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鳌岛上,碧游宫中。
徐思远左手握有一枚珠子,右手中却握着一团黄泥。
黄泥在徐思远的手中不断变换外形,最终徐思远手中出现一只小猴子。
单从外形看,哪怕是世上捏泥人最高明的手艺人也捏不出徐思远手中的这只猴子,这猴子不仅表情神态惟妙惟肖,就连浑身毛发也和真猴身上的毛发一样,甚至靠近了还能听见这猴子的心跳声。
徐思远吹了口气,这泥猴落在地上化作一三尺高的猴子,这猴子有血有肉,它还不忘对着徐思远施了一礼。
这猴子还像模像样的给徐思远耍了一套猴拳,但是小半个时辰过后,这猴子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这猴子又变成了一泥雕。
徐思远的造物又失败了!
“哪怕是照葫芦画瓢,但我差那圣人女娲也还是太远太远。”徐思远道。
女娲能够从泥中造化人族,徐思远虽然看过女娲造人,但是徐思远还是领悟不了创造的法则。
“你捏的这猴的灵性来源于你,但是女娲娘娘却是真的造出了人族的灵性,所谓的灵,不是赐予,而是造化,这才是创造的本质。”
这时那蚊道人开口道,吞了西方的三品金莲后,蚊道人修为大进,就连眼光也高明了许多。
徐思远点了点头,这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是真造生出灵性实在太难。
徐思远对蚊道人道:“你看我演法许久可有所悟?”
蚊道人笑道:“略有所得,不过我觉得凭空创造一族太难,不如舍弃部分血脉本源,就像冥河的阿修罗一般,所有阿修罗都是冥河的分身,虽然阿修罗不算真正完美的生灵,但是却也可助冥河一臂之力。”
徐思远继续推演创造法则,显然对蚊道人所说徐思远并不赞同,但徐思远也不愿继续和蚊道人争辩,徐思远只是道:“曾经道友答应的三品金莲可以给我了。”
蚊道人的两个小眼珠子转个不停,显然他还有别的想法,这三品金莲虽然会招来佛教记恨,但是的确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宝物。
徐思远早就知道蚊道人没有这么容易交出金莲,徐思远笑道:“曾经的洪荒极西之地一片荒芜,那是因为洪荒界壁时刻要受到混沌的侵蚀,但是如今地仙界缩小了许多,混沌对地仙界的影响自然变小了,少了混沌的挤压,极西之地也多出了不少土地。”
“我上次去灵山救我截教弟子时特意用神识查看了一下,极西之地已有生灵演化,虽然那里灵气贫瘠不适宜修炼,但是却也有足够地域,足够让你威福一方。”
“而且你有多久没有尝过鲜血的味道了,一只蚊子不能吸血,你在这世间活得可还算自在?”
蚊道人的喉咙动了动,作为一只蚊子他太渴望鲜血了,因此一听徐思远说起吸血便觉得腹中饥渴难耐,但随即蚊道人无奈的道:“尝过圣人鲜血后,世间哪还有血液能入得了我口,不过你的血液倒是不错,你若愿意给我足够的血液,那金莲我便给你了。”
徐思远摇头道:“你这邪蚊的贪欲无穷,我可养不起你,你虽然对世间普通的血液没有感觉,但是若以你的血肉再造一族,他们势必会渴望鲜血,而他们吸血不也等于你吸血,到时你自可再次体会血液的味道。”
“这才是你一只蚊子应有的追求,三品金莲虽好,但它可能助你体悟世间的美好?”
“而且我的创造法则虽然不够完善,但如今的地仙界除了女娲也就只有我可以帮你,你我合力,必能造出一族。”
“这一种族虽然肯定会有缺陷,但是却也能觅食,他们是你血肉所化,他们觅食自是等于你在进食!”
徐思远说完后看着蚊道人,蚊道人犹豫了许久后才道:“你能保证我把金莲给你后佛教不找我麻烦?”
“没有了三品金莲,你又远遁在极西之地,佛教何必再去招惹你这位准圣,而且即便佛教真的找你,所有的事我截教替你扛了。”徐思远保证道。
蚊道人看着徐思远,蚊道人想了许久后道:“好,待你助我真的造化出一族后,我便将三品金莲给你。”
“一言为定!”徐思远笑道,他早已料到蚊道人必定会答应,因为蚊道人有的选择不多,另外毕竟这里是金鳌岛。
···
镇元子又来了。
这次镇元子还是带着重生的红云来的。
曾经的红云是准圣巅峰,甚至可以说是半只脚踏入圣境的存在,但是如今的红云却仍还是一位金仙。
而且还是金仙初期。
照旧让自己的师妹带着红云闲逛,镇元子对徐思远道:“小友你一向足智多谋,你可能帮我老友一二。”
徐思远刚刚已经很仔细的看过红云,虽然只是一缕真灵复生,但是红云不该只有这么低的修为,而且还有镇元子的帮助,徐思远更是将琉璃瓶给了镇元子。
徐思远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镇元子低声道:“世间传闻唐僧肉可助超脱,我如今便是专门来小友这里躲一躲的。”
徐思远吃惊的看着镇元子:“大仙想打唐僧肉的主意?”
镇元子点了点头:“恰好人参果要熟了,我故意将人参果留在树上,又故意出门访友,我还令我的两个童子打两个果子给唐僧吃。”
“我却没说要给唐僧的弟子吃,到时唐僧的几个弟子肯定不会甘心,等他们闹起来损坏了我的灵根我自可要唐僧赔偿,你说,世上有什么东西能赔得了我的先天灵根?”
所以镇元子是打算要唐僧肉赔了,徐思远不由的道:“到了你我这个境界,大仙想必也知道所谓的唐僧肉的传闻肯定是夸大了,唐僧肉多半比不上一枚人参果。”
“可总要试一试,”镇元子道:“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是我让老友复生,可我不能让老友的修为止步于金仙期。”
镇元子叹道:“曾经的红云是多么潇洒,多么自在,现在的红云却再也成了一片潇洒的流云。”
“小友,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也许就不该让老友复生,可是我怎么甘心让老友真的就此湮灭在世间。”
镇元子看着徐思远问道:“小友,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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