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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丰收祭

天色渐晚,夕阳把红彤彤的余晖洒在金黄色胡杨林上,交映出了壮观瑰丽的色彩,如同一副美得让人心醉的画卷。

赶来参加丰收祭的人越来越多,母亲树周围挤得满满当当,后来者想找个落脚点都难。还好马戏团及时赶到,在林外空地上拉起围栏,摆出临时的走道骑楼,拉出几个摊子卖馅饼、面包、水果、麦酒还有各种生活用品,把人流分了近一半出去。

苏丁被象鸣声勾引了过来。马戏团并没有杂技之类的表演,也没有画着诡异妆容的小丑。

场边有一个拿着皮鞭的驯兽师牵着一头小象,10枚铜子就可以骑着小象绕场一圈,对于小孩子们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正逢过节,家长们也乐得让孩子开心开心,谁都不会吝啬那点小钱,所以小象的背上就没空下来过。

还有十个骑手骑着他们的矮脚马在表演骑术,虽然没有苏丁在网上见过的马术那般花哨,但是整齐划一的动作还是很引人注目的。他们同样提供付费服务,5枚铜子就可以骑着马儿从这里到大路跑一个来回,如果同时玩的人多的话还会举办比赛,胜者可以从20枚铜子或者马戏团美丽姑娘的亲吻中选一个当作奖励。

还有一群穿着劣质版贵族服饰,拿着木剑的“剑士”似模似样地互相进攻……好吧,或许用滑稽的舞蹈来形容他们的剑术更为合适。这个收费项目就比较有趣了,客人可以换上那身打扮挨个与其他剑士决斗,救回被邪恶贵族剑士们绑架的公主,如果不吝啬小费的话,“公主”还会献上热吻哦。

苏丁长这么大别说骑大象了,不算电视照片网络什么的话见都没见过,自然也被勾起了兴趣。他找布米要过了自己的随身包包挂在脖子上,在驯兽师见鬼一样的眼神中抖了十几个铜子给他,顺着小象长长的鼻子爬到了它头上。

“哞~”小象似乎很喜欢苏丁,用鼻头拍了拍他的脑袋,眼睛眯成了月牙。

“喵!”(出发!)

小象载着苏丁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儿,谈不上舒服或是新奇,不过视野确实蛮棒的。苏丁一高兴顺爪就给它输送了一道能量,小象居然有所察觉,兴奋地抬起前腿来了个二踢脚,眼睛里的疲惫一扫而空。它还从自己的食物框里卷起几根香蕉丢给苏丁以示感谢。

这是苏丁变成猫以后第一次看见香蕉,呃,应该是香蕉吧?虽然看起来又短又粗,暗绿色果皮上还带着可疑的黑斑,不过确实是香蕉的味道没错。

绿的能吃吗?苏丁剖开其中一只的外皮,发现里面的果肉硬梆梆的,味道闻来有股涩涩的感觉。毕竟是礼物,总不可能直接丢掉吧?苏丁挠了挠下巴有些为难。还好他有个忠心又贪吃的小弟。

布丁在苏丁骑象的时候就已经来了,坐在地上盯着周围人们手里的食物,咬着手掌流口水。听到老大的召唤,它十分开心地跑了过来,捞起香蕉直接塞进了嘴里,还嚼了几下。

布丁愣住了,下一秒它五官挤到了一起,嘴里发出“卟卟”的声音,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喵。”(真惨呐。)苏丁心有戚戚地瞄了一眼剩下的香蕉,对布丁的遭遇表达了深深的同情。

月亮换掉累了一天的太阳,听镇上的人说今天是“丰收之月”的最后一天,明天的月亮就会变成拥有银色光芒的“露娜之心”,她将存在五个月,之后被永远保持弯月形态的“绯红之羽”替代。

月亮的交替应该有着特定的规律,苏丁让布米代为询问过,结果大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占星师①们会提前公布接下来是由哪位月亮负责照亮夜空。

柔和的月光无法穿透茂密的树冠,在黑夜中听镇长讲述完先民植树造林绿化沙漠的伟大故事后,人们点燃了篝火,丰收祭正式开始。

几十头光秃秃的可怜绵羊被赶了过来,每一个篝火边上都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等着,羊牵来,一人按住一人用刀割破羊颈,让它的鲜血喷到火焰上。接着就地打理干净后直接架在篝火上烤制。

等待羊肉烤熟的时间里,人们围着火焰呼喊起怪异的口号,手挽手跳起简单的踢腿舞,欢声笑语汇成一片。

晚会节目进入了最后的准备阶段。前台一群“工作人员”正在摆弄“音响”,那是三个带有扩音功能的魔法小道具,其中一个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负责照看它们的炼金学徒急得抓耳挠腮,满头都是汗。

后台也是一片兵荒马乱,歌声、琴声、叫喊声……乱成了一锅粥。苏丁嫌那儿太吵,趁布米她们不注意偷偷溜到了观众席。

说是观众席,其实就是一个个草垫子,只有最前面有一排凳子充作贵宾位,塞茜莉亚和巴托将军就坐在那里,不过他们坐的都是草垫,凳子被换到了后排。

两人后来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苏丁找到最后的两个花环,跑过去分别戴到了他们头上。

塞茜莉亚嗔怪道:“喵大人不许调皮,对将军大人要尊重些。”

老巴托爽朗地笑道:“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戴上这个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呢!”

“喵。”(哼,看人老头儿多识趣。)苏丁从塞茜莉亚的头顶跳到地面,顺便给她丢了个鄙视的眼神。

这时娜米也凑了过来,她换了一身低调的服饰,还戴上了面纱,但怎么都遮挡不住她那窈窕的身段和与众不同的气质。

“喵大人你好呀。”

苏丁别过头去,不理会她。

“小气鬼。”娜米吐了吐舌头,“害我特地跑回去换了衣服,居然还在生气……”

老巴托对娜米躬了躬身,歉然道:“很高兴见到您,公主殿下,请宽恕我的失礼。”龙岩城是边境卫城,不属于任何国家管辖,但毕竟地处巴索伦帝国北境,领主也多为帝国直接派遣贵族担任,而且老巴托还顶着“北境守护者”的称号,所以他对公主执臣子礼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娜米一秒切换成端庄淑雅的模板,微微颔首道:“兽人克星、北境镇守、人类的英雄,‘刃盾’巴托将军,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苏丁掏了掏塞茜莉亚的手,问她:“喵?”(这女人跟希洛莉亚啥关系?变脸的速度简直一模一样啊。)

塞茜莉亚把他抱了起来,这时舞台上一声敲打皮鼓的炸响,演出正式开始了。

注①:法爷们都会占星,但只有对天文、星象之道研究最透彻的法爷才能被称之为占星师。这是一种名誉称号而非某种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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