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岳明好话在前,接下来的话就带着不客气了。
可陆成似乎一点都没听进去,直接就谈起价钱来。
龚岳明想了想,暗道陆成虽然颇为难缠,可却也极为上道,这样爽快倒是能够让他省去不少麻烦,谈钱的事那就是有的谈,没得谈还得多费些手脚。
龚岳明回道:“这天命浆的配方,是陆老板你的,自然是陆老板开价!我怎么好说,自然是越低越好。”
“而且陆老板,你这天命浆可是造福万千觉醒者的,实际价值又岂能用区区金钱来衡量。”
龚岳明再次占据了道德的至高点,对陆成一阵吹捧。
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再清高的人,可能不为利益所惑,也躲不过名这个字。
陆成则是微微摇头道:“造福觉醒者又不是施舍,龚馆主还是说个心理预期的价格吧,这转让天命浆配方授权的事情,我还是头一遭。里面的行情都不太懂,不好开价。”
“龚馆主就直接把心里预期的价格说出来吧!”
谁先说钱,谁就先失去了先机,陆成可不愿意这么做。
其实,陆成也想看看这龚岳明,到底是不是来真心要天命浆配方的授权的。
龚岳明想了想,伸出了两根手指:“这个数!”
“两亿?”陆成神色不变地问。
龚岳明当即脸皮微微一抖说:“陆老板,你这可是狮子大开口啊,我有不是什么土豪财主。两千万,买一个药方的地区授权,已经不低了啊,毕竟就华国,类似的地区,也不在少数。”
陆成在听到两千万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很明确龚岳明的来意了。
他根本就不是成心来做交易的。
天命浆有多火,里面的利润率有多高,作为做丹药的龚岳明不可能不清楚,但他还是只给出这样的价格,陆成都不需要再去多怀疑什么了。
即便两个亿,陆成都还要考虑考虑。更别说是区区两千万了。
“龚馆主是真要砸我的饭碗啊,一个配方竟然说得这么廉价。”陆成略带着自嘲地回道,并没有说同意,也没说拒绝。
龚岳明听了陆成的话,或许是觉得这个价格是真少了,于是便道:“陆老板,五千万,这个数可不少了,相当于你卖出去除去灵药本钱的五千份天命浆的全额。”
“况且加上炼制过程中的消耗,我们药馆以前又没有过炼制的经验,也是需要冒着一定的风险啊。”
“如果这个价格,陆老板还不同意的话,那我真也加不上去了。”
龚岳明一副我给出的价钱已经到了底线的样子,说完后就把头看向了门口处。
站在杂货铺门口的几个人,则是略微聚拢了少许。
陆成的表情到现在都还没变,只是淡淡笑道:“既然龚馆主都把话说得这么敞亮,我若是再拒绝的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五千万就五千万,不过我可提前说好了,第一,龚馆主不可以把这丹药配方泄露出去。”
“第二,我只负责提供配方,可不负责教学的。”
龚岳明听到陆成竟然答应了,当即神色微微一闪,认真地看了看陆成的神情,自己的表情凝固住了。
这陆成,到底是什么套路?
这么低的价格,还真的就一口应了下来?
莫非是要给我假的药方?
龚岳明心里如此想着,嘴里笑骂说道:“那是自然,只要配方是真的就行,怎敢劳烦陆老板费时间还教我手下那群没用的饭桶!”
……
陆成与龚岳明完成了交易。
龚岳明痛快地转来了五千万,陆成也是把一张写了灵药的配方递给了龚岳明。
龚岳明初始一扫,只觉得灵药的名称略有些怪异,不过考虑到这才是刚刚灵气复苏,很多灵药的名称,都还没有统一,各地有各自的叫法,也就没顾其他。
对陆成笑着抱拳作别:“陆老板大气!”
“以后旁山市的觉醒者,肯定都会记得陆老板的一份高义的!”
事情的进展,出奇的顺利,龚岳明甚至都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诈,可他却除了想到陆成会在药方上作假之外,找不到其他任何可以有诈的地方。
而如果陆成在药方上作假的话,这种情况是他最不害怕的!
现在的合约,白纸黑字就摆在这里,他与陆成人手一份,在谁那里讲道理,他都好使,他不信陆成会做这样的傻事。
龚岳明极为爽朗地与陆成道别之后,就带人离开了。
而看着龚岳明心情大好着离开,付宆则是重新回到了杂货铺中,很是关心地问道:“陆老板,这龚岳明,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如果有的话,陆老板你可要尽管明言才是,我们青山县觉醒者工会,可不会怕了他龚氏药馆的!”
陆成摇了摇头,回说:“付会长说哪里话,我与龚馆主,就只是完成了一桩交易而已。哪里有什么出格不出格的。付会长多虑了。”
付宆立刻长舒了一口气,连忙道:“那就好。”
“这龚岳明医术不错,曾经救了我的一个亲戚,碍于这份情面,他说要我带他来见陆老板你,我实在是不好拒绝。”
“陆老板这里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我看陆老板心情似乎破好,看来这次的生意做得还不错,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好事,我尽量会给陆老板安排的。”
付宆一副略有些愧疚,然后大义凛然地道。
陆成看着付宆,笑着请他坐了下来。一边掏出了手机,一边招呼道:“付会长百忙之中可以想到我,可真是麻烦了啊!”
“等等,我打个电话。”
付宆连说:“陆老板你忙,你忙就行,我自己去接一杯水喝。”
付宆的心情不错,拿着杯子就往饮水机那里走,摁下出水口的按钮。
陆成那边电话接通了。
陆成没有停顿,语气平和地对着电话那一边说:“旁山市里面有一个叫龚氏药堂的,就这两天,直接把他做了。别搞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熟人一大堆的,来我这里求情。”
陆成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哗啦啦啦!
付宆摁住出水开关的手和拿水杯的手都直接僵硬住了,水杯满了,水还在继续出。湿了一手。
付宆才略有些僵硬地回头,望着陆成,陆成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变过,乐呵呵的笑着。
可正是这种笑容,却是让付宆如坠三冬,刺骨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