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玉已经筑基九层,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筑基修士的顶峰,他用尽全力一路飞驰,一天一夜之后就能飞四千余里路程,赶了十几天路才来到青玄宗的山门。
胡伯玉此人长袖善舞、很会做人,即使女儿已经成为金丹修士的侍妾,但是他在青玄宗仍然伏低做小,从来不会轻易得罪一人。
很快他就进入青玄宗的知客亭,然后亲手写了一封书信,让青玄宗的知客交给已经多年未见面的女儿。
像这种宗内大人物的书信,知客根本不敢怠慢,马上通知了山门的执事长老,顷刻间执事长老就祭出飞剑,迅速的飞向青玄山主峰。
书信很快就交到胡佩瑜手中。
胡佩瑜头戴凤冠,脸上散发着一股青紫之气,樱桃小口中吞吐着道道灵机,端坐在一个泛黄的老旧蒲团之上。
看她身上散发的灵压,分明已经跨过下三阶境界,修为已经颇有根底,开辟成功了紫府,算是虞国高阶修士了。
胡佩瑜收了功法,看了看书信,然后对知客说道:“你告诉我父亲,就说我正在坐功,不方便去见他,让他不要担心。只要我在青玄宗一天,就会为他做主。
不过你也要告诉他,事不过三。
现在胡家人已经有了灵脉、坊市也落入他们手中,让家族众人安稳一些,不要再给我找麻烦,将心思放在修炼上。
至于从吴国来的狐朋狗友,再也不能结交,这些人我会去处理首尾的,让他不要多管。”
胡佩瑜辞退了知客,轻松的抖了抖书信,朝着洞府深处的金老祖笑道:“金郎,我这个便宜父亲又来信了。”
青玄宗的金丹老祖金岚道人看上去年纪不大,面容飘逸俊朗,看上去颇为年轻。
金老祖眨了眨眼,轻松的笑道:“寒樱,信上写了什么?”
胡佩瑜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说道:“能写什么东西,不外是小家族之间的争夺利益。
胡伯玉雇佣吴国难逃的亡命散修,做一些无本买卖,然后从台城郡五家族手中夺取了西河坊市。”
胡老祖看了艳丽过人的女修一眼,倾慕的笑道;“九桦山是初云徒儿家族的山门,这个徒儿因为我的事情坐化而去,也算是为宗门而死。
三十年前因为你的缘故,我让胡家人夺走了九桦山,欺辱了他的亲族。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搞的宗门议论纷纷,吴泗蘅等人已经心怀不满、埋怨我被女色所迷,处事不公。
如果再一次帮他,压制台城郡五家族,只怕他们更加心怀怨望了,但时候一旦出了乱子,只怕宗门也会弄出大笑话。
所以,面对伯玉小儿的来信,你准备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再帮他一回了。
不过这一次吴国逃亡乱匪是不能留了,我亲自出手将他们斩尽杀绝,以免给宗门其他人口实。
至于台城郡五家修士,多少给他们一些补偿,尤其是吴家,再给他们家一粒筑基丹,想必能消除大部分怨恨。”女修无奈的苦笑道。
金老祖向前走了几步,扶着女修肩膀说道:“要不要将你的情况透露给宗门高层?
他们如果知道实情,恐怕会理解我们的。”
女修脸色一急,急忙说道:“金郎,千万不能做傻事!
夺舍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一旦被太上宗察觉,出动监察令牌,大搜魂术之下,真相就会一清二楚。
到时候不仅我要丧命,就连你们青玄宗,只怕也会面临严重的处罚。
太上宗青云子,坤元山余道人二位元神,最恨的就是夺人别人肉身的修士。
一旦露出风吹草动,我们就会变成一对苦命鸳鸯,哪怕修炼到元婴期,也很难活命。”
金老祖听了这番话,脸色一变说道:“寒樱,我们虞国这里资源不足,算是修仙界的荒僻之地。
青云子、余道人这类修仙界中最顶层的大人物,未必能注意到我们这个不毛之地。
你堂堂金丹期老祖,每日还要装小姑娘,与伯玉小儿周旋,看得我实在心痛。
要不然我悄悄的动手,诛灭伯玉小儿等人,为你免除这个隐患。”
这位夺舍胡佩瑜的女修士寒樱并不是出身虞国,她本姓洛,是青璃海黄云岛的修士。
当年金老祖开辟紫府后去青璃海游历,途中遇上了同阶修士洛寒樱,二人经历千辛万苦最终私定了终身,成为一对双修道侣。
后来金老祖结成金丹后回青玄宗继承道统,而洛寒樱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灵脉黄云岛,二人才从此天各一方。
此后几百年,二人也多有来往,彼此放不下对方。
几十年前,洛寒樱与人斗法不敌,肉身受损,不得已之下放弃了黄云岛,逃到了青玄山门。
金老祖为了让自己的妻子活命,安排她夺舍了少女胡佩瑜。
洛寒樱按住金岚道人的手说道:“夺舍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你也不知。
金郎,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在夺舍胡家女儿的时候,被她的执念纠缠。
她最大的执念,就是思念她的父亲。
我既然夺去了她的肉身,就要化解她的执念,照顾她的父亲。
要不然执念只会越来越重,心魔也会逐渐缠身,到时候就道途无望了。
毕竟胡佩瑜从小失去了母亲,是胡伯玉一手养大,无论形容举止,还是性格说话,我都与胡佩瑜完全不一样,有很大的概率瞒不过他。
所以,胡伯玉我虽然不能见他,也不喜欢他,以免被他发现端倪。
但是却一定要帮胡家修士,帮胡伯玉,等胡伯玉慢慢坐化后,循序渐进的解除胡佩瑜的执念。
反正胡佩瑜的肉身还很年轻,我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等待。”