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还没死?”张扬盯着叫做玲玲的女子,这句话很是突兀,幸好对方是一名普通人。此处人多眼杂,张扬准备打晕了玲玲,拖到隐蔽的地点,详细查问发生了何事。
张扬高高扬起手刀对着玲玲后脖颈猛劈一掌,玲玲被张扬这一招打弯了腰,凝眉疑惑:“你打人家干吗?”
“我?”张扬有点无语,有点跟电视剧里面的桥段不太一样啊。幸好现场人多,非常喧闹,并没有人发现这一幕。张扬掏出一小袋俗世中的银两递给玲玲:“你跟我来,我有事要问你。”
虽说桂花楼是销金库,可平时姑娘们的收入并不高,玲玲很心动,跟着张扬走到旁边的小巷子里。
周围敲锣打鼓的声音,咚锵入耳,张扬有些心烦,开门见山道:“你为什么说我还没死?”
玲玲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现在花魁琴音已经离开桂花楼:“那几人没去杀你?倒是奇怪,那天花魁妹妹交代我找几名地痞去结果你们的性命,你竟然还能活着。”
张扬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琴音姑娘怎么可能派人杀我,我们两人明明一见如故,交谈甚欢。”
玲玲脸上闪过嗤笑:“又是一个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蠢男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琴音妹妹那日的以诗会友只是幌子,今日的新郎官贾青风早与琴音妹妹交好,并在数月前下了聘礼,两百斤云英石,一本顶阶灵器,十颗补气丹。因为琴音觉得聘礼太少,所以才弄出了以诗会友,故意气怒贾家的贾青风。”
“琴音妹妹只是在利用你们三人激怒贾家,借机挑高聘礼。你以为真的是看中你的才华?那是为了拿你门去气贾家少爷贾青风。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炼体一重,还没有桂花楼守门小厮修为高。事后,琴音妹妹又怕此事真的被贾青风记恨,交给我些银两,找人结果你们三人的性命。”
玲玲的言语中满是嗤笑,看到张扬一身奇怪的打扮,捂嘴娇笑道:“咯咯,你该不会信以为真,以为琴音妹妹真的是邀请你来参加她的束发日吧?那是琴音妹妹已经看到你们三人的下场,随口说的两句客套话。你们这些蠢男人,真是好骗!”
张扬很气,非常生气,自己被利用了,从头到尾根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人家根本没拿自己当回事,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玲玲一脸羡慕道:“贾家是青云城有名的大家族,家族内的很多嫡系都在青云观修道。琴音妹妹真的是好大的福分,又凝气修士又嫁进这么好的家族。不像人家,因为没有灵根,终生只能像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
“别再说了。”张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搞明白,气煞我也,这趟下山白走一遭。张扬一点不再留恋,准备打晕了玲玲就一走了之。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张扬举起手掌,趁着玲玲不注意,一掌劈向其脖颈。
身材丰腴的玲玲一时不察,向前踉跄两步,险些磕在地上,回过头一脸怨气:“你又打人家干嘛!”
气煞我也,真的气煞我也!张扬把戒指重重砸到地上,扬长而去。
下山的时候满心欢喜,上山的时候却又面如土灰,一上一下,天壤之别。气喘吁吁的回了伙房,卢方和小黑子正在院内练习王八拳。
“小师弟,你去干嘛了?神色很不好看。”
张扬不理会小黑子,气势汹汹跑进柴房,拿好用饮料瓶装的炼体液,再度出了伙房。
小黑子更加一头雾水,挠挠后脑勺:“小师弟这两天有点不正常啊!”
卢方大大咧咧道:“嘁,依俺看,傻大个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小老黑,你可小心点,俺们村有个人得了失心疯,连母猪都给那个啥了!”
小黑子缩起脑袋,讪讪问道:“那个啥了?”
卢方伸出右手食指,左手攥拳,拿食指往拳眼里来回窜几下,眼神戏谑:“就是那个啥了!”
小黑子情不自禁的去捂屁股,乍一挺身,面如猪肝色。
张扬跑到瀑布旁边,喝下一大口炼体液,心中泛起苦涩,想死的心都有了。虽说没有对花魁琴音爱的死去活来,但也是动了真感情。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欢喜,那女人不仅对自己没有半点情意,竟然找人杀害自己。
张扬看着水面上的板正西服倒影,越想越来气,索性把西服和西裤脱掉,扔的老远,把脑袋插进水潭里使劲翻腾,洗掉头发上的定性剂。
张扬拔出来脑袋,看着水中发型凌乱的自己,就算如此狼狈也是帅气不减。
秋风萧瑟,此时已是暮秋,张扬赤着下肢在瀑布旁边晃荡,着实有些冷,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没有感冒药的,万一自己真的感冒发热,可就糟了,得不偿失。
张扬左右扭头,发现四下无人,红着脸走向扔掉的衣服处,快速把裤子提上。不过,西装外套是瞅都没瞅,反而生气的大踹两脚,这才罢休。
再次咕噜一口炼体液,小腹火热,张扬躬着身子,手脚并用,朝瀑布下面爬去。这一次,张扬没有待在水流外围,尽量往中间爬。
水流湍急,越是往中间去,承受的冲刷越大,整个后背都被瀑布冲红,脑袋聋拉着,被水流压得抬不起头。几分钟而已,张扬身上已经湿透,抠住石头缝的力气越来越小,终于在一个节点被瀑布冲刷下去,砸进下面的水坑里。
张扬觉得双目眩晕,天转地也转,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张扬艰难的从潭水中游到岸边,只是稍作休息而已,再次爬到瀑布边上。
这一次,张扬不再采取狗吃屎的姿势往前行进,而是站起来。泰山崩只有站起来才能够修炼,不能永远趴在地上。经过几次被冲下的经验,张扬对于这条瀑布下的小路已是十分娴熟,晓得哪里最稳定,哪里的水流最湍急。
深提一口气,张扬再度行进,很快,最边缘的水流打在张扬的肩膀上,张扬颤了两颤,宛如风中芦苇,幸好及时稳定了身形,并无大碍。肩膀上一阵火辣,水流像银针一般,扎入骨头里。张扬忍痛叉开腿,摆出泰山崩的起步姿势,不动如山。
“啊——”张扬刚变换姿势,身体失去平衡,再一次被瀑布冲下水潭。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抽身上去,在太阳刚落下山的时候,张扬总算能出三招,也仅仅是三招,就被瀑布冲下去。此时的张扬,全身都在发痛,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能拧出几斤水来。
暮秋的傍晚,尤其是山林里,冷风逼人,张扬已经不止打了一个冷颤,眼睛不自觉的瞥向被扔在灌木丛中,满是脚印和皱褶的西服外套。
张扬小跑过去,把外套捡起来,掸掉上面的灰尘,披在身上。“真暖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