这两姐妹的意见。
“公子，我们想知道以前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常小白发话了，“但是……”
“但是，蠢书生，我们已经提醒过你了，那一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常小黛的那双英气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惊恐，即便什么都想不起来，她还是觉得恐惧。
商阳差不多明白了两姐妹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她们并不打算逃避自己的过去，但她们感觉到了都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恐惧和不安，某种意义上，代表了这次事件的危险。
“别担心，一切有……寅九儿在，她那么能打，我们大家不会有事的。”商阳试着安抚自己的两个女鬼员工。
“喵？”被点名委以重任的寅九儿歪头。
“你本来想说的是，一切有你在吧？”常小黛洞察了商阳的话，也没给商阳留什么情面，轻蔑一笑，“真肉麻。”
表面上是轻蔑的一笑，但常小黛的心里面，却是轻松了不少，不像一开始那么的不安了。
她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在她边上的姐姐，情绪也平复了不少。
商阳的话，能让她们两个平静，因为她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颇为信任商阳。
一起陪商阳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有些事情她们亲身参与，有些事情她们只是在琅烟玉里面旁观。
她们看过商阳的果断勇敢，看过商阳的处乱不惊，看过商阳的洞察秋毫……
在她们两个的眼里，商阳就是一个凭借着一身凡胎肉体，却能够游刃有余参与到大佬们纷争里面，到最后还能够全身而退的，神奇的存在。
虽然很多时候，商阳明明什么都没做，全靠猪妖、龙女、鸟和尚等各色大佬帮忙，商阳本人完全躺平混赢。
宛如一朵静静开放的三界交际花，手上大佬人脉资源丰富。
但这并不影响常氏姐妹感受到商阳身上的人格魅力，并不影响常氏姐妹变得信任他。
“你说肉麻就肉麻吧。”商阳只是一笑，“你们两个是我的员工，无论你们的身上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会和你们一起搞清楚，我会和你们一起承担，我会永远和你们站在一边。”
常氏姐妹对视了一眼，没有讲话。
她们想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过什么，更想知道常小黛身上的戾气到底从何而来。
但在刚才，她们还少了一点直面心底恐惧的勇气，不过现在，这一份勇气，她们好像从商阳的身上找到了。
商阳用事实证明了一点——有些时候，嘴炮是真的很管用。
啪啪啪。
鼓掌声。
站在一旁看商阳一顿操作的寅九儿，不禁给商阳鼓起了掌。
商阳真的是寅九儿活这么久以后，看过的最会卖弄唇舌的男人了，三言两语之间，就把这两个小女孩，哄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我们要出发了吗？”寅九儿致敬完商阳以后，询问大家。
常氏姐妹点了点头，跃入了琅烟玉中。
“走吧。”商阳推开了房门，招呼着寅九儿出门。
拍摄时间还有将近7天，今天上午先用来探索常家的大宅子，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
常家大宅。
当地人对这个地方，讳莫如深，所以商阳和寅九儿一路找到这里来，倒是费了些功夫。到达这块地方的时候，已经临近午时。
大中午的，在这里可以听见寒鸦在凄厉的啼叫。
而且，商阳在靠近了这个地方以后，就感觉到了一阵寒气，不是正常的气温的冷，而是一种阴冷，像是黏在骨髓里面的阴恻恻的冷。
这种感觉，和当初在福陵山的时候，感受到了那股阴冷有的一拼。直觉和经验都在告诉商阳，这个地方有脏东西，而且数量估计不会少。
不过有寅九儿和常氏姐妹在，商阳没在怕的。
和寅九儿讲的一样，常家大宅是一片占地面积不小的大宅子。单凭住宅就可以判断，昔日的常家，绝对算的上是河州卫的乡绅土豪势力。
不过，现在出于某种原因没落了就是了。
常家大宅不知道已经荒废了多久，阴森破落，它的正门大敞着，从外面看进去，是由白的墙，黑的瓦，掉漆的木，拼拼凑凑起来的一片荒败景象。
在常家大宅里面，可以看见不知是干草团还是絮帛团之类的东西，正在地上来来回回翻滚，像是受风吹动一般。
不过此时，站在宅门之外，是感受不到半点风的。
这常家大宅诡异气氛，即便是在大白天，比起月下鬼影幢幢的兰如寺，都不遑多让。
“常府。”商阳在大门口一块落到地上，已经沾满了蛛网灰尘的牌匾边上蹲了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小C，把微型摄像机都……”确认来对了地方，商阳就打算先用小C探查一下常家大宅里面的情况。
不冒进，一直让小C打头阵，这是商阳的一个好习惯。
“等一下喵。”不过现在这个好习惯，却被寅九儿叫停。
“怎么了？”商阳回过头去看寅九儿，却发现，她正背对着自己，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在常家大宅的外面，也有好几处普通的民居，也都是残破不堪，不像还能住人的样子。
应该是在常宅荒废之后，住在这一带的居民，因为某些原因，都一并搬离了自己原来的家。
至于这个某些原因，八成是因为常家里面闹鬼吧。
商阳顺着寅九儿面朝的方向看过去，目光落在一间低矮残破的民屋上，这间屋舍的破木门开着，在木门的后面，站着一个人。
商阳的视力不差，大白天，这个距离他可以看的非常清楚。
那似乎是一个年级颇大的老妇人，有一头花白肮脏的头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不少地方已经结成一块。
穿一身灰色的脏麻衣，深深佝偻着背部，像一只死掉的灰白的虾。
老妇人只从门后探出了半个身子，露了半张脸。那半张脸上的一只眼睛，结了一层浑白的眼翳，已经覆盖了整个眼球。
老妇人就这样站在木门后面，似乎死死盯着商阳和寅九儿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